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秦寅是风洵的人,可想而知秦寅前来帝京是为何了。
想要与秦寅合作的人,又要斟酌斟酌事情的严重性了。
如果大燕失去一个裕亲王妃那当然没有问题,毕竟一个女人而已。
但是如果与秦寅合作,是要家破人亡,这和通敌卖国有什么区别?
到时,国都没有了,还有他们这些百年氏族的容身之地?
显然在国家与利益面前,国家才是重中之重。
百里卿梧是多多少少能碍着他们一些利益。
在命和利益面前,聪明人都会选择命。
“风洵的奴才?”百里棠惊讶说着,随即冷笑:“的确如此。”
耶律昭疑惑的问道:“能知晓秦寅是风洵的人,在这帝京会有谁?”
百里卿梧的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尧,但是觉得不可能。
元尧是黎赋的臣子,同时也是黎赋的生死之交,之所以黎赋让元尧前来大燕帝京。
就是因为元尧和她以往的关系还不错。
元尧虽然不会对付与她,但也不会对付黎赋。
突然,想到那个……
百里棠看着百里卿梧出神的模样,伸手轻轻敲了一下百里卿梧的额头。
“想到了什么?”
百里卿梧回神,她看着百里棠,浅笑:“原本觉得是元尧,但是想想不太可能。”
闻言,百里棠深思了一下,道:“元尧的确不可能。”
“看来大燕帝京中水真的很深。”耶律昭接话,又和煦一笑:“明日便启程回戎狄,多谢这些日子以来王妃的款待。”
百里卿梧淡笑:“耶律王客气,希望来帝京是不虚此行。”
“那是当然,前往大燕以来一路上的风情当真是大燕的财富。”
百里棠知晓耶律昭亲自前来大燕帝京的原因,戎狄是想与大燕和平相处。
但是因着无忧的事情,才使得耶律昭亲自前来大燕帝京。
不过就是给卿梧一个解释。
偏偏就是这样,日后戎狄的繁荣就是从这个耶律王手中诞生的。
“既然耶律王明日要启程,那本王妃便不好多留了,今晚好好休息才是。”
闻言,耶律昭起身拱手告辞。
百里卿梧起身,目光看向齐越,齐越会意。
“明日裴丞相会相送的,本王妃是女眷,还望耶律王见谅,不能多相送。”百里卿梧抱拳说道。
耶律昭含笑,“只希望明日小公子能相送一番,本王那小女应该有些不舍。”
百里卿梧眸子中一道暗芒划过,耶律清清那个小姑娘的确有些黏无忧。
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应该没有问题。”百里卿梧神色依旧的说道。
耶律昭拱手,“本王告辞。”
百里卿梧颔首。
“耶律王,请。”齐越说道。
直到齐越与耶律昭的身影走远,百里棠重新坐下,道:“卿梧,你说是谁在这个时候把秦寅与风洵的关系说出来?”
百里卿梧落座,说道:“不知道呢。”
“不管是谁,秦寅都会觉得是我做的,也没什么好猜想的。”
百里卿梧的风轻云淡让百里棠有些诧异,他深深的看着百里卿梧。
只见百里卿梧重新端起茶盏,她又说道:“在这个时候与秦寅做对的人,反正不会是敌人。”
闻言,百里棠眉梢挑的更高了,笃定道:“你知晓是谁?”
“不知。”百里卿梧淡笑,便喝了一口茶水,早已冰凉,但一股暖流沁入她的内心深处。
他说,以后的苦都由他来扛。
所以,他在帝京什么地方。
百里棠看着百里卿梧的神色,觉得有些蹊跷。
不过百里卿梧不想说,他也不会多问。
“玖歌这些日子因着无忧回来,房门都不出了,整日炼制她的蛊虫,我去看看她。”
说着已经起身,百里卿梧抬眸看着百里棠,“去吧,什么时候迎进门最好,省的吃我的住我的,还指使我儿子。”
听着调侃的语气,百里棠玩味一笑:“要不你去给二哥催催?她只要现在说嫁给我,明日我便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百里卿梧起身,白了他一眼:“药王谷苏家的女婿可不好当,二哥可要想清楚呀。”
说完,还未有等百里棠开口,百里卿梧往院门走去。
百里棠看着那消瘦的背影,难得仇人找上门来还如此轻松。
这次,他们一家人就是她强大的后盾。
回到院落中的百里卿梧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眉梢一动。
这个时候,君兰与几个丫头应该在的呀。
不过,也没有多想,推门而入。
一手还推着房门,房中书桌后坐着的人抬眸正好与她目光相撞。
百里卿梧怔愣。
只见那紫衣男人嘴角含笑,似乎等候已久。
他说:“回来了?”
第509章 不行
百里卿梧收回手,深深的看了两眼书桌后坐着的男人,心中还是震撼的。
今日没有空闲的时间来想起昨晚的事情。
在见到活生生还能对着她笑的男人,百里卿梧眸子中一道暗芒闪过。
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气氛也没有突如其来的尴尬。
她也没有如以往那般浑身带刺,咄咄逼人。
这场景,就好像那个男人就该坐在那里,在等着她回来一般。
昏暗的房中,烛光微微晃动,那一身紫衣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阅卷。
百里卿梧走向屋中的楠木圆桌前坐下,想的却是刚刚齐越口中得知的事情。
秦寅是风洵的人……
百里卿梧打算问起秦寅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刚刚侧眸便看到他已经往这边走来。
百里卿梧眉梢越挑越高。
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幕,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涌上心中。
扬眸看着已经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道:“什么时候来的?”
燕玦眼眸半敛,唇角溢出一抹邪笑:“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
百里卿梧僵硬的看着已经坐在她身旁的男人,面色如旧,道:“秦寅身份的流言是你做的吗?”
燕玦眉梢微拧,端起桌面上的茶盏,虽然已经凉透,但也饮了一口。
他的随意在百里卿梧的眼中却觉得他们早该如此相处。
待他把手中的茶盏放下后,他说道:“这样一来,你不就占尽上风了吗。”
闻言,百里卿梧的目光从他的侧颜上移开。
她当然知道燕玦的意思。
秦寅光明正大的挑衅百里卿梧会利用百里昌失踪的事情做文章 。
显然在辈分以及同姓百里上,百里卿梧的确是占尽了下风。
虽然有人知晓整个百里家嫡房和庶房有隔阂,但牙齿和舌头都还有闹别扭的时候。
但百里卿梧对百里昌下毒手,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长辈下狠手这叫不孝。
若是秦寅在将元宗帝一事放大制造流言蜚语。
这叫犯上作乱,为不忠。
但是现在秦寅的身份并非太西秦家家主,而是南疆风洵的人。
在大燕来掺合帝京氏族以及裕亲王府的事情,这就不能像秦家主身份那么为所欲为了。
燕玦见着百里卿梧沉默,薄唇微动。
想说什么,却觉得好好做事比嘴上功夫来的实在,便只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