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细细观看,发觉墨龙堂副堂主云天涯既然也是神仙级高手。
他印象中四大分堂副堂主应该没有这么高的武功,没想到这个云天涯武功在副堂主中是拔尖的存在。
“难怪他能跟姜梦雪对战,原来……”
天佑听天赐嘀嘀咕咕,忙低声问:“师兄,咱们动不动手?”
天赐面色凝重,稍稍有些犹豫不决。
他刚刚退出神龙教,按理说没有理由再掺和神龙教的事。
但自古正邪不两立,他身为正派人士理应伸出援手。
“罢了,当初这身武功是师父所授,于公于私我都该施以援手。何况武功越高,责任越大。走!”
这时姜梦雪已经将云天涯逼到墙角,两人拆了百余招,云天涯已经渐渐露出败相。
姜梦雪暗暗得意,两手齐挥,一边以冰锥挡住云天涯西北退路,一边手执冰剑急攻而上。
云天涯左支右绌,已经渐渐不支。
突然一个身影一闪而至,一掌击碎了姜梦雪手中冰剑。
姜梦雪大惊失色,疾身后撤。
她定睛望去,眼前男子英俊不凡,长发飘逸,头上玉冠映着月光闪闪发亮。
“天赐?”姜梦雪脱口而出。
天赐淡淡一笑,一瞥姜梦雪,“得饶人处且饶人!”
姜梦雪暗暗握紧右手,冰剑逐渐恢复原貌,然后变得又粗又长。
天赐见她手中剑便知道她已经十分愤怒。
“云兄,可认识我?如果相信我,便请退下。”
云天涯收剑身后,点点头。
“几年前属下与孝圣童有一面之缘,但属下对圣童记忆尤深。圣童小心,属下这师妹武功可不俗!”
天赐一惊,“师妹?”
云天涯轻叹一声,“同门是一家,都是一个门派的。”
天赐笑而不语,对这种同门情谊他深有体会。
姜梦雪突然攻上,一开始便施展绝技——冰棺。
云天涯慌忙飞身而起,落在墙头。
天赐被冰棺封住,只觉冰棺急剧内缩。
他一掌斜挥,冰墙陡然破碎。
姜梦雪突然飞身而至,双手执剑砍下。
原来她早料到冰棺封不住天赐,便暗暗准备了后招。
天赐轻松避开,身影迅捷。
姜梦雪手腕轻转,冰剑横扫。
天赐上身后仰,脚尖轻点,转到剑后,顺势手指轻弹,姜梦雪手中冰剑脱手而出。
姜梦雪大惊,急忙后撤。
天赐飞身而上,两指袭去。
姜梦雪两手化掌为爪,一手执盾,一手执剑。
见天赐近前,她执盾迎上,右手一剑刺向盾前。
这攻防兼备的组合战法简直无敌,一般人很难招架。
天赐早猜出她盾后暗藏玄机,忙一闪而逝。
姜梦雪果然冰剑刺穿冰盾,射出一道寒气。
“砰”一声寒气击中墙壁,无数碎冰跌落一地。
此时身后一个强大的功压迅速逼近,惊得姜梦雪措手不及。
天赐闪身姜梦雪身后,两指击上,顿时贯穿了姜梦雪左肩。
姜梦雪忍痛执剑回身横扫,用尽了力气。
天赐伸出两指夹住姜梦雪冰剑,轻轻用力,冰剑断裂两段。
姜梦雪目瞪口呆,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天赐捏着半截残剑,轻轻一挥,冰剑袭向姜梦雪。
姜梦雪措不及防,赶紧弯腰躲避。
半截冰剑从她身上擦过,竟划过姜梦雪鼻尖。
她直身怒视,一摸鼻子,血迹点点。
姜梦雪大怒,手臂一抬,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天赐上前一步,傲然挺立,惊得众人纷纷后退。
“凭你们不是我的对手,等魔天老来再与我一决高下!”
姜梦雪暗忖魔天老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只好带领众人退到十步外。
“天赐,你等着,这个仇我早晚找你报!”
天赐不禁大笑,背着手笑而不语。
天佑突然上前一步,轻声说:“师兄,干脆一刀宰了她,免得养虎遗患!”
天赐轻轻摇头,逼视着姜梦雪。
“姜梦雪,今日我饶你一命是看在当日你几次出手相救的恩情。今日咱们恩义两清,如果你再犯正道,在下只好替天行道,以暴制暴!”
姜梦雪冷笑不语,转身离去。
萧楚睿和史宝钗齐齐回头一瞥天赐,都暗暗惊心。
待天魔教众人离去,云天涯飞身而下。
“多谢圣童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二位圣童,圣教这十人恐怕都要命丧九泉!”
天赐眉头微皱,墨龙堂少说也有上百号人,眼前却只有十人,倒让他颇感意外。
“云兄,墨龙堂不是有上百人吗?难道……”
云天涯长叹一声,娓娓道来。
那日墨龙堂主诸葛封临行前曾千叮咛万嘱咐,“天涯,如果邪魔入侵,记住要保存实力,不要硬抗!”
云天涯虽然没有什么奇谋妙计,却忠厚老实,历来严格执行堂主决议。
“义父放心,孩儿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后来天魔教果然来犯。
一日傍晚探子瘸着腿来报:“启禀副堂主,天魔教杀来了!”
云天涯大惊,忙一闪而至,一把提起探子,满脸凝重。
“到底怎么回事?天魔教来了多少人?”
探子哭丧着脸,神情十分痛苦。
“副堂主,天魔教前锋来了三十人左右,个个都是高手,武功最差的也能和咱们的护法打个平手。”
云天涯大惊失色,自从诸葛封带走十位护法后,整个分堂高手也就剩下他和另外十位护法。
现在邪魔前锋就来了三十位高手,墨龙堂哪是对手?
云天涯稍稍冷静下,陡然想起当日诸葛封的嘱咐。
“拿我铜牌速速传令:十位护法拼死抵挡,其余众人全部撤走!”
云天涯话音刚落,便飞速奔去。
他刚奔到前堂便见到姜梦雪领着众人围住了十大护法。
灯光下云天涯依旧看到满地血迹斑斑。
他毫不犹豫,奋力杀入场内,与姜梦雪对战起来。
众人尽力硬撑为分堂众人赢得了宝贵逃跑时间,随后云天涯带领众人且战且退,便一路退到了欲溪镇。
天赐听完他叙述,顿时陷入了沉思。
自古正邪不两立,他在暗暗思考今后的路该如何走——是两不相帮,还是除邪诛恶,抑或是倒戈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