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百里卿梧挑眉。
“你来这里陆隽知晓吗?”百里卿梧问道。
“我来这里和他有什么关系。”
燕玦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的摸了摸脸颊,“这么看着我做甚?”
“你可知晓把秦寅与风洵的关系说出来,秦寅会更加用力的对付我?”百里卿梧眉梢微扬,玩味的说道。
闻言,燕玦嘴角僵硬的弧度放松下来,他一手撑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就在眼前的女子。
淡淡灯火下的她,真美。
特别是此刻她运筹帷幄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去偏偏用着玩味的语气与着他说话。
认识这么多年的女人,好像这才是第一次真正的接纳他。
与他好好相谈。
若是以往,就算不会咄咄逼人,也会如刺猬一般把满身的刺对向他。
“我知道啊。”他说着,薄唇也溢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知道还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百里卿梧看着他俊脸上玩味的笑意,肃然的说道。
“秦寅就是借着你和百里昌的关系对付你,这个时候不动手,什么时候动手。”
百里卿梧轻笑,便起身,嘴里嚷嚷道:“你说的对。”
虽然声音极小,但转身那刹那足以传进燕玦的耳中。
燕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剑眉微挑。
看着已经坐在书案后的百里卿梧。
今时今日的燕玦身份仍旧高贵,仍旧是能掌一方生杀大权的西凉摄政王。
然而,那个原本在燕玦眼中渺小的女子已经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燕王妃。
书案后坐着的她,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尽的优雅,道不出的高贵。
他喊着她的名字:“百里卿梧。”
百里卿梧掀眸,目光落在坐着也宛如站在云端高处睥睨苍生的男人身上。
“怎么了?”她说道。
听着这道温和的回应,燕玦眉梢轻扬,心中空洞的地方被这三个字填满。
“处理了秦寅与我一同去西凉吧。”从未有过的温柔。
话落,百里卿梧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时间没有任何回应。
燕玦也不急,他们对视着。
然而,她波澜不惊的双眸先别开,纵使心中已经泛起淡淡的涟漪。
却也不影响她拒绝:“你是西凉摄政王,我是大燕裕亲王妃,道不同不相为谋。”
闻言,燕玦的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异光。
他的语气中有着几分无赖:“在来大燕的路上,听闻大燕裕亲王与你和离了,所以,应该不影响裕亲王妃在嫁。”
百里卿梧把刚拿起的阅卷放下,静静的凝视着那个拥有近乎完美外表的男人。
“燕玦,你什么意思。”
“我想娶你。”他懒懒的开口,眉眼一挑,姿态从容里染着从未有的认真。
我想娶你,而不是在娶你一次。
百里卿梧的眸瞳隐隐发颤着,如若不是距离有些远。
燕玦一定能看出她的紧张。
“没有利益,没有算计,没有利用,无关身份地位,我只想娶你。”
一生能把一颗心给予几个人?
活了这么多年的燕玦他是不清楚那些后院妻妾成群的男人。
也很不理解如同陆隽那样的男人,明明烦不胜烦后院的女人,却又流连于那些女人之间。
难道不是一颗心只给一个人吗?
不知是他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
如果不是那个人,他连碰都不会碰。
更别说,后院全是莺莺燕燕的女人。
他燕玦自来都是洁身自好,唯有对百里卿梧才有过荒缪的想法。
他看着百里卿梧的神色,又揣测她的心思。
他不自信她是不是也同他一样,心中只有他。
“不行,我不会离开无忧。”她垂眸,决绝道。
第510章 父亲
想起儿子,百里卿梧柔和一笑,那小子怎么可能让她去西凉?
不过想着无忧这么大以来,与燕玦相处的时间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她微微失神,眸瞳中有着恍惚和复杂。
这些年,无忧懂事的让她心疼。
燕玦看着百里卿梧失神的模样,想起对无忧的亏欠。
他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着急了?
“是我亏欠你们母子俩。”他突然说道。
百里卿梧抬眸看着他,没有回应,房中沉默起来。
气氛却有些僵硬。
燕玦和百里卿梧的关系可以用过往来诉说。
过往也可以如百里卿梧所说的那般,随风而去。
不在去计较那些身份不同产生的纠葛。
但是无忧不同。
无忧是燕玦的儿子,不管是出生还是长大,燕玦的陪伴几乎没有。
如同百里卿梧说的那样,她与燕玦谁也不欠谁。
可是百里卿梧没有和无忧说的是,儿子,你父亲欠你的呀。
当然,百里卿梧从不会与无忧灌输对亲生父亲产生恨意的事情。
父亲这个角色是燕玦,儿子这个身份是无忧。
父子俩的关系还是得有他们自己磨合。
百里卿梧不会在无忧面前说尽燕玦的不容易。
唯有无忧自己去体会他父亲的不容易,才是真的。
“多陪陪无忧吧,他很快就长大了。”百里卿梧语气平稳说道。
燕玦垂眸一笑,莫名僵硬的气氛因着百里卿梧的话突然打破。
他说:“我也会多陪你。”
百里卿梧微愣,默然片刻后,眉梢挑起:“你是西凉摄政王不是裕亲王,你确定要和我走的很近?”
百里卿梧之所以这么说,因为燕玦的身份被人发现的确会引起不少的麻烦。
不管是裕亲王燕玦,还是西凉摄政王。
前者是大燕裕亲王已经逝世几年,突然起死回生必将掀起一股动荡。
后者是西凉摄政王与她一个裕亲王妃走近,这将无忧置于何地?
虽然,他是燕玦。
从头到尾都是燕玦,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燕玦怎么不知晓百里卿梧的担忧,他说道:“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百里卿梧深深的看着那个男人,红唇含笑。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明明该是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
现在却是把她心中空缺的一部分填的满满。
人生总有一场相遇。
爱,是灾难。
不爱,也是灾难。
人生那么长,该是如何用一颗心来对付另一人?
原来,自先沉稳,而后爱人……
房中的气氛融洽到就算百里卿梧没有回应他,他也觉得不会是她不想理会他。
从百里卿梧进房中后,他的目光几乎都是在她的身上。
唇角喊着的笑意在屋外响起的脚步声慢慢凝固。
百里卿梧的神色也微变,原本以为是齐越,看了一眼燕玦。
只要是齐越就没事,反正,屋中多出来的人是他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