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道:“自然百胜堡不会怕,但这种事多了,谁也不会感觉很好玩,那时冷前辈就会出来管管,我想冷前辈一但出来了,什么话都好说一些。”
冷如龙看着他半响不语,最后道:“石公子,我可以这样称呼阁下吗?”捕快道:“随便。”冷龙道:“石公子也许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你上山,因为欣然格格要出嫁了,主母不想再让你打扰格格了。”
石戎几呼不能控制自己,猛的一下站起来道:“她要嫁给谁?”
冷如龙右手一伸,一股柔劲推着石戎坐下道:“你别急,年轻的时候我也有过你现在的心情,你知道,主母是我的姐姐。他说的话我百胜堡奉若神明,所以不论你想什么办法,我们都不会让你见到欣然格格的,而且,你既然已经已经成亲了。干什么还来打扰欣然格格。”
石戎大声道:“她就不该嫁!我必须见她!你们拦不住我,惹急了我放把火烧了这里。”
冷如龙冷笑一声道:“到这来说这话的人多了,可还没有谁烧得了。”石戎自怀中取出火折子打着,向厅上丢去,冷如龙一扬手,火折子倒着飞回来,落入他的袖中。
石戎怒吼一声拔剑向冷如龙就是一剑,冷如龙一扬手火折子飞了出来,打在剑上,把石戎撞得连退七八步。
冷如龙道:“你现在过于激动。所作所为已经不能再按照你的想法而行了,我劝你一句,还是下山吧,你是见不到格格的。”
石戎尚方剑一挥‘星月争晖’向冷如龙刺去,冷如龙摇摇头道:“这也是算是天干剑法吗?”两指一伸夹住尚方剑道:“你的武功应该比这一剑好,但你自己糟蹋了。”一边说一边催动内力,一股寒气如同流水一样向石戎的身上流去,冷如龙道:“你放手去吧,再若不走,只怕我的‘寒冰流水’真气就要伤你了。”
石戎咬着牙就是不肯放手,尚方剑上慢慢的挂上一层冰霜,随后向石戎手上漫去,当石戎的手上挂上冰霜的时候,尚方剑上已是挂满了冰凌了,突然石戎一张嘴,一口血像薄冰一样吐了出来,冷如龙急忙收手,石戎没了倚靠向前一倒,剑上的冰砸在地上,碎成数片。
冷如龙急忙过来扶他,这时厅外有人道:“你上当了,这回我看你怎么把他赶出去。”随着话音冷如馨走了进来。
冷如龙不敢相信的道:“你说他是故意逼我出手?然后以受伤的法子,留在山上?”冷如馨伸手点了石戎几处大穴道:“你以为呢?这个孩子倒当真痴情,若是你晚放手一刻他的命就没了。”她一边说一边从石戎身上拿下堪外兰的骨灰看了看,轻声道:“他最终还是逃不了这个结局。”
冷如龙看一眼石戎道:“他怎么办?”冷如馨看他一眼道:“让人抬到我那里去,如果他一直见不到欣然,不但他会疯就是欣然也会疯。”
等石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猛的跳起来,就见自己躺在一个黑黑的小屋里。四周都是柴禾,石戎刚想站起来,一阵巨痛让他猛然摔倒在地,这时闻光从门口听到声音探头进来道:“你小子醒了?”
石戎吸了一口冷气,费力的爬了起来道:“这是什么地方?”闻光道:“这是主母和主人的院子里的柴房,主母让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我们把你抬进来了。”
石戎一听这话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几步跑了出来道:“我要见欣然!欣然!”闻光急忙按住他道:“你别胡闹了,你的伤刚好,再不注意你的命就没了。”
石戎苦笑一声道:“我要是为了保命就不来了!你让开!”他用力一甩闻光,谁想竟把自己甩了出去,闻光急纵身进来,把他抱住道:“你疯了!你的经脉都让堡主的内力冻住了,你现在一点功力也使不出来。再闹下去,只怕经断脉裂这辈子的武功都完了。”
石戎那管这些,挣扎着道:“你让我去见欣然!不然我的努力就白费了。”
话音刚落就见门前一暗,一个白衣人闪了出来,挡在门前,轻声道:“你要见我做什么?”正是欣然。
石戎推开闻光跑向欣然,欣然闪身向后一退,石戎正好扑倒在她的脚下,欣然轻声道:“扶他起来。”她身后的闻新过来把石戎抱了起来。
欣然看着石戎道:“你见到我了,这回满意了吗?你可以走了。”说完转身要走,石戎大声道:“你站住!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嫁给张显庸?”
欣然站住背对着石戎双肩轻轻颤抖,好一会才道:“我阿玛死的时候很惨吗?”石戎道:“不,他很英雄,与努尔哈赤决一死战。虽败未辱,最后死在自己的大斧之下,努尔哈赤说他不愧是女真第一英雄。”
欣然听完这话双手掩面飞快的去了,石戎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回来!欣然!你给我回来!你不能嫁给张显庸!你混蛋!你回来!”
房爱爱进来,抬手给了石戎两个耳光道:“你骂谁!你才是个混蛋!如果你不是非要帮着努尔哈赤害我们城主,我们格格会把自己当条件来求张显庸救我家城主吗?如果你没干出那么荒唐的事来,我家格格会嫁给张显庸吗?我告诉你,张显庸再不好,但他绝不会骗我们格格!”
石戎浑身一软坐倒在地,房爱爱向闻家兄弟道:“跟我出去。不要管他!”三个出了柴房,随后柴房中传出一阵绝望的哭声。
第二天早上,房爱爱端着一盘吃食走进柴房,就见石戎仍是昨天她们走时候那个姿势,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屋顶,房爱爱把吃食放下,又将一颗红色的丹药丢给石戎道:“吃吧!吃完了就走,记住,别再来打扰我们格格了。”说完转身向外走,石戎突然道:“欣然什么时候出嫁?”房爱爱看他一眼,就见石戎一夜憔悴许多,略有不忍的道:“格格要为城主守三年孝,三年以后才会出嫁。”
石戎猛然跳了起来,大步冲出去。房爱爱急道:“你干什么去!”追了出来,闻新、闻光也过来拉石戎,没想石戎跑到正屋,伏身跪倒大声道:“王老前辈!家师曾向您请教过‘大衍神剑’,天下除了天师宫能懂这手剑法的只有你了。请你代我师兄传我这手剑法!晚辈求您了!”说完叩头不止。
正屋的门打开了,王薛禅走了出来道:“你学它做什么?你已经杀了欣然的阿玛,难道还想练成此剑去杀欣然的丈夫吗?”
石戎听了有如万雷轰顶,慢慢的爬了起来道:“不错,我学了又有什么用。”丧魂落魄的向外走去。走出院子,就见前面一颗大树下,欣然抚着树背对着他站着,在他旁边的正是张显庸。
张显庸轻叹一声道:“我知道天兵来了,他本来对我就有隔阂,知道你要嫁我,只怕他会更加恨我。欣然,我当时就说过,你求我,我一定给你办,并不须要你为我做出什么,就是今天我还是这话,你可以不嫁我。”
欣然轻声道:“如果我不嫁你,令尊能同意吗?你忘了我去见你的时候令尊说的那句话了吗?如果我不嫁给你,你们天师宫是帮助努尔哈赤的,不能帮我任何一个小忙,否则就把你轰出天师宫去。”
张显庸道:“我不在呼,只要你开心就可以了,你现在这幅样子,我除了心痛。再没有其它感觉了。”
欣然道:“你不必这样,我不嫁你又嫁谁呢?我一生最大的不幸是认识了天兵,最大的幸运是没有嫁给他,我知道嫁给他的女人没有一个会平静的生活,我不是一个能承受太多事情的女人。”
石戎站在他们身后听得肝肠寸断,狂叫一声,飞步而去,张显庸听见急忙回头,一眼看见他,急忙大步追去。房爱爱跑上一步把石戎的东西塞到张显庸手,那边欣然身子一软,慢慢的倚着树坐了下去,泪水不住的流了下来。
石戎疯了一般的在摩诃顶上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叫不止,张显庸竟然追他不上,正跑着,一个人自摩呵顶下走上来,正好和石戎撞上,他一见石戎怒吼一声:“姓石的!还认的我吗?”正是祝庆。
石戎猛然站住,看着祝庆道:“是你!你为了欣然父母之仇都不肯报了,而我呢?为了一个朋友,却去杀她的阿玛,如今终于失去了她,我好不值啊!你不是恨我吗!好你杀了我吧!”一头向祝庆冲去。
祝庆万想不到他会这样,下意识的一躲,石戎一头冲下摩诃顶高坡,这时张显庸也到了,二人惊恐万状的向下看着,就见石戎的身影化成一个黑点向下急速落去,不住的撞在山石之上,突然身子滚进一个大坑里去了。
张显庸、祝庆二人追下来,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再看那大坑深有百丈,黑糊糊的连底也看不见,二人心中都暗忖道:“看来石戎是死了。”只是谁也不肯说出来。
张显庸想了想把石戎的东西交给祝庆道:“你来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见欣然劝她不要嫁我,但你现在不要再和她见面了,带着这些东西快走,不然欣然然知道了必会伤心死的。”
祝庆也知道张显庸说的是实话,只得带着石戎的东西走了,张显庸回到山上,对欣然也只说石戎拿了东西回辽东了。
七天以后,欣然在张显庸、房爱爱的队陪同下为尼堪外兰下葬,选中的地点就是石戎消失的那个大坑,张显庸心怀鬼胎的看着,但一直到底也没见到石戎。
在那之后,欣然开始了三年的守孝生活,每天除了冷如馨、房爱爱两个之外再不见任何人,日常陪着她的,只有那柄石戎佩了十个月左右的那柄软剑,剑上永远裹着一幅黄缦,上写四个字‘长相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