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玦这边,慕容井迟却是在认真的说着,“燕七,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就不好奇那个孩子为何与你长的那么相像?”
燕玦眼神中仍旧有着浅淡的冷意,他淡声说道:“不可能。”
闻言,慕容井迟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会肚子里,简单的三个字,不可能,这三个字可是包涵了许多。
不可能如他所想会是燕七的孩子,更是不可能百里卿梧会在南疆还与南疆帝都的元家有关系。
若百里卿梧会在南疆帝都中,帝都皇宫那个司礼监的风洵不会就这么放任不管,若是百里卿梧在南疆帝都,燕老七应该早就知晓了。
风洵不会容忍燕七的女人安然的呆在这帝都,还能诞下一个孩子。
慕容井迟没有忘记当初燕玦为何会突然娶了百里卿梧,这其中何尝不是因为风洵盯上百里卿梧的原因?
“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既然你说不可能那就不可能吧。”慕容井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便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就连齐越都是觉得主子有些不正常,若真如主子所说的不可能,那主子为何脸色都变了一个样。
“燕七,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萧初白走了过来,坐在慕容井迟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刚刚元尧抱着的那个孩子是姜府的孩子,母亲姜氏,有人传闻那是皇上的儿子,姜氏与元尧关系甚好,就连与司礼监的千岁大人关系也不错,那个女人很少出现在帝都各个宴会上,但是名声却不小。”
慕容井迟闻言,眼神莫名一沉,看了一眼一直冷意萦绕的燕老七,颇有兴趣的问道:“传闻是你们皇上的儿子?为何是传闻?”
南疆当今皇帝不就是当年的太子黎赋吗?那孩子可和黎赋一点都像啊。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这帝都中有这个传闻。”萧初白并没有往燕玦的身上联想,毕竟,那个姓姜的女子八竿子也和燕玦没有关系啊。
“原来是这样啊。”慕容井迟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那个姓姜的女子与你们皇上有着说不明道不尽的关系咯?”
萧初白还是第一次听见当今皇上与女子有这样的言论,有些诧异。
说来也怪,帝都有传言那姜府的小鬼头是皇上的孩子,却是没有传闻姜府那女子与皇上有什么关系。
“怎么,看萧大公子的神色,好像那个姓姜的女子与你们皇上并没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说来话长。”萧初白带着一丝笑意,“三年前那个姜姑娘可是和元尧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是以,不会和皇上有关系。”
第224章 欲要离开
“那与元尧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怎么那女人的孩子却是你们皇上的儿子呢?”慕容井迟好似有着很大的兴趣般,“这不自相矛盾吗?”
齐越都听得津津有味,却是垂眸看向稳坐着的主子,随即便把视线转向别处,还好他已经习惯了主子的脾性时不时的转换。
萧初白轻笑,“虽说那个孩子叫姓姜的女人为娘亲,但这帝都的人都知晓不是亲生的,不然,那个女人三年前怎么会住进元家呢,现在元尧都还没有娶妻,不就是与那姓姜的女人还藕断丝连吗,当年元尧为了这个女人,可是亲自去与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退婚呢。”
“不是亲生的。”慕容井迟却是扑捉到了这个字眼,他眼眸半眯,“那萧公子可知道那孩子的生母吗?”
“这个便不清楚了,那个孩子被帝都世人知晓的时候,都很大了,除了黏着那个姓姜的女人,并不清楚生母,但也好像听闻过,听说那个孩子是皇上从云城带回来的,生母好像已经逝世了吧。”
果然,慕容井迟在听到是从云城带回来的时候,眼中全是震惊,有些僵硬的脖子微微转着看向仍旧一副生人勿近的燕老七,说道:“燕七,要不要去查一查。”
燕玦高深莫测的眸瞳微微闪烁,然后,“你今晚的话似乎太多了。”
慕容井迟和齐越都是神色变了变。
燕玦的眼眸深处有着意思不明的情绪,“本王不想在听到关于那个女人任何的消息和下落,如若想要继续呆在本王身边,担心该担心之事便可。”
慕容井迟看着有些漫不经心端着酒杯的眼玦,眼眸半眯,说道:“可以,以后绝对不会再提。”
萧初白见着燕玦如此冷漠,便知道自己猜中了那个裕亲王妃就是燕玦的禁地,不能提,更是不能谈起半分。
倒是齐越带着一丝笑意,缓解了让周围人都感觉到的压抑,说道:“主子,今夜可是萧大人为主子你准备的接风宴,可不能让别的事情影响了心情。”
慕容井迟轻声一笑,也是附和的说道:“对呀,可不能因为别的事情影响了你的心情,毕竟,女人可多得是啊。”
慕容井迟说着,那纨绔的性子又是兴起,视线便是往席位上最末的那些姑娘堆里看去,玩味的说道:“看,那里可是美女如云啊。”
燕玦的黑眸好似淬了毒,顺着慕容井迟的视线看去时,耳边忽而响起萧老太爷的话。
“玦儿啊,你母妃当年没有能嫁进萧家,这让我这老头子耿耿于怀了半辈子,如今看你孑然一身,要是能娶了我这老头子的孙女就好了。”
“爷爷啊知晓你野心不小,若是想要南疆,迟早也会是你的囊中之物,不过,若是你得到了萧家的这一臂之力,在你一统天下的路上能得到不少的好处。”
燕玦看着那一生正装锦衣的女子对着他淡笑,他微微一笑,笑容却不及眼底,随即别开眼。
萧家打的什么念头,他比萧家的人还要清楚,要塞一个萧家女儿进入大燕……
慕容井迟薄唇一勾,露出一抹邪笑,举杯朝着女子席间,然后一仰而尽,然而身子轻轻的朝着往燕玦身边靠,声音的大小只能两人能听见。
“燕七,萧家的用意很明显啊,怎么,是要打算换一位裕亲王妃吗。”慕容井迟不知死活的继续说着,“那个应该是萧郓的女儿吧,好似鹤立在百花中的一朵大红牡丹啊,啧,的确是比七姑娘好看多了。”
燕玦听着慕容井迟的言语,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戾,嘴角更是有着玩味的浅笑,看着手中的酒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双清凉又神秘的眸子,嘴角一勾,低低一笑,才是抬眸往萧芙珺看去,缓缓道:“的确是好看多了。”
果然,慕容井迟只是舒缓一下僵硬的气氛,没想到燕七硬生生的接了他的话,连忙侧头看向燕七。
正好看到燕七对着相隔不远的女席间一笑,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燕七,再是看向萧芙珺的位置。
不难想象的画面,就连刚刚矜持无比的萧家大小姐垂眸浅笑。
燕老七那一笑,岂止惹了萧家大小姐脸红心跳?一片望去,好些姑娘都是红了脸颊。
慕容井迟轻轻说道:“真是个祸害。”
萧初白看着这一幕,却是会意,看来父亲指望的有盼头。
——
姜府。
“元大人、你怎么能把小公子交给元香?”幽然瞪着眼睛看着坐在梨花椅上撑着脑袋的元尧。“还去了萧家?姑娘千躲万避的躲着那个人,你倒好,让着小公子往那个人的身上撞。”
“幽然、”君兰从卧房中出来,憋了一眼幽然,才是对着元尧说道:“姑娘没有回来,这件事便过去了,反正明日就离开了,也没有关系。”
元尧这才抬头看着君兰,挑着剑眉,“明日离开?”
君兰淡然一笑,“姑娘原本是在府上收拾东西,等东西收拾好通知元公子的,奈何突然被皇上叫去了宫中。”
“所以卿梧会带着小无忧离开帝都?”元尧有些诧异的说着,毕竟已经习惯了小无忧,要是一下子离开了,怎么心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对啊。”君兰看了一眼幽然,又是有些惆怅的说道:“元公子今夜可是要陪着小公子吗?”
元尧的眼神中有些不明的情绪,他挑眉,“可知晓卿梧进宫是为了何事?”
“李公公前来的时候好像是说有人进宫找姑娘吧,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君兰说完,下一刻便是看到元尧起身往外走,还不忘说道:“我进宫一趟。”
这平静了三年的帝都,突然风起云涌。
萧家的接风宴明显人都知晓,那是萧郓在像帝都某些氏族介绍大燕的裕亲王即将会是萧郓的女婿。
不过,在某些人的眼中,萧郓并不能控制的住那个犹如帝王般的裕亲王,尽管很年轻。
就在萧家接风宴结束燕玦回绝了萧郓的盛请,回到独立的别苑中。
他才对齐越说道:“去查查萧初白口中姓姜的女人。”
第225章 并不惧怕
是夜。
深深宫阙中,灯火通明,这座纸醉金迷又让人向往的王权高位之地,终将人性的腐朽殆尽。
炽帝为先皇守孝三年,三年期间这让无数女子骨枯的后宫之地,好似归于一片宁静,内阁大臣为炽帝选妃立后一事焦头烂额。
然而炽帝根本没有把立后纳妃之事放在心上,整日与奏折为伴。
这不,炽帝见了一面突然进宫的苏曼歌后,便吩咐小李子出宫让百里卿梧进宫,就匆匆赶去御书房。
到了这个时候,御书房中几个内阁老臣还在与炽帝激烈的谈论着,好似今日皇上不答应立后纳妃便在那御书房不出来了一般。
而在景阳殿的苏曼歌在见到百里卿梧的时候,有些无从开口,不过,百里卿梧以一句好久不见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小李子因着皇上的命令,跟着百里卿梧的身后,一直跟到了皇宫的御花园中,心中纠结无比。
一方面想皇上整日都高兴,能把百里姑娘留在皇宫,皇上当然会整日都是笑颜。
一方面又因为百里姑娘的身份,便想着不能让百里姑娘待在皇宫,又是觉得配不上皇上,看着百里卿梧的背影微微摇头。
要不随其自然……?
反正皇上连内阁大臣的话都不听,还会听他一个小太监的话?
“难怪这三年都没有你的下落,原来在这帝都别人都称之你为姜姑娘。”苏曼歌眼眸中有股情绪,不浓不淡,好似在酝酿着什么一般。
百里卿梧淡淡一笑,看着皇宫诺大的御花园,轻言道:“曼歌前来帝都也是因为萧家老太爷七十大寿吗。”
苏曼歌听着百里卿梧很是笃定的话,柳眉轻挑,“既然卿梧知晓萧家要大办寿宴的事情,想必应该知晓燕玦也要来帝都吧。”
苏曼歌并没有说燕玦已经到了帝都,显然是在试探百里卿梧。
“怎么会不知道,前半个月便已经知晓。”
苏曼歌听着百里卿梧不咸不淡的语气,好似只是在说一个陌生人,她虽然不清楚百里卿梧如何在这帝都生存下去的,但她知道一定是和黎赋有关系。
孤儿寡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帝都完好的生存下去,百里卿梧身后有人,当然,也不能忽视百里卿梧自身也是一个狠辣之人。
“既然,燕玦前来帝都,有想过见面的打算吗?毕竟当年夺命狱的事情,只是不清不楚,有没有想过问个明白?”苏曼歌说着,便是想起当年在太西燕玦和百里卿梧成亲的那日,继续说道:“在太西时,你们成亲的时候,燕玦并非想要你命的人。”
“曼歌怎么突然这么说?”百里卿梧眉梢轻蹙,她实在有些不想听起有关于燕玦一切的事情。
苏曼歌见着百里卿梧有些不耐烦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说道:“就是觉得像燕玦那样心狠手辣之人,如果想要你的命,想来应该会亲自动手,并非动用追杀令动用夺命狱的人来要你的命。”
“所以,照着曼歌的意思,当年想要我命的人是另有其人?”百里卿梧讥笑的说着,尽管她心知肚明,也不会多想,反正要杀她的人是因为燕玦,既然是因为燕玦,那这有什么区别?
苏曼歌从百里卿梧的言语中知晓,她并不想与燕玦见面,更不想有多余的牵扯,便是笑道:“可能卿梧心底比我这个旁人还要清楚,既然不要在有什么关系,那就各自安好吧,这些日子你和你儿子注意一点,燕玦已经到了帝都。”
闻言,百里卿梧还是有一瞬间的失神,内心突然有一丝恐慌,但被她压制了下去,她淡声道:“曼歌这么着急进宫便是来告诉我,燕玦到了帝都吗。”
“原本今日晌午在南山的时候已经见到了慕容井迟,便想着燕玦也会前来,结果一下山到了城中便看见了燕玦身前的侍卫,并没有见到燕玦,想来此时应该是在萧府。”
苏曼歌说着,便想起在南山上,慕容井迟也看到了百里卿梧的孩子,便提醒道:“今日在南山时,碰到慕容井迟的时候,也看到跟随你身边的四个丫环,还有你的孩子。”
果然,百里卿梧在听到慕容井迟看到小无忧的时候,瞳孔一缩,就连脚步也停下,她转身看着苏曼歌,“慕容井迟看到了我儿子?”
苏曼歌见着百里卿梧的眼眸中有一丝惊慌,红唇一扯,说道:“是的,应该也在怀疑着吧,就是不知,慕容井迟那份怀疑有没有与燕玦说起。”
百里卿梧感觉到了内心的恐慌,对着苏曼歌笑了笑,转身又是往前走着,说道:“怀疑就怀疑吧,反正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碍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