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秀挥动长剑攻了上去,郭再佑恨透了此人,若没有他只怕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右袖一扫摄退数人,左袖飘飘而起指向赵天秀,赵天秀看那袖子飘荡荡似乎全不着力,心道:“此人伤后无力,就是打上想来也不过一道血印而已。”于是还往上冲,金诚一急忙扯住他往回位,此时衣袖已到,金诚一的短刀一拦立时折断,随后冲开赵天秀的长剑向他喉头指去,赵天秀就觉得喉上一痛剐去半块皮肉,若非金诚一出手他这条命也就没了。
郭再佑只顾向赵天秀出手,一人到了他身后一刀劈下。在他左肋下将红袍劈破,刀尖探入肋中,郭再佑不顾自己,急往右让来看红袍,另一支枪也从右侧刺破红袍。赵天秀大喊一声:“好!”郭再佑两只眼睛几欲喷血,抓过那两个人来相互一撞,立时脑将迸裂,他提起这二人转了一个圈远远抛出,正抛到瀑布之中,被飞泻的瀑布一冲而没。
这些来的人都是监中的死囚,一个悍勇无比,赵智星下了令了,只要能杀死郭再佑他们就可免罪,这些人看到血之后不是害怕。反而激起了他们心中的凶残,更加不要命的冲了上来,郭再佑也杀红了眼了,他不顾刀剑加身一个劲的向赵天秀冲去,双手、衣袖抓、打、划、扫拨开一条血路,赵智星在后面看了急忙大声道:“天秀退下来。”但这个时候已经退不下来了,就见郭再佑甩开金诚一,冲到赵天秀的面前,双袖一齐扬出,赵天秀急抬长剑,袖上铁刀斩断长剑,冲到他的胸前。
赵天秀惨叫一声,就见两只红色的大袖在他胸前划出两道血雨,入肉三分,但却不能再向里一步,猛的向上跳起,原来黄松年疾时赶到,指上用力抵在赵天秀的背心之上,用一股内劲逼开了大袖。
黄松年拖着赵天秀往外走,赵天秀一甩手将断剑掷了出去,正中郭再佑前胸心口,好在剑断不能再入,但就是这样郭再佑依然浑身一软向后踉跄几步。
后面的人也看出郭再佑全屏两只衣袖杀人,他脚步一歪,几个不要命的冲上来,左右扯住红袍用力一撕,哗的一声,红袍碎成六片,前后襟还穿在郭再佑的身上,两只袖子让四个人扯向四处。郭再佑整个人都木枘了。
突然郭再佑悲啸一声,在身侧抢过两口刀来,闪电似的连出四刀,将四个人劈为八段,这四人到死仍抓着那半块衣袖不放。
金诚一看出郭再佑已是强弩之末大声道:“他就要不行了!你们谁杀了他不但可以出狱还可以顶替义州捕吏的职务!”众人更加疯狂的冲了上来。
郭再佑在人群中每次扬起双刀必然要有几个人向后倒去,但他自己又是多处受伤,人已经跟个血球一般相仿。
全斗玄就在这个时候冲进人群,双手扣住郭再佑手中的双刀,右脚劈在郭再佑的腹部,郭再佑口中吐出一股黑色液体,也不知是血还是什么,松开双手向后倒去,全斗玄大吼一声:“剁!”无数把刀剑一齐向郭再佑身上剁了下来。
瀑布下面一把飞抓飞了出来,抓住郭再佑闪电般拖了过去,众人皆是一惊。金诚一认得那是自己的飞抓,想道这东西昨夜让那快刀人夺去了,不由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乘人不备远远的溜了。
全斗玄大声道:“是谁帮那淫贼?”话音未落就听山脚下一人吼道:“哈哈,老子转了半响没有找到,原来你们在这!”随着话音一人肩扛一口五龙大刀大步走上里抱峰。
赵天秀喝道:“什么人?”黄松年急道:“快躲”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努尔哈赤本来离着还远,脚下突然发力,闪电般自赵天秀身旁窜过去,手腕一动,铁葫芦扬起打在赵天秀的脸上,立碎如粉,赵天秀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努尔哈赤双手轮刀冲进人群,黄松年这才还过神大吼一声在后面追了上去,努尔哈赤挥开大刀直如砍瓜削菜一般剁去。快捷无伦,冲过人群之后惨叫声这才响起,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不住的倒下,黄松年走来时还是活人,等他追过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都是死的了。
努尔哈赤转过身面对黄松年,刀尖犁地向他走过来,黄松年心下一寒用眼角寻找全斗玄,但全斗玄根本没把来人放在心上,独自向瀑布里找郭再佑去了。
黄松年再找赵智星也已不见了,原来他看见儿子让努尔哈赤砸碎脸面。立时就昏过去了,金诚一赶到急忙保着他走了,黄松年慢慢的在身后抽出一柄铁杵,其它一些没被努尔哈赤杀死军犯也聚到了他的身后。
努尔哈赤大刀平展在胸前,像黄松年道:“你来!”就在这个时候全斗玄从瀑布后飞纵而回,一身水湿左肩带血骂道:“那小子竟敢暗算我!”努尔哈赤向瀑布里喊道:“都是郭兄的朋友,出来帮忙。”
里面一个黑衣人蒙着脸走了出来,声音嘶哑的道:“各人是各人,你打发这两个老鬼吧。”说完转身就走,那些军犯发一声喊一齐追了过来,黑衣人一边跑一边捡了几块石头在手中掐碎,以满天飞花雨的手法打了出去,全打在那些军犯的紫宫穴上,那些军汉初时不觉怎地,再跑两步。一个个直觉心头发闷,脑袋发木,软瘫在地,黑衣人长笑道:“你们要是想死就再接着追。”这些军犯急忙停下,再不敢追了。
努尔哈赤和黄松年、全斗玄两个站在那里对峙着。黄、全二人全力以赴,努尔哈赤却只是那么随意的站着,黄、全二人心中却似面对一座越来越高的大山一样,渐渐的生出仰视的感觉,二人明白再这样对峙下去不用打二人就输了。全斗玄眉头一转向众军犯道:“你们上去砍了他!”
众军犯此时谁也不敢动弹,那个理他,全斗玄脚在地上一铲,一片沙土打在几个军犯身上,打出几个窟窿来,立既送命,全斗玄道:“再不去老夫把你全都踢死。”
军犯们不敢不动,一个个心中暗骂,慢慢的挪动身子向努尔哈赤凑了过来,努尔哈赤看也不看,笑道:“二位年纪一把有的就是这个主意吗?可惜这些人未必走得到我身边来。”果然这些人走了不到五步就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努尔哈赤长笑一声挥刀就劈,黄松年、全斗玄两个只觉对方的刀同时向自己劈了过来,急忙挥杵招架,就听见一声响,两个人同时后退一步,二人心中各自一震忖道:“此人刀法怎么这么快?竟然同时砍中我们两个人的铁杵。”
努尔哈赤一刀出手已试出二人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所缺的就是一股气势,他与朝鲜多位高手交手之后也反现很少那位高手有夺人之气,他把铁葫芦往刀面一划。发出一阵牙酸的声音,气势蓄足道:“我新学一手刀法,就拿你们练练刀吧。”说完大刀挥手而出,飘忽不定,有如云走雾动一般向二人头上削来。
黄、全二人各自挥动大杵盘旋舞转形成一个劲气圈,努尔哈赤的大刀一入圈中马上就被劲力冲得飘浮起来,几乎脱手而去,努尔哈赤笑道:“好,咱们就比比内劲。”说完全身用力,控住大刀在劲气圈内沉稳的一刀一刀削向二人。
双方渐渐分开一丈左右。各自专心的舞弄自己的兵器不让对方靠近自己,而且越舞离的矩离就越远,到最后已相隔数丈,远远望去就像三个人在各自练武一样,谁也不能伤到对方,但有苦自知,三人心里都明白不论是谁一但停下舞动就会死在其他二人手上,到这个时候想收手都不可能了,就算明知是自己人,蓄足的杀气也会不由自主的发泄出去。
又过了片刻全斗玄的速度慢了下来,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的在往下滴落,而全斗玄想到一会自己可能就会被师兄的铁杵砸死,心中更慌,手脚也更加不听使唤,而黄松年也果然向他靠了过来,两个人脸上都是紧张不已,但谁也没有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努尔哈赤长啸一声,收住大刀,黄、全二人一下子找到发泄点,两柄铁杵一齐向努尔哈赤砸了下来,努尔哈赤口中吼声不断,手中大刀向上一横,接住不住砸下来的铁杵,两柄大杵直如明炉打铁一般砸下来,当黄、全二人的杀气泄尽大杵停下的时候努尔哈赤的半截身子竟被钉进土中,二人扶着铁杵连着喘气,全斗玄看一眼被钉进土中脸色惨白的努尔哈赤向黄松年使个眼色,二人举起铁杵猛的向努尔哈赤的头上砸了下来。
努尔哈赤目此欲裂,大吼一声:“啊!”一跃而出,大刀龙伸虎展快速劈出,连续十几刀,吼声一止大刀收回,努尔哈赤就如天神一般站在二人面前,黄、全二人呆呆的看着,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手中的铁杵一片片的散落下来,掉在他们的脚边,最后他二人手中只剩下两个杵柄,努尔哈赤看着二人冷笑一声道:“我若杀了你们只怕污了我的宝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