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安南将军府。
吕布正在卧室里假寐,一连数日的激战,使得这员无敌战神也显得憔悴起来,原本睥睨天下、英气勃勃的脸庞多了好几道细细的皱纹。
“主公,不好了,不得了啦~~”
吕布正自心烦时,忽见一门小校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
“嗯?”吕布勃然大怒道,“何事惊慌?”
小校仆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主公,不得了啦,曹操的贼兵杀进城了。”
“什么!?”吕布冷不丁吓了一惊,霍然地欠身跳了起来,怒斥道,“岂有此理,你安敢谎报军情,若是城破,各门守将岂会未来禀报,而是你来?”
小校吃声道:“可可可,可这是真的。”
“还要胡说!”吕布越发怒道,“莫非你真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小校凛然噤声,望着吕布发了会呆,忽然爬起身来就一溜烟地跑了,小校刚刚逃走,张辽率十数众飞奔而来,又急又怒的吼道:“主公,叛贼陈登投敌,已杀死曹性开南门迎敌。”
嗷~
吕布嘶声怒吼,奋起一拳将面前的案几砸的粉碎,脸部肌肉急剧的抽搐着,怒发欲狂。
“岂有此理,陈登小儿,我欲将你挫骨扬灰!”
“如今形势危急,大人快撤吧。”张辽等人急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气得满脸通红的吕布只得提起画戟,随着众将出了门,此时门外已有人牵出赤兔马,高声喊道:“请主公速速上马!”
吕布刚要翻身上马,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喝问道,“我的妻小何在?”
“杀杀杀~~”
吕布话音方落,府外陡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旋即有急促的马蹄声和杂乱的脚步声闯进了刺吏府,向着后院径直冲杀进来,吕布及亲兵队长只听得室外响过几声兵器撞击声以及数声惨叫声,然后卧室的门便被人一脚重重地踹开了,一伙如狼似虎的曹军已经手执钢刀、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张辽大惊,疾声道:“主公快从后门逃走,末将率众来挡住他们。”
“想走?门都没有。”曹军中的一员将领闷哼一声,手一挥,厉声道,“统统给老子围起来,一个都不许走。”
“遵命。”
那将身后的曹军早已经虎狼般扑了过来,涌向吕布等人。
呼呼呼~
刀光如雪,张辽手中的雁翎刀如同泼风一般舞出,转眼之间便已将三四名曹军的头颅劈落下来,鲜血飞溅,只惊得众曹军连连后退,哪里还敢上前。
杀!
那名不知死活的曹将纵马持刀朝张辽当头劈来,恨不得一刀将张辽劈成两半,然而他的长刀刚刚举起,一截刀身已经从他的胸前骤然攒露出来,那将的眸子猛地变得呆滞,紧接着张辽鄙夷的冷笑一声将长刀从他的胸膛中抽出,顺手一刀将他的头颅看落~~
张辽连正眼都没看一眼身后止步不前的曹军,抬眼四处寻找吕布。
……
将军府内,喊杀声震天,哭喊声四起,吕布的侍卫和曹军正在展开激烈的厮杀。
疯狂的吕布,手执画戟一路冲杀到后院,却见后院不知何时已然涌入无数的曹军,正在大肆砍杀,府中的侍卫、家丁、婢女尸横遍地。
嗷~
吕布嘶声大吼,手中的画戟狂舞,嘶声大吼,手中的长戟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挥舞而出,只听咔嚓几声,数名曹军如同纸扎的人儿一般被劈得肢体横飞,鲜血四溅。
长戟如风,杀伐不休,戟刃过去,绝无活口,在一片血雨纷飞之中,吕布疾奔到一处厢房之前,飞身下马,将两名杀到门口的曹军一戟了结。
等到他奔入厢房之内的时候,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厢房之内,两名女子正在瑟瑟发抖。最前面的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眉如黛墨轻点,眼若秋水含情;鼻似玉蒜微翘,脸比桃花弹指欲破;峰峦如波涛汹涌,细腰若弱柳扶风;秀腿如莲藕玉立,柔夷似葱白细嫩;正是擦粉则太白,涂脂则太艳,减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肥,正是人间绝色,倾国倾城。
在她的身后,躲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面容虽然不及前面那女子那般美到极致,却也算得上姿色秀丽,面容姣好。
此两人正是汉末第一美人貂蝉和吕布的女儿吕绮玲——那个曾配与袁术之子的女子。
吕布急声道:“快随我走!”
两人急忙紧紧的跟着吕布走出厢房门口,却见无数的曹军正朝这边涌来。
吕布大吼一声,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吓得众曹军纷纷后退,吕布一把牵过赤兔马,对两人吼道:“快快上马!”
两人大惊,此乃吕布之战马,她们两个若是骑了,吕布骑什么?奈何吕布双眼通红如血,神色可怕得吓人,两人被他神色所慑,只得乖乖的上马。
吕布就这样牵着战马,缓缓从一处厢房走向另外一处厢房,四周的曹军有上百人,竟然无一人敢向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各处厢房门口大声呼喊着其他妻妾的名字,奈何其他四处妻妾的厢房,无一人应声,甚至他的妻子曹氏就尸横在门口。
吕布在曹氏的尸体面前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跪倒下来,磕了三个头,这才提着马缰一路无视曹军的刀戟,往前院走去。
此时,张辽已然单骑飞马奔来,在他的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曹军,领军者赫然是典韦和许褚两员悍将,张辽的亲兵也早已被身后的弩箭射杀得干干净净,不过曹操已下令不得对吕布军中的主将施放暗箭,所以张辽并不用遮挡身后的利箭。
“主公,快走!”张辽嘶声吼道。
吕布见到张辽奔来,急声吼道:“文远,速护本将妻小自后门杀出,往北门出,本将断后。”
张辽急声道:“主公,万万不可!”
吕布狂吼:“天下谁能挡住我吕布?你若违令,斩!”
张辽无奈,只得牵着赤兔马,只留下貂蝉和吕绮玲一路的哭喊声而去。
吕府后院,一人身高九尺,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州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中一杆方天画戟直指迎面而来的千军万马,威风凛凛。
敌兵追了过来,望着眼前的景象,希聿聿的停了下来。
典韦和许褚纵马而出,齐齐施礼道:“君侯请了!”
名将惺惺相惜,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大汉第一战神。
吕布冷冷一笑,手中的画戟扬了扬,没有说话。
典韦笑道:“君侯无马,胜之不武,典某就下地请教君侯的高招。”
缠住了终极大boss,典韦自然对追袭张辽不感兴趣,不过猎户出身的他在地上的本领,比在马背上更强一分。
只听吕布叫了声好,两名猛将,三杆战戟纠缠在一起,恶狠狠的厮杀了起来。
眼见连战了四五个回合,典韦丝毫没有讨好,一旁的许褚耐不住了,挺起赤鼻古月刀,也加入了战团,一时间之间刀光戟影翻飞,四周的曹军将士根本就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将三人围住。
三人斗战正酣,不分胜负,突然听得外围的曹军哗然大乱,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大吼:“某家高顺来也,请主公速速上马!”
吕布精神大振,奋起神勇,长戟逼退了典韦和许褚两人,跳出战圈,回头看时,只见一队军马冲杀而来,杀得曹军纷纷溃退,似乎根本不堪一击。
来军只有七百余人,且全部是步兵。
七百多个重步兵,人人高大彪悍,身穿鱼鳞铁甲,左手持半人多高的大铁盾,右手持一杆长长的铁戟。在那个时代,许多士兵连皮甲都穿不上,更别说这种镶着密密麻麻的数千块铁片的鱼鳞甲,而且一般的士兵所拿的盾都是木盾,好一点的蒙一层皮,上面蒙上铁皮的盾绝非普通士兵所有,而这些士兵却拿着纯铁打铸的铁盾,足见装备之精良。
七百多人整齐而有序的排列着,人人脸上坚定和无畏,散发出一股无边的肃杀之气。
阵型呈锥子型,处于锥子尖头的一员猛将,与其他士兵一样,一手持盾一手持戟,如同锋利的箭头一般,在曹军之中劈波斩浪,昂然而来。
此人身高八尺,方方正正的脸,满脸的坚毅和果敢,生的虎背熊腰,颇有猛将之风,正是吕布麾下猛将高顺。
紧接着,只听一声虎啸龙吟般的声音,赤兔马如同一道火红的流光一般,奔向吕布,然后急停在吕布身边。
吕布翻身上马,急声问道:“我妻小何在?”
高顺急忙答道:“已被张将军救出北门,末将奉张将军之命,前来支援主公!”
吕布大笑道:“走!”
身后众将士轰然应诺,在高顺的率领之下,齐齐跟着吕布杀往曹军,只杀得曹军节节败退,瞬间溃散,许褚和典韦两人虽然拼力阻挡,却仍旧无济于事,长叹一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吕布和高顺等人杀出府门,往北门而去。
城中混乱不堪,到处是逃窜的吕布军和追杀不休的曹军,见到吕布和陷阵营到来,吕布军纷纷汇集在陷阵营的身后,跟着吕布一路杀往北门。
刚刚奔到北门口,吕布和高顺的脸色瞬间变了。
城门口赫然挡着一路军马,个个头戴青斤,手持巨锤,那是陈登的丹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