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黄龙堂主华元和副堂主华芳开始向圣尊华远平吹耳边风。
华元率先表态:“圣尊放心,地老派全部唯圣尊马首是瞻,万死不辞!今后我们便是圣尊派!”
华远平得意轻笑,又望向殿下华芳。
华芳也赶紧拱手:“圣尊放宽心,地老名下的生意和财富将全部上缴,转入圣尊名下。”
华远平露出一丝笑意,心下十分欢喜。
“现在只剩咱们华家的人了,我也表个态:只要华家的人一心拥戴我,我可以既往不咎。至于该是谁的还是谁的,我也没有逼着大家一心为公的意思。”
华元二人连连称是。
华远平长叹一声,转笑为悲,眼角难掩哀伤。
“地老的死暂时还没有查出头绪,但是我以为必是无心之失。华芳啊,望你不要记恨。我会厚葬地老,并迁入英魂殿受世代供奉。”
华芳轻轻抹泪,连忙跪谢。
华远平闭目半晌,随后又提到了一个人,令华元二人震惊不已。
“听说神龙宫合欢阁有个谢玉琪,在这场混战中不幸……夭亡。将合欢阁的人尽数殉葬,其余知情之人还有谁?”
华元二人战战兢兢,面面相觑。
二人心知肚明却不敢明说。
华元忙扯个谎,推说不知。
华芳也紧跟华元口径,也说并不在场。
华远平心痛难忍,便没有深究。
他自己十分清楚,当时上官甫在场,后来地老等人恐怕也必会前往,这件事他瞒不过众人。
华元见他芥蒂很深,忙转移矛头。
“圣尊,眼下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外有天魔教虎视眈眈,内有上尊派饿狼假寐,咱们不可掉以轻心啊!”
华远平心里明白,但眼前他还要依仗上官甫和上尊派,自然束手束脚。
原先的圣尊派成了上尊派,地老派倒成了圣尊派。
谁都知道上尊派实力强劲,不容小觑。而眼前华远平的圣尊派也人多势众,不输上尊派。
两派角力已经正式拉开帷幕,只是华远平还不愿意承认。
“你们有什么方法不妨直说。”
华元趁机献计:“用他们对付天魔教,借刀杀人!咱们的人在后面坐收渔利,以逸待劳。如此功劳是咱们的,伤亡是他们的。上尊派便会逐步削弱,到时候再……”
华元轻轻附耳窃窃私语一番。
华远平眉头一皱,暗暗思忖这计谋虽好,但过于歹毒。
“计是好计,但我师兄未必肯上当。让上尊派去送死,万一他们倒戈一击,怎么办?”
华元大笑,他早有谋划。
“他们是绝不可能倒戈一击的,何况咱们悬一把利剑在他们头上,他们就是想反也没有机会!”
“什么利剑?”华芳不禁惊问。
华元露出一丝狂喜,异常亢奋地说:“分而治之。将他们的人分开监督,或内外,或东西,只要扣住其中一些人,另一些人便成不了气候。”
华远平拍掌称赞,暗暗窃喜。
“不过这药材虽好,还需要一副药引才行。传本尊旨意,将上尊派的其余人全部封为副职,让他们无法执掌大权。”
华元又举荐两人,“圣尊可以用好两个人,一个是前左圣丞王博贤,一个是前右圣丞崔恒初。这两人虽然站错了队,但他们不是上尊派,当初也是他们阻止了彭文博。”
“哦,”华远平点点头,心里暗暗盘算。
“这样吧,升右圣御樊辰逸为左圣御,封王博贤为右圣御,崔恒初为左圣丞。将前左圣御彭文博封为右圣丞,李正淳、王秉盛、赵德钧、林朝羲、沈柏霖等全部官复原职。”
华元二人拱手大笑,齐声谄媚:“圣尊英明!”
华元还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
“那前左圣使郭嘉佑是韩文信的嫡传,前右圣使汪道圣是萧永贵的爱徒,他们之前都是旗主,是否……”
华远平闭着眼点点头,华元立时会意,缓缓告退。
华芳正要离去,被华远平喊住了。
华远平眯着眼望着华芳,突然问了句:“二十八星宿呢?”
华芳一脸慌张,忙单膝跪地。
“属下惶恐,万死也不敢藏匿二十八星宿。他们都是被我父亲招募,我至今不知道他们的下落。钱是从公账划入杂项的,关于杂项的支出历来归神龙宫调拨。”
华远平暗暗思忖,猜测他没有理由撒谎,于是摆摆手打发了华芳。
华芳一瘸一拐急速离去,竟惊出一头冷汗。
华芳走后,华远平又召来了幽灵。
幽灵现身在侧,恭敬跪地。
华远平懒散地躺在龙椅上,慢悠悠询问:“当时你被上官甫击败,是谁进了鸾凤殿,进了藏宝库?”
幽灵急速回答:“孝圣童天赐!”
华远平一蹦而起,突然弯腰低头瞅着幽灵,露出一脸狐疑。
“你确定上官甫没有进去?他们二人可有交换什么东西?”
幽灵依旧照实回答:“上尊没有进去,他们也没有交换什么东西。”
华远平疑惑不解,依照他对上官甫的了解,天赐进入鸾凤殿必是上官甫的主意。但天赐没有将东西交给上官甫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两本册子,两张宝图,都是神龙教的命脉。既然不翼而飞,必是天赐所为。哼,不管是他私吞了,还是没有及时交给上官甫,本尊都容不得他。”
幽灵身躯一颤,他自知不是天赐对手,生怕华远平让他去袭杀天赐。
华远平冷笑一声,回头望着幽灵。
“你悄悄监视他,看看他有什么动静,趁机找回本尊的东西。还有,监视住上官甫,看看都有哪些人和他有密切来往。”
幽灵连连称是。
华远平回身坐在龙椅上,又问起了二十八星宿的事。
幽灵也不清楚,只好照实回答。
华远平心有不甘,意乱神烦。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你去把地老的侍妾全部秘密送来。等上官甫搬到圣童殿,将她们送入梦蝶阁。”
幽灵愣了一会,便连忙告退。
华远平心猿意马,竟难以忍耐。
他已经被困十年,一朝被救出宛如野马脱缰般,正是为所欲为的时候。
但想起谢玉琪的事,他便捶胸跺足,痛苦难当。
一悲一喜,悲喜交加,他已经渐渐迷失在权力中。
现在的他只想从快乐中找到疗伤的慰藉,让他可以忘记妻女惨死的痛苦,哪怕只是白驹过隙般匆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