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楼船渡江
眼看甘宁便要向前一戟结果蔡瑁,却听得风声响动,一箭又快又急而来,惊得甘宁急忙挥起三叉战戟一挡,将那枝劲道极强的弩箭击飞。
回头一看,只见一将乘舟飞奔而来,射出那一箭之后,艨艟之船也刚刚撞上了荆州军的旗舰,那人扔下长弓,提刀朝甘宁飞奔而来:“甘宁小儿,休得张狂,吃我魏延一刀!”
由于历史的改变,使得魏延提前在荆州军崭露头角,成为蔡瑁的得力干将之一,所以眼见得旗舰上的蔡瑁有难,魏延自然飞船而来相救。
甘宁曾在荆州军中待过,自然听得魏延之名,当下弃了蔡瑁,提起三叉战戟迎着魏延而去。
吭~
一声沉重的巨响声中,刀戟相撞,漫空的火星飞溅,直刺人眼眸。
那两具雄健的身躯,俱是微微一震,彼此间弹开了数尺。
魏延但觉气血一荡,深吸一口气方才平伏下去,心中的藐视之意瞬间一扫全无,取而代之是深深的震撼。
甘宁力道之强,竟是超乎了他的想象,想不到昔日在荆州军中籍籍无名的将领,武艺之强,当真绝非在自己之下。
魏延大吼一声,提起战刀又继续向前,两人再次厮杀在一起,只见一片刀光戟影,连续互相攻杀了十数招。
很快,魏延就发现不对劲了,他的武力或许略有不及,但是不到百招之后是不会落败的。败的是他的兵器,那杆精钢铸造的长刀被那铬钢战戟在上面劈下了十数道深深的印痕,再打下去极有可能被甘宁一戟斩断刀柄,变成双节刀。
魏延心头大惊,一边与甘宁纠缠,一边斜眼望去,只见蔡瑁已趁此当儿逃下了旗舰,在一干亲兵的簇拥之下,乘着一艘艨艟逃之夭夭。
吭~
又是一道火星飞溅,婴儿手臂粗的精钢刀柄上又被铬钢战戟劈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若是普通硬樟木制的刀杆或者铁柄,恐怕早已被劈成两截了。
魏延哪里还敢再战,当下朝甘宁虚晃一刀,折身就跃上旁边的战船,仓皇而逃。
甘宁也不追赶,提着三叉战戟飞身直奔斗舰的顶层而去,奔到那旗舰上那高高耸立的主旗,挥起三叉战戟恶狠狠的一戟扫了过去。
咔嚓~
主旗的旗杆轰然断裂,那杆在风中飘舞的主旗便呼啦啦的倒了下来,尾端砸在了边上的一艘荆州战舰之上。
甘宁砍倒主旗之后,则提戟纵身跃回飞虎战舰,奔回己方的旗舰之上,发出了全军总攻的号令。
咚咚咚~
呜呜呜~
战鼓声急,号角声大作,成百上千的腾蛟军战舰对荆州军战舰发起了总攻,连绵不绝的弩箭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向荆州军舰群倾泻而去,大舰直接横冲直撞,那些小型的艨艟和飞虎战舰则利用其奔驰如飞的速度追袭小船或者围袭大船。
主旗折倒,意味着旗舰的失守,其余尚在苦战的荆州水军诸舰,眼见旗舰失守,军心转瞬土崩瓦解。失去了指挥的各舰,很快就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在船坚弩强的腾蛟水军攻袭之下,群龙无首的荆州军战舰抵抗了片刻,各舰便掉转船头,纷纷的望着水寨逃去。
甘宁岂容敌舰走脱,当即催动舰队,顺着敌舰穷追而上。
正当甘宁打算顺势撞入敌寨,一举歼灭荆州水军时,水寨的栅栏已然关上,一条条铁锁链横了出来,挡在江面上,阻拦战舰的去向,与此同时江边上的水寨和旱寨之中的守军也齐齐举起了弓弩。
甘宁当即下令停止攻袭,将舰队停在了江面中心,敌我实力相差无几,若是闯入水寨,不但要面对负隅顽抗的荆州军水军战舰,还要面对数万的水寨中的守军的箭雨,强行攻入就算胜也是惨胜,他自然不会去触那个霉头。
燕帝公孙白给他的任务,只需击败荆州水军,控制江面即可。
虽然未能攻入敌军水寨,但此役杀敌数千,缴获战舰五十余艘,亦可谓是大获全胜。
汉江北岸的水寨之中,欢呼喝彩声如潮而起,隆隆震天动地。
公孙白立在水寨正中的望楼之上,哈哈大笑:“朕有兴霸,何惧江南水军!”
他蓦地回过头来,对身后诸将喝令道:“传令诸部军马,收拾行装,准备明日渡江,杀过汉水,直取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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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数以十万计的燕军,黑压压的一片,挤满了汉水北岸。
北岸的江面上,停留着几座如同高山一般耸立的庞然大物,那是燕军的楼船。
楼船高达十数丈,宽达数十丈。虽然威力巨大,奈何船身过高,操作不灵便,速度快了极易翻船,若是速度过慢又难以跟上战斗的节奏。即便是江东水军都要小心翼翼,腾蛟军水军大都不过训练一年多的新兵,若想操纵楼船去作战很有可能出现船翻人亡的局面,或者慢悠悠的在江面上晃荡的话,则拖缓了整只战斗舰队的速度,得不偿失。但是众将士经过一年的训练,在风浪较小的汉水江面上保持缓慢的匀速前进还是没问题的,于是楼船便成为了大型运输舰。
一艘楼船可载三千人,在水上行驶便是一座移动的城堡,防御力绝对是任何战舰无法比拟的,相当于那个时代的航空母舰一般。用楼船载人,除了一次性能运载数千士兵之外,最大的优势便是不用担心江边的敌军阻截。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江面上哗啦啦的水浪大起,六艘楼船同时起航,缓缓的向汉水对岸驶去,虽然速度极慢,却是极其平稳。
当他们逐渐行驶至江心的时候,甘宁早已率着腾蛟军舰队封锁了江面,并随着楼船前进的进度而逐步保持队形向岸边推进,防止荆州水军的突袭和捣乱。
……
果然过不得多久,汉水的上游突然涌现了一抹白色的云彩,转眼间那白茫茫的一片便已铺天盖地而来,竟将滚滚江水笼罩不见。
那无尽的白,正是数也数不清的船帆。
荆州水军,千余艘战舰,旗帜展招,兵甲森森,浩浩荡荡溯江而上,千帆汇集起来,如漫长江的白纱一般徐徐逼近。
蔡瑁虽然是庸才,但却并非绝对的蠢材,得到敌军楼船渡江的消息之后,他虽然惊诧于敌军的造船技术的先进,但也知道形势的危急,所以再次鼓起勇气,率众倾巢而出,欲冲破腾蛟军的阻截,突袭敌军的楼船,阻挡公孙军大军登案。
只是这一次,江风是往南吹的,甘宁占据了顺风的优势,更加无惧兵力相当的荆州水军。
随着甘宁的一声令下,千帆竞发,密集的腾蛟军舰队扯满了风帆,不惜一切代价的朝荆州水军冲撞而去,风帆鼓荡,外加车船战舰之脚踏橹桨的动力,使得这只无敌舰队如同一只庞然怪兽一般恶狠狠的撞向了敌军。
汉江终究比不得长江,江面虽宽,但此时的腾蛟军已过了江面中心,数千艘战舰相向对冲而来,已然挤满了南面的半个江面,在这个时候所有的战术和操控都失去了效果,比的就是谁的战舰坚厚,弩箭强劲,粗暴而简单。就像两个巨人在狭窄的房间内搏击一般,谁的拳头硬,抗打击性强便是谁赢,闪展腾挪的技巧完全施展不开来。
等到蔡瑁想要散开队列,从两翼包抄燕军战舰时,已然来不及了,燕军战舰如同一只横冲直撞的怪兽,恶狠狠的撞近身来,唯有硬抗之。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鼓足勇气而来的蔡瑁,再一次见证了大燕舰艇的强悍,也再次赠送了一次大胜给新建的大燕水军,助长他们的士气。
在那坚厚的燕军战舰之前,荆州军的战舰被撞得东倒西歪,乱成一团,然后又沐浴在无穷无尽的箭雨之中,只是稍稍抵抗了一阵,便纷纷落荒而逃。
……
襄阳,南汉皇宫,病恹恹的刘表,强自抖擞精神坐在御书房内的卧榻上,正召集一干重臣紧急讨论战事。
昨日,蔡瑁将水战失利消息报来,自刘表以下的襄阳众文武,无不是大惊。众人万万想不到,刚刚舍鞍马而仗舟楫的燕军,居然能在江面上硬生生的击败纵横江汉的荆州水军!
于是刘备趁机进言,声称蔡瑁水战无能,当速调黄祖前来指挥汉江上的水军,否则燕军迟早会渡江而来,则襄阳必危。
黄祖,虽然在演义中不过一介庸才,但是在荆州却是一个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也是刘表最信任的心腹大将。黄祖镇守夏口十余年,面对穷凶极恶的江东军的虽然进攻乏力,但是防守却是毫不含糊,唯一的一次被攻破防线还得追溯到当年的孙坚时代,但是也就是那一战黄祖一战扬名,在襄阳城外袭杀了江东猛虎孙坚。
很显然,若论水战之能,黄祖明显要高出蔡瑁一大截。
这个时候,即便是一向站在蔡瑁这一边的蒯良和蒯越也赞成刘备的建议。刘表自然也知道形势危急,当即同意了刘备的请求。
就在此时,外面有宦官传来宫外急报——燕军已渡江而来,在襄阳南面登岸!
“什么?”刘表气得苍白的脸色变得一片潮红,怒声问道,“就算蔡瑁的水军不敌燕军,难道旱寨上的守军都是吃干饭的吗,岂会任由燕军登岸?”
刘备细细读完那份急报之后,无奈的说道:“燕军以楼船渡江,六艘楼船可运兵近两万人,楼船高达十数丈,贼军居高临下,弩箭又强于我等,旱寨中的守军如何能抵挡?”
“楼船?!”
整个御书房内的群臣又瞬间凌乱了。
楼船,他们倒是听说过此物,楼船起于春秋,完善于汉代,当年汉武帝曾造楼船征南越,众人并不陌生。但是公孙白一只新建的水军居然能造出楼船,而且居然一下子造出六艘用来载人,却是又一次颠覆了众人的认知。
“如今之计,唯有趁贼军第二批兵马尚未登岸之际,臣愿率大军围袭之已登岸的贼军,并阻挡其后续兵马登岸,否则贼军一旦全部登岸,则襄阳城危矣!”
“就依皇弟之计吧……”原本身子骨已弱,如今又郁气攻心的刘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晕倒了过去。
(对不起诸位,水战不好写,墨迹了一下,一不小心过了12点,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