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似是故人来
(上章笔误,刘氏不在经县)
赵歧与马日磾对视了一眼,神色很是满意,朗声读道:“……如今四海纷乱,群贼未平,诸位爱卿理当同心协力除贼,安定天下。岂可同室操戈,使生灵涂炭,百姓受难……着令公孙瓒与袁绍两人,立即停止相斗,各回辖地,治理地方,效力朝廷,不得抗逆,否则以朝廷律法处置。然公孙瓒文治武功,威震北地夷族,特拜为镇北将军,以示嘉奖;又昌平县丞公孙范,勤德爱民,理当表彰,特拜为渤海郡太守;又广阳郡长史田楷,勤俭修身,治理有方,特拜为河间国相。钦此!”
一席圣旨读罢,全场雅雀无声。
公孙瓒细细琢磨了一会,立即明白了过来。这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啊,加官进爵不说,等于是割让了冀州两郡给自己了。
公孙瓒神色大喜,当即双手举起,高声道:“微臣公孙瓒,谢皇恩浩荡!”
而最高兴的还是他身后的公孙范,一下子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县丞,晋升到一郡之主,这晋升速度简直就是坐飞机啊。
眼见公孙瓒接了圣旨,马日磾和赵歧见使命已顺利完成,也高兴得哈哈大笑,三人握手言欢,神情甚为兴奋。
公孙瓒笑道:“两位大人快快请进,站在门口吹风,终非待客之道。”
马日磾哈哈大笑:“今日蓟侯多喜临门,尚有一喜呢。”
公孙瓒神色一愣,问道:“喜从何来?”
话音刚落,却见从背后的人群之中窜出一人,迎着公孙瓒弯腰一拜:“山阳太守袁遗,拜见蓟侯!”
公孙瓒见得那人,不禁大惊,急忙扶起那人道:“莫非当年讨伐董卓之袁太守?”
山阳太守袁遗,正是当年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
公孙瓒疑惑的问道:“不知袁太守此来,有何贵干?”
袁遗哈哈一笑:“特奉本初之命,前来与蓟侯结亲?”
公孙瓒满头雾水:“结亲?”
袁遗笑道:“舍妹袁雪,乃先叔太傅之嫡女,久闻蓟侯大名,愿屈身为妾,侍奉蓟侯。”
公孙瓒彻底凌乱了:“这……这……岂可如此……故太傅之女为妾……”
一阵柔和的琴声突然缓缓涌来,如同淙淙流水一般,令全场瞬间宁静了下来。
众人惊讶的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人群纷纷让开,两排姿色秀丽的丫鬟一字排开,人人身穿淡绿轻衫,手提花篮,花篮之中竟然都是晒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洒在道路中间。
琴声淙淙,箫声相合,一个眉目如画的秀丽女子,身着一身简单朴素的布衣,脚踩着木屐,提着一个竹篮,如同浣纱的女子,正款款的向公孙瓒踏歌而来。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形似,神似,歌更似,就连嘴角边那颗小小的痣,也那么的神似。
刹那间,公孙瓒惊呆了,恍然如梦,一个埋藏在心底十六年的声音疯狂的呐喊了起来。
蝶儿,蝶儿,蝶儿……是你吗?是你吗?一晃十六年,你又来找我了么?
你可知道,我这十六年的思念,会有多苦!
想不到一晃十六年,我还能见到你,这不是在做梦吧?
他痴痴的望着袁雪,眼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翻腾,眼中湿润了,泪珠差点夺眶而出。
袁雪望着失魂落魄的公孙瓒,心中也是极度的不平静。
这就是名震北地,袁家的死敌公孙瓒么,为何生得如此英武和俊俏,或许他如果不叫公孙瓒,我会为他着迷的,看他如此模样,那个浣纱的寒门女子,真的令他如此念念不忘么?
不管如何,很显然她成功了,为了这一刻,她练了整整两个月。
“妾身袁雪,拜见蓟侯!”
公孙瓒如梦初醒,心头充满失落和遗憾,她终究不是宁采蝶。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又露出了春暖花开般的笑容,向前一把拉住袁雪的小手,笑道:“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身旁的马日磾、袁遗和赵歧等人哈哈大笑,纷纷向前向公孙瓒道喜。
身后的公孙续等人纷纷变了脸色,却无人敢出一声。
“且慢!”
就在此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接着便听到希聿聿一声暴烈的马鸣声,只见公孙白勒住马脚,翻身下马。
众人被他这一声断喝,纷纷将视线转到他的身上。
公孙白紧紧的望着公孙瓒身旁的袁雪,眼中露出浓浓的敌意,开始查询此女的属性。
“袁雪,统率35,武力70,智力72,政治21,健康值92,对袁绍的忠诚度96。”
我勒个去,这明摆着是妲己型的祸水啊。
公孙瓒见公孙白死盯着袁雪,不觉心头微微不悦,沉声喝道:“白儿,还不速速向前拜见几位大人。”
公孙白嘿嘿一笑,转眼间已查询到三人的姓名,大步向前,朝公孙瓒身旁的马日磾等人一拜:“公孙白拜见马太尉、赵太仆及袁太守。”
众人心头一惊,被公孙白的识人之能所惊诧,急忙还礼。
嗤!
寒光一闪,一道剑光突然从公孙白腰间飞出,直奔公孙瓒身旁的袁雪而去,等到公孙瓒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剑光已然奔近袁雪的咽喉,只惊得袁雪花容失色,公孙瓒神色惨白。
当!
公孙白的剑快,一道疾奔而来的剑光更快,堪堪在袁雪咽喉前三寸之处挡住了公孙白的破天剑,公孙白只觉臂上一股大力涌来,宝剑登时脱手,掉落在地,半边手臂都麻了。
“王越,统率40,武力99,智力54,政治23,健康值94,对刘协的忠诚度98。”
公孙白连退了五六步,望着王越,捂着半边麻木的肩膀,沉声喝道:“王先生,此事与你何干?”
话音未落,公孙瓒已然咆哮起来:“孽畜,岂敢对你八娘行凶,来人,给我抓起来!”
身后的公孙清等人一拥而上,将扭住公孙白的双臂,不让他再行凶,公孙白愤然怒吼道:“什么八娘,这个死八婆是袁绍派来的内奸,父亲休要自误,速速杀了这个八婆!”
公孙瓒气得都快发疯了,怒声吼道:“来人,给我抓起来,面壁……三天!”
公孙清等人扭着大呼小叫的公孙白进了府衙。
惊魂甫定的袁雪,冷眼望着公孙白离去的背影,心头乌云密布。
看来此子甚得公孙瓒宠爱,在天使面前当众弑母,竟然只面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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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2年春,公孙瓒在袁绍割地求和、朝廷出面调解的情况之下,撤出了经县,回师冀州北部,奔往幽州。
虽然已实得两郡之地,但在名义上,他还是幽州广阳郡的太守。
田楷和公孙范两人,拿到河间国相和渤海郡守的印绶之后,各带一万军马奔赴河间和渤海赴任。而原本派兵鼎力支持公孙瓒攻打袁绍的原韩馥部曲,一阵心灰意冷,各自率兵马回自己的辖地,这样公孙瓒身旁实际只有两万多人马。
两军停战后,公孙瓒又举荐刘备为平原县令,自此刘关张三人一行率军千人告别公孙瓒而去。
得胜回师的公孙瓒,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天才走三十里路。原因就是一向早起晚睡的公孙瓒,如今新纳了小妾,一路上道不尽的郎情妾意,每天都睡到日上竿头才起。
眼看着军粮白白消耗在路上,众将只能唉声叹气,而刚刚放出来的公孙白也只能摇摇头。
经过三天的禁闭,公孙白终于冷静了下来。
很显然,此女如今正受宠,公孙瓒的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此刻说半点袁雪的不是都会令公孙瓒不悦。
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击绝杀。他可不想像宫斗剧中的傻逼一样,没事搞搞震,每次都被人打脸,最后被大boss厌恶,彻底失宠甚至小命都弄丢了,典型的亲者痛仇者快。
然而,他那长兄公孙续很显然就是这么一个实在人,连续忍耐了几天之后,终于忍不住去找公孙瓒进言,结果还没开口说几句话,便被公孙瓒骂的狗血淋头,看的公孙白直摇头。
“五弟,你难道就看着父亲如此错下去吗?你一向多智,为何不出个主意?”公孙续愤愤的对满脸幸灾乐祸般的公孙白吼道。
公孙白抠了抠鼻孔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原本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容我试试。”
这日傍晚,公孙瓒正与袁雪用晚餐,一名侍卫端着一个瓦罐走了进来,恭声道:“蓟侯,亭侯派人送来鸡汤,据说是亭侯亲自熬制,请蓟侯品尝。”
公孙瓒揭开盖子闻了闻,一股诱人的香味直入脾胃,公孙瓒哈哈笑道:“这臭小子,关上几天倒是长大了,懂得孝敬了。来,尝尝白儿亲手熬制的鸡汤。”
袁雪脸色不自然的说道:“瓦罐下面似乎还压着一张纸条。”
公孙瓒移开瓦罐一看,果然压着一张纸条。
“闻听父亲每日日上竿头才起,想必是英雄不及当年,身体过虚,故孩儿亲熬鸡汤一罐,为父亲滋补身子,好让父亲重振当年雄风,来年为白儿添一贤弟……”
砰!
一罐鸡汤被公孙瓒恶狠狠的扔了出去,纸条也被撕得粉碎。
次日,太阳刚刚升起,北平军便已整装待发,往北疾行而去。
队列中的公孙续,远远的望着白马义从的队列,搜寻着公孙白的身影,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马义从群中的公孙白,端坐在雪鹰宝马上,嘴里哼着小调,满脸的得意。
他哼的是:“尿不进去说明你短,尿到外面说明你软,早上起不来说明你肾不行啦~当里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