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内。
江缺的话让原始天尊脸色巨变，他心道：“我若实话实说，以这位前辈的实力，只怕……”
凶多吉少！
只不过原始天尊没有说出来罢了。
“前辈，晚辈不是有意冒犯，我……”
原始天尊极力解释着，好像在掩饰些什么。
真实目的自然是不能告知的。
否则，天知道会出现怎样的后果来。
他可不想成为一个被废的圣人。
原始天尊很清楚，眼前这群人比自己更可怕。
“前辈……”
本来，原始天尊还想解释一下。
但现在，他就觉得自己挺尴尬的，因为他再一次被江缺打断了。
“别废话了。”
江缺淡淡地说道：“再给你一次认真组织语言的机会。”
原始天尊：“……”
若在外面，他早就气得恼羞成怒了。
但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人也被禁锢住，完全无法有其他想法，一旦有，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最关键是，他原始天尊还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还没有出手，仅仅是流露出有那种想法，结果就没有结果了。
一时间。
原始天尊本来想有其他解释的，但现在内心深处却很无奈。
心情都不免有些惆怅起来了。
实在是艰难无比。
人生太过无奈，原来作为天道圣人也只是如此了。
根本就不够看的。
这样的局面，倒是让原始天尊哭笑不得，不得不赶紧解释，“前辈，事情是这样的……”
在江缺的迫使下，原始天尊不得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他一脸的难过。
面目更是阴沉无比，只是，在江缺年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听完后。
江缺不禁在想：“按照原本的剧情，没有他原始天尊下凡来，即使有，也是后续的事情了。
所以，我这是短暂的改变剧情了吗？”
如果是，那自己岂不是能利用这种种变化，来最大限度获取到世界本源力。
一尊圣人，可比姜尚要重要得多，如此一来的话，他就能通过其谋划到更多的本源力。
于是。
江缺的心思活络起来，“既如此，那便过来坐吧。”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亲自倒茶。
实际上。
江缺却是开始动用金刚镯的力量，通过原始天尊这个bug一样的存在，获取这方世界的本源力。
如此暗度陈仓之事，让他获得不菲的本源力。
可比他插手姜尚时所获得的要多，也因此对原始天尊客气起来。
毕竟，这是能为他提供能量的家伙。
“原来，圣人也是这天道下的bug产物啊。”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好机会。
原本江缺还没找到应对的办法，原本他还以为这次应比较难了。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
要更为容易一些。
原因就是原始天尊来了。
他的命运或因此而改变，加上天道圣人对三界影响重大，这种改变就能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
既然存在这种不确定性。
江缺就能趁此机会，利用金刚镯的强大本事，获取到这方世界的本源力。
具体是怎样操作的他不知道，但原理是懂了。
“我……我也能喝茶？”
原始天尊一愣，“前辈，我也不渴，要不就算了？”
高人的茶，他有点不敢喝呀。
主要是害怕闹的。
若傻乎乎地喝下去，岂不是显得越加无礼，显得格外不懂礼数？
偏偏他原始天尊比较看重礼数。
“让你喝，你就喝，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江缺有些不悦。
这个原始天尊，看起来有点傻啊。
他江缺的茶，那能是简单的茶水吗？
显然不是。
那可堪比悟道茶一样的东西。
若不是原始天尊为自己带来这么多好处，他都想打人了。
更多的本源力，让江缺看到更上一层的希望。
说不定有机会问鼎至高。
或许。
能看到下一个境界。
“是。”
原始天尊思忖片刻，还是认怂了。
不怂不行。
他现在根本没有实力不怂。
“你是天道圣人？”
江缺淡淡地问道：“可知我等是什么人吗？”
“不知。”
原始天尊老老实实地回答起来。
同时，也明白江缺三人果然是高人。
只不过。
对方是何等来历，他却不知。
此刻听得江缺之言，也是好奇起来。
虽说人不能好奇，但原始天尊就是抑制不住。
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圣人，可能真的不是修行的终点。
也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或许……
还有更高级的境界。
以前他不知道，现在侥幸发现了。
当然，对江缺他们的来历也很诧异，为何以往的岁月里未曾发现呢。
“你觉得圣人是什么？”
江缺又一次问道，仿佛是在考验一般。
听得原始天尊怪异起来。
他不禁在想：“圣人不就是圣人么，难不成还有其他隐秘？”
正想着。
江缺就淡淡地解释道：“圣人高高在上，圣人也不死不灭，圣人之下为蝼蚁……
想必这些话你都听起耳茧来了。
不过……
你认为圣人就是修行的终点吗？
还是说，神仙杀劫真的是因果累积的结果？”
原始天尊：“……”
这一刻。
原本对圣人，对这场量劫没有任何异议的原始天尊，突然就怀疑起来。
他脸色大变，忍不住问道：“前辈，想必您等便是那圣人之上的存在吧？”
神仙杀劫一事，乃其老师鸿钧道祖说出来，并亲自推动。
他也从未有异议过。
现在想来，无数的疑问一下子就冒出来。
当真是觉得可怕不已。
“或许，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某一刻，原始天尊这般想着。
其实，他的内心也格外触动。
“圣人之上，自然还有境界，正如你所见一样。”
江缺继续说：“至于神仙杀劫，不过是一场手段，一次算计罢了。
当然，圣人是天道的产物，而并非修行的结果和终点。
你们的存在，在三界内也只如bug一般罢了。”
看似高高在上，藐视天地生灵。
主宰万灵的生与死。
看起来活得潇洒，也活得自在，不死不灭，因果不沾身。
实则，被气运所束缚住。
看似以众生为蝼蚁，实际上呢。
天道之下，圣人也是蝼蚁。
这方世界里的鸿钧道祖，究竟是推动末法时代，还是在独揽大权，甚至是炼化天道，还未可知。
但绝对没有好心思。
圣人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来说阻碍三界的发展。
但天道又需要他们来管理三界。
这就形成一个矛盾性的bug，圣人因此而出现。
原始天尊：“……”
不知为何了。
听到江缺的种种解释过后，原始天尊总觉得这才是真理。
以前所知所感所想，只怕都被别人设计过，被人算计好了。
“前辈，您是说天道圣人便没有未来了吗？”隐约间，原始天尊能感受到江缺所言非虚。
江缺摇摇头，“倒也不能完全这样说，至少，从目前看来天道圣人太具有局限性了。
离开三界什么都不是，若无法沟通天道，便只如一个凡人一般。
同时，一辈子就被局限在圣人境界里，不得寸进分毫。”
这就是天道圣人。
何其可怜，又何其可悲。
原始天尊虽然不知道江缺为何要跟自己说那么多。
但这一趟来，他也算是大有收获了。
或许，应对神仙杀劫的路数，要变一变了。
那样才能成长。
他原始天尊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否则……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前辈，那您等……”
原始天尊想问一问，这些事情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但话到嘴边后，又停下来。
他再次被江缺打断。
倒是没有其他想法了。
主要是实力也不如人，被打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呢。
他却有些莫名之色。
怪异几分起来。
紧接着。
便听江缺说道：“我等的来历你不用问了，只需要知道对你没坏处就行了。
况且，我们几个现在都是凡人。
所以……”
“晚辈明白。”
纵使原始天尊内心再怎么好奇，此刻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好奇归好奇。
但有些时候好奇解决不了什么。
能知道圣人之上还有境界，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事实上。
直到现在为止，原始天尊都有些发懵，“看来，天地间确实出现一些变化了，连这三位前辈来到凡间，老师居然都没有出现。”
虽然，原始天尊并不清楚这一切，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
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似乎……
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爆发一样。
江缺发现一件事，他与原始天尊说得越多，改变好像就越大。
从而获得的本源力就越多。
这样的发现，让江缺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看来，距离下一个境界应该快了。”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这方世界的本源他很快就能吸取不少。
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原始天尊知道这些。
此刻，原始天尊已经被江缺忽悠瘸了。
他忽然间想明白了。
这些年来，或许是那位便宜老师鸿钧道祖欺骗他们。
或许，他有某些想法吧。
但这种事不能说。
鸿钧毕竟很强。
“前辈，您们都是前辈高人，不知可否需要晚辈做些什么？”
原始天尊一脸期待，他心想：“如果能抱住这三位的大腿，如果能知道突破之法，提升之道，便是当小弟也心甘情愿啊。”
他卡在圣人境界已经无数年了。
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甚至，他一度认为圣人就是修行的终点，就是巅峰。
只有现在才知道，圣人原来也只是天道之下的产物。
只不过是一个bug性的东西。
在圣人之上，怕是还有诸多境界吧。
只是以前都不知道罢了。
而现在，原始天尊的心中有些格外的想法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