而三夫人也到底是个人物,见识了凌小小的手段之后,倒还能亲亲热热的在一旁对着凌小小说话,视大夫人和凌小小手挽着手的情况未睹,这等心机可谓是深沉。
“这几年,我掌管着家里的家务,也算是筋疲力尽了,家里的这些帐,我记得的头昏脑胀,我到底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比不得四弟妹看过的账本,现在这担子卸下来了,这心里可轻松了,也后也可以和大嫂子一般,做个甩手掌柜了。”
大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只是她到底是个脾气好的,往日里也被三夫人欺压惯了,也只是忍着,倒是六夫人打着一张天真的面孔,笑道:“三嫂子,你以后不用羡慕大嫂子了,自个儿也是甩手掌柜,自然也不用头昏脑胀了,这难事就交给四嫂子忙去吧!你就一门心思想清福吧!”
凌小小扫了一眼六夫人的面孔,心里笑道:六房的夫妻果然是妙人一对。
三夫人被六夫人这么一噎,也就不再围着大夫人打转了,反而兴致勃勃的给凌小小介绍起风府的事情,凌小小也不打岔,只是一个劲的暗暗记在心里,一直到了小花厅,这事情倒也说得差不多了。
不过凌小小听完之后,却对三夫人有了一丝佩服,这么一大家子,三夫人居然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不得不说一句,这三夫人的家光听着她分配的任务,倒是当的不错。
到了小花厅,三夫人身边的丫头就捧着厚厚的几本花名册上来,放在凌小小的手边,三夫人笑道:“这是家里下人的名册,我现在交给四弟妹了,你回去好好的熟悉一番,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小小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三夫人让人叫了隔壁的管事妈妈进来,其中一个管事妈妈被三夫人指了出来。
“这是张奎家的,她是帮着我管银钱的,家里的银钱出入都是她帮着料理,其他的妈妈是只管记账,不能动银钱的。”
凌小小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这相当于府里的大总管,权利大着呢,只是这样的人物,向来都是掌权者的亲信,看来这张奎家的定然是三夫人的人,而且这张奎家的,一出一进都由她一人掌着,这信任可见一般,当年她在罗府可是安排了两个妈妈,一个管进,一个管出。
三夫人介绍了许多,想来觉得该说的话,都说了,就站直身子,对着这小花厅的管事妈妈们说道:“以后你们就好好听四夫人差遣,专心的当差。”
然后又对着老夫人笑道:“母亲,儿媳手里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好,您看……”
老夫人心情很好,笑道:“你忙,你尽管去忙!”
待三夫人离去之后,老夫人也带着另外的三个媳妇离去了,什么叙旧原本就是借口,再说了,她也不耐这些事情,反正有个能干的儿媳,相信定然能摆平的。
她现在对凌小小可真的有信心,若是凌小小知道,不知道会露出啥表情?
待到厅里只有凌小小这么一个主子了,她也不做什么,只是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还有就是过几天准备看看各位管事妈妈的账本,倒是让那位张奎家的露出了一丝错愕表情,想必她的行为很让人不解,难以琢磨吧!
凌小小却不理会,只是挥手就让面带喜色的管事妈妈们散了去,只留下张奎家的。
张奎家的是个四十上下的妇人,脸面饱满,一看就是那种生活的不错的,也是,即使这位张奎家的以公正闻名,可是谁又能说她半点油水都没有。
“张妈妈,你坐。”
凌小小的目光笑盈盈地扫了一眼张奎家的脚下,那张奎家就有些紧张的缩了一下脚,可是发现凌小小也只是无意识的瞄了一眼,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凌小小用眼睛余光将张奎家的神情收在眼里,她心里有了主意,微顿了一下,才笑着说:“三嫂子总是夸赞妈妈心细,处事最公正不过,今儿个我独留妈妈下来,是想问问妈妈,这妈妈掌管府里的银钱也不短时间了,这每月的用度,各房的用度如何?”
张奎家一听这话,那眉头就舒展开来了,细细的说了一番,凌小小一瞧她的神情,就知道这上面该是没啥问题。
等到张奎家停了下来,她又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张妈妈,这些年的账本,应该都在吧,这两天,我还要麻烦你走一趟,帮我看看,银钱出入可正常?”
张奎家的淡淡地看了凌小小一眼,应道:“账本自然在,都是小的保管的,小的承蒙主子看得起,管理这银钱出入,心里惶恐,生怕负了主子的信任,所以这账簿每年交给主子过目之后,都由小的细心的保管着。”
凌小小从张奎家的这一眼中,看到了许多的东西,她知道张奎家的,现在这心里绝对不会如她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刚刚那缩脚的动作,再加上这么一眼,看来,这张奎家的真的要好好查上一查了。
凌小小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也就不想和这张奎家的磨蹭时间了,她笑着夸了张奎家的:“三嫂子果然没说错,张妈妈果然细心,为人谨慎。”
“张妈妈,你回去后,就将我的话说一下,我今儿个得了老爷和老夫人的令,让我掌管家务,我呢,也不知道府里的情况,这两天要熟悉家里的账务,也要清点账面,大家早点做准备,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那就不好了,我才当家,各位妈妈都是府里的老人,到时候,我是罚,是放,也有些为难。不过,到底是要拿出个规矩来,只怕为难了妈妈们,还请张妈妈帮着说清楚,我是对事不对人,到时候得罪了谁,也只能请大家包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