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好啊!”水婉俏大声喝道,好一个水生兴,偏袒到如此地步。
水婉俏不再多吭声,似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人就来到了水生兴的面前,可见,水婉俏此时有多么的生气。
水婉俏什么也没说,一把拽住了水生兴,把水生兴往外拖。
水生兴一愣,被水婉俏给拖着了。云娘一慌,连忙拉着了水生兴的另一只手,嚷到,“你要带你爹去什么地方?”云娘是知道水婉俏的厉害的,可她想着,也许水婉俏面对水生兴的时候,会有所收敛。
毕竟那个女人死了以后,水婉俏一直以来,都是最听水生兴的话的,哪知水婉俏还真不是一般的反常,哪怕是水生兴,她都没放在眼里!
“去哪儿?”水婉俏冷笑着回头,“他不是要告我吗?我送他去衙门,帮他击鸣冤鼓,帮他写好状纸,让他告我去!”
他们以为她稀罕一品诰命夫人这个头衔啊。他们以为拿这个就能要挟得了她,然后为所欲为,使她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吗?
一品诰命夫人是她的,谁也夺不去!就算当真毁去,也不便宜外人!
云娘见识浅薄也就算了,哪知道水生兴也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一品诰命夫人,乃是皇上亲奉,岂是别人说相送便能相送的。当皇上是什么人了,街边的阿猫阿狗?又把皇上的封赏当成了什么,是那一只没肉的白馒头吗?
“放手,放手,成何体统!”水生兴哪晓得,水婉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一品诰命夫人不保,还拉着他去击鸣冤鼓。“你可知,去击鼓后的后果是什么吗?”
“怎么就不知道了,告诉你,这一品诰命夫人的帽子,我还真不在意。你要告,你去告啊,没了一品诰命夫人这顶大帽子,看谁损失更惨重!”水婉俏拖着水生兴一个劲儿地往外走。
“别当我嫁了人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利用我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捞了多少好处,用我侯爷夫人的身份,行了多少的方便!这两样,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不是要告吗,今天你若是不告,你便不是爹养娘生的!”
“老爷,老爷!”云娘彻底慌了,哪想到水婉俏的性子泼辣成了这个样子,甚至还拉着水生兴往外跑。
要是真把水婉俏告了,把事情闹大,那么他们水家就真跟官家无缘了!
想到这些,云娘死死地拉着水生兴,不让水婉俏把水生兴带走。因为她还要靠着水婉俏和侯爷,让她的玲儿嫁个好人家,当官夫人,让她的祝儿一越成龙,当上朝庭大官儿!
“放手放手!”水生兴完全也只是吓唬吓唬水婉俏,没真想让水婉俏声败名裂,一无所有,如此一来,对大家都没好处。
水生兴和云娘哪晓得,水婉俏此时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拉着水生兴告不可!
看到水婉俏的情绪如此激动,在一旁看着的翠儿和环儿都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是该帮水婉俏骂水生兴太没良心了呢,还是该帮着水生兴和云娘把水婉俏给拦下来。
自湖中起来之后,夫人哪怕生气亦是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慰之意,可今日,翠儿和环儿是当真知道水婉俏此时十分生气。
生气起来的水婉俏,那真算是力大无穷,把水生兴一个大老爷们儿都拖了起来,一步步往外挪着,任凭水生兴怎么把脚抵在。
这架势让水生兴知道,他本是恐吓,但水婉俏却是玩儿真格儿的。
“婉俏,婉俏,为父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想那么做。听为父说,你先放手。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水生兴想稳住自己的身子,不断用脚底踏实地面,奈何水婉俏的力气太大了,水生兴很是没脸地被水婉俏拖着一动动往外走。
水生兴心中恨恨,侯爷府为何要那么有财,连带着铺地面的石板都平滑如镜,没有半点阻力,使得他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女子扯着走。
当水婉俏拉着水生兴来到门口时,水生兴连忙伸出脚,砥在门栏上,手抓住着门框,赖着不愿被水婉俏带走啊。
一个大男人,泼皮耍赖倒是使得比一般女子更加灵活自如。
“夫人,夫人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莫生气,别把身子气坏了!”云娘跟水生兴一样害怕,同样怕把今天的事情闹大了。
水家其实一直没什么家底,若不是水生兴的爹娘恰巧救了先皇,水家是跟官家无半点缘份的。
先皇欲赐给水家厚赏,却被水生兴的爹给拒了。做惯乞丐懒做官,他们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想被一些名利束缚住。
正因如此,先皇看到水家的情况后,知道水生兴的爹娘疼惜病弱的水生云,才会在治不好水生云的前提下,给了水生云一个封号,使得水生云日后嫁了人,也无人敢欺负她。
对此,水生兴是恨透了自己的爹娘和妹妹。凭什么好处都让妹妹一人占了,就算给了些赏赐,水生兴觉得那也是靠着自己辛苦打拼,努力生计,水家才有今时今日的家底子。
他不想只做商人,他要做人上人,尝尝当官儿的滋味儿。
水生兴所想,亦是云娘所想。云娘也是个有心计之人,要不然的话,水婉俏的娘还在世的时候,云娘就不会把水生兴的一颗心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正因如此,有才有貌的云娘之所以会选择水生兴,便是看上水家与皇家有那么一些渊源。指不定嫁给水生兴之后,她的儿女有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