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什柯也不知道从那钻了出来,向着远处飞奔来的两匹快马大声求救,苏鼐纵身而起一掌向柯什柯打去,柯什柯身子一转,从胸口衣下抽出两截断刀向苏鼐丢去,原来他事先将刀藏在怀中,这才躲过了一劫。
苏鼐闪身让刀,左脚一抬踢在柯什柯的后心上,柯什柯一头载倒,口中吐血不止,苏鼐跟着又是一掌,印在柯什柯的背心。柯什柯口中喷出团血雾眼见是不活了,此时马也到了柯什柯身前,马上的正是孟古,她看见苏鼐打死柯什柯二话不说一剑向苏鼐刺去。
苏鼐闪身让开。孟古跳下马来,连刺三剑,她的剑法得自安费扬古的传授,名为‘一字电剑’宝剑出手直如空中走电晃得人二目发花,苏鼐来不及出招连让三剑,再想夺回先手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苏鼐大叫一声,回手自背后抽出一柄黑色长锏,挥手打去。正打在孟古的龙虎纹剑上,孟古尖叫一声,宝剑脱手,苏鼐反手又是一锏,向孟古头上打去,那知孟古自怀中抽出龙角扇一格,黑锏的劲力竟全被荡了开来。
这时跟在孟古后面的多罗甘珠飞身而至,一双短剑一齐向苏鼐刺去,苏鼐一眼看见孟古拾起宝剑,不敢再战转身而去。
多罗甘珠惊愕的道:“这少年是谁?他用的怎么是我们城主的浓雾大锏!”
孟古知道多罗甘珠说的主人是尼堪外兰,她也是心下一惊,看看柯什柯道:“不好,肯定是大贝勒有事了!”多罗甘珠不相信的道:“怎么会呢,这少年的武功比大贝勒差得远了。”
孟古一指柯什柯道:“看他的样子是有急事回来报信的,这少年出手杀他无非就是为了灭口,难道……。”孟古几不敢往下想了,多罗甘珠急忙劝道:“福晋,我们赶过去看看不就完了。”
孟古摇摇头道:“不行,你我武功不济,若是没事倒也罢了,若是有事那连个报信的都没有了。”她思忖一会道:“我去看看,你马上回城,找帮手来!”说完上马就要走。
多罗甘珠那里肯让她一个人走,扯住缰绳不放。二人正在争执不下,就听马蹄声响,却是扈尔汉带人到了。
扈尔汉催马到了他们身前道:“多罗甘珠你怎么和福晋两个人就出来了?”多罗甘珠一摆手道:“你少废话,看看这个。”说完指指柯什柯。
扈尔汉大吃失色道:“怎么回事?”多罗甘珠把事情说了一遍,扈尔汉道:“你们回去,我去前面看看。”
孟古道:“不行,我必须去。”扈尔汉耐心的道:“福晋,别说大贝勒一身绝学没什么事,就算有事,您去了有什么用啊!”孟古跟本听不进去,扈尔汉一摆手向身后的手下道:“送福晋回去!”
那些手下一拥而上,拥着孟古就往回走。孟古气的破口大骂,那些人只当没听见仍是拥着孟古向回去,扈尔汉向多罗甘珠一挥手道:“你也回去!”多罗甘珠关切的驻咐一句:“你多注意!”催马跟上,保着孟古回了建州。
建州督府大厅里众人急切的等候着,终于马蹄声起,多罗甘珠兴奋的道:“是扈尔汉!”孟古听了这话急忙向外跑,扈尔汉正好进来,孟古没见到努尔哈赤心向下一沉,但她仍不死心,又跑出去看看确定没有,这在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费英东一把抓住扈尔汉道:“大贝勒呢?”扈尔汉摇头道:“我找遍了这一带也没有,路上碰上石天柱。我问他大贝勒去没去见教主,他也说没有。”
褚英急道:“那人能到哪去啊!”费英东稳一下心神道:“大贝子休急,我刚才已经派了顿布、罗壁、扬书、纳穆泰四人带着人马出去找了,等他们回来看看。”
话音刚落马蹄声起,代善道:“回来了!”众人急步跑了出去,夜幕下就见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到了众人面前,马上的骑士滚下马来。却是个大明驿卒。
此时虽是冬天但那驿卒的脸上仍是汗如雨下,可以想像他奔跑的幸苦,他一眼看见厅前站着众人,急忙伏身跪倒大声道:“十万火急边报,兵部行文!请努尔哈赤都督接阅!”
众人都是一愕,安费扬古一捅褚英道:“你去。”褚英急忙走上两步道:“我是努尔都督之子,他出去查边了,将急报与我。”
驿卒将急报递了上去,褚英向一个戈什哈道:“领这位公差下去休息。”戈什哈答应一声,带着驿卒离开。
褚英在厅上把边报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大明龙虎将军、建州大都督努尔哈赤。
倭夷入朝,袭我属国。致使龙颜震怒,天子不悦,故特命李如松提督诸军出兵朝鲜,尔前曾数上奏本请战。已得上准,委尔为东征先锋、偏提督,领尔部人马于十月初九当先入朝。”
总理东征经略:宋应昌
众人都呆了,费英东首先醒悟道:“今日是初几?”一直没有说话的衮代突然道:“今天、是十二月、初三。”她一直对日期对记得很熟。因为每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努尔哈赤都会到她那里去。
费英东算了算道:“只有六天的工夫,太急了。”代善突然灵光一现道:“阿玛会不会知道了这件事,先去朝鲜了?”褚英摇摇头道:“不可能,你看这信上火漆不退,鸡毛新鲜,不可能中途被拆,除了这信,没有人能把这个消息传给阿玛。”
安费扬古捻须道:“入冬之后很难做战,为什么要我们这么急出兵啊?”扈尔汉想了想道:“先生的意思是明人故意让我们先去,好让我们和倭寇拼个两败俱伤?”
安费扬古点点头道:“看来是有这个意思,就是没这个意思朝廷现在也拿不出人马来,李如松正在宁夏平叛,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褚英道:“既如此,我们不出兵如何?”范文程笑道:“大贝勒七道表章送上去了,不出兵那真自打自脸了,不要说大明那边没法回答。就是我们自己也不好说话啊。”
褚英愤愤的道:“我早就劝阿玛不要上表,阿玛就是不听,这下好了。”
孟古冷冷的看了褚英一眼道:“说这些没用,你阿玛不在,你来主事,说说究竟该怎么办吧。”褚英不满的看了孟古一眼,但心里也清楚她说的是实话。
厅外脚步声起,纳穆泰、顿布、扬书、罗壁四人走了进来。衮代急忙跑过去,但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她七岁的儿子莽古尔泰替衮代问道:“我阿玛呢?”
纳穆泰摇摇头道:“没找到。”众人又是一阵失望,纳穆泰接着道:“但是我们在老秃顶子山的一处山坳中发现了一些车辆,上面有无数的冻鱼,另外还有好些我们武士的尸体,据我看应该是从查干淖尔来这里送鱼的车。”
伦布接口道:“那些武士中还有许多是和大贝勒今天一起出去的,在一辆马车的上面,我们还找到了这个。”说着他把一件一斗珠的坎肩丢到桌上。
额亦都大惊道:“这是叶克书的!他穿了好些年了,也舍不得丢掉,只说是爱这一蓬蓬的卷毛。”
众人都是一阵惊愕,孟古慢慢的站起来道:“除了大贝勒还有叶克书,以这两个人的武功,加上四十几名勇悍骑士,谁能把他们一下扣住?”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渐渐的移到扈尔汉身上,扈尔汉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们……怀疑长白山?”除了智上法王长诵一声佛号,任何人也没有说话。
多罗甘珠急忙大声道:“不可能!老主母说过不管这些事的。”孟古看着她道:“那你怎么解释那个少年手中的雾锏呢?”多罗甘珠立时语塞。
扈尔汉不知道这事,奇怪的道:“什么雾锏?怎么回事?”多罗甘珠慢吞吞的道:“那个少年手里拿得是城主的雾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