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太守府,即原公孙晃府邸,此刻已被公孙白所占据,作为临时住所。
大厅之内,公孙白正与一干主要将领,正在议事。
除了郭嘉、田豫、赵云和太史慈等人,其中坐在田豫身旁的一名三十多岁、面容清矍的中年文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人正是屡次为公孙白传递情报的邴原。
“邴原,统率55,武力51,智力88,政治90,对公孙白的忠诚度85,健康值85。”
邴原,汉末名士,与另两位名士华歆和邴原并称为“三杰”,也有人称他们是一条龙,华歆为龙头,邴原为龙腹,管宁为龙尾。
邴原入辽东避祸以来,在辽东一带声望大振,其中救助刘政一事,更是传为佳话。
对于这位名士,公孙白还是比较敬重的,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拉拢名士,便能得到士族的青睐,尤其是在公孙度占辽东为王,大肆残害辽东之地士族之际,拉拢辽东当地士族将更有利于自己在辽东之地的统治。
所以一入辽阳,公孙白便率众前往邴原府上,亲自拜访,让这位原本对自己心存暧昧的名士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而就在众人在邴原府上叙话的时候,恰逢邴原那体弱多病的五岁的女儿进来,公孙白再次展示了他的“仙术”,使用已经达到5级的命疗术,使这位原本病魔缠身的小萝莉刹那间恢复了健康,原本走路都走不稳,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变得活蹦乱跳起来,令邴原恍然如梦,惊为天人,对公孙白的忠诚度上升到了85。
在历史上,邴原的这个宝贝女儿可是和曹冲同一年夭折的,当时的曹操甚至建议将她和曹冲合葬,被邴原拒绝。
为了显示对邴原的敬重,以及对他屡次相助的感激,公孙白让邴原也参加了这次军事会议。
这次挂在墙上的地图,正是邴原提供的辽阳城的地图,地图上被画满了圈圈,那是郭嘉和田豫提前商议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事实上,虽然每次的作战计划都是郭嘉提出的,但是很多时候郭嘉都和田豫两人仔细策划和讨论过的。
当郭嘉站在地图之前,将整个破公孙度大军的作战计划说了一遍之后,不但邴原变了脸色,公孙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共同参与制定作战计划的田豫的脸色也显得极不自然,显然一向比较平和的他也对这个狠毒的计划很是不安。
毒士啊,简直就是毒士,虽然郭嘉的狠毒或许比不上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毒士贾诩,但是一样心狠手辣、毒如蛇蝎,或许在这个乱世,只有狠绝之人才称得上英雄。
公孙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望向邴原道:“不知邴先生意下如何?”
邴原脸色阴沉,沉默不语,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我听闻昔年宁乡侯在右北平郡淹死数万乌桓骑兵,然而现在乌桓人并不怨恨宁乡侯,因为在宁乡侯的治理下,三郡之地的乌桓人比以前活得快乐得多,所以……这次邴某支持军师的计策。”
公孙白不再说话,转身对郭嘉道:“乱世之际,仁慈是存活不下去的,就依奉孝之计。”
郭嘉轻轻的松了口气,眼中充满对公孙白的赞许之意,这个小主公他是跟对了,杀伐果断,不矫揉造作。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笑道:“既然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一点火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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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城已被攻下五天多了,公孙度已纠集七万大军,从望平和襄平两个方向杀往辽阳城。
公孙模虽已被公孙白释放,且应允招降之事,但是实际仍处于软禁之中,除了原来居住的府邸内,他哪里也去不了。不要说门口警卫林立,就是府内也是布满了公孙白的部曲。
厢房之内,公孙模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房内走来走去,不时的朝窗外望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这诈降之计,原本是想在关键时刻与公孙度里应外合,奈何公孙白并未入彀,虽然留了他的小命,却将他软禁了起来,令他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据外面的士兵谈论得知,辽东侯已率七万大军前来围城,要想破城那是迟早的事情,就怕自己寸功未立,反落个叛徒的名声,届时城破之时,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岂不是冤死?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人蜂拥而入。
公孙模惊惧的回过头来,只见管亥率着一干甲士满脸杀气的闯了进来,指着公孙模喝道:“带走!”
不等公孙模反应过来,四周的架势一拥而上,竟然将公孙白高高的举了起来,有的抬头,有的抬腰和双腿,抬着往屋外就走。
一股无边的恐惧涌上公孙模心头,一边在空中挣扎,一边惊声问道:“管将军,此乃何意?我可是宁乡侯亲自……”
管亥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说道:“老子奉宁乡侯之命,带你前往叙话。”
公孙模差点哭了:“管将军,宁乡侯只是带我叙话,为何如此?”
管亥怪眼一翻:“老子就爱这样带人,你不服?”
公孙模欲哭无泪,只能听之任之。
等到公孙模被带往公孙白的面前时,公孙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七名辽东军将领,正五花大绑的绑在大厅之内的梁柱之上,都是军司马乃至校尉级的将领,都是他昔日的部曲。
公孙模被放到地面,他疑惑的朝那些将领望了一眼,便疑惑的奔向公孙白见礼:“拜见宁乡侯!”
公孙白阴沉着脸,双眼如电,恶狠狠的望着他不说话,吓得公孙模额头冷汗直流,却不敢做声。
许久,公孙白才向前扶起公孙模的双手,望着公孙模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得公孙模心头发毛,毛骨悚然,却听公孙白笑道:“将军大才,又与本侯同姓公孙,奈何却不能为本侯所用。”
公孙模大惊,急声道:“末将愿为宁乡侯效犬马之劳,生死不改!”
公孙白笑得更厉害了,如同一只小狐狸一般,指着梁柱上的辽东军将领,怪声怪气的笑道:“是吗?你可愿表达你对本侯的忠心,并与公孙度从此一刀两断?”
望着公孙白那俊美的面容上春暖花开般的笑容,公孙模只觉自己如同虎口前的一只任意宰杀的兔子,他顺着公孙白的手指望去,心头一颤,瞬间明了。
刹那间,他的身子僵住了,半天不能动弹,心中充满难言的苦涩。
公孙白的意思很明白,要想显露忠心,必须断绝后路,亲自动手斩杀绑在梁柱的辽东军将领,否则不但莫说被公孙白信任并收为己用,恐怕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他满眼悲凉的望着那些绑在梁柱上的部曲,心中无比纠结,公孙白这一招太狠了,将他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杀吧,公孙度不会放过自己,不杀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这一刻,他如同过了千万年。
许久,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坚定的望着公孙白,沉声道:“请宁乡侯赐剑!”
公孙白笑了,笑得无比狰狞,缓缓的从腰中取下破天剑,递给他道:“此剑名破天,削铁如泥,你可拔剑杀向本侯,也可斩杀他们。”
公孙模心中一动,当他望向公孙白身后的赵云等将时,心中不再犹豫,霍地拔剑而出,奔向梁柱。
刷刷刷!
人影如风,长剑如电,刹那间,一连刺出六七剑,一气呵成,每剑都插中一名辽东军将领的心脏,鲜血染红了地面,显得干净利落。
公孙模收剑而立,转身拜倒在公孙白面前,双手呈上宝剑,恭声道:“幸不辱命!”
公孙白哈哈大笑,亲手将他扶起,解下身后的大氅,亲自披在他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将军弃暗投明,可喜可贺也,此剑就送给将军,愿将军持此宝剑,为本侯征战天下,所向无敌!”
公孙模露出感激的神情道:“谢宁乡侯!”
公孙白神情一肃,沉声喝道:“公孙模听令!”
公孙模急忙站直了身子,垂手而立。
“从此刻起,你即为本侯麾下之鹰扬校尉,与管亥将军共同镇守西门,不得有误。”
公孙白说完一挥手,率着众将领离开大厅,只留下公孙模一人呆立在大厅之中。
许久,公孙模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露出决然而狰狞的神色,喃喃低语:“公孙白小儿,他日城破之时,本将定要亲取你的狗头,血祭我同袍在天之灵。”
大门外,郭嘉朝公孙白大笑道:“有趣,有趣!大事已定,只待公孙度前来送死。”
公孙白也哈哈大笑:“放你三日假,你可尽情放荡,三日之后,本侯替你调理身体。”
郭嘉大喜,当即朝公孙白一拱手,扬鞭往城中奔去。
公孙模不知道的是,他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同袍,非但未取得了公孙白的信任,反而是让公孙白取得了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