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坐在炕沿上呆立良久。
泪水早就挂满两腮。
最后,她咬咬牙拉灭电灯。
抬手伸向自己的衣服扣子。
男人被她俘虏了……。
后半夜,她悄悄起炕。
收拾好行李,留下一封信。
然后利用改锥撬开锁头,拎起行李箱,踏着夜色走出家门,上去山道。
回头瞅瞅灯火阑珊的村庄,瞅瞅家门,眼泪再次扑簌簌流下。
她冲家的方向磕个头,扭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黎明,杨大年先起来的。
第一时间就是逼迫张铁生答应这门亲事。
来到门口一瞅,老爷子大吃一惊。
他看到房门被撬开,女儿不知去向。
屋子里只剩下张铁生躺在哪儿打呼噜。
猛地瞅到桌子上的信,
拿起来一瞅,上面是巧玲娟秀的字体。
“铁生哥,俺走了……。
不走不行!
等待的滋味太煎熬。
离开后,眼不见也就心不烦。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俺想出去闯一闯。
忘了俺吧,跟彩玉好好过日子。
爹!娘!请恕女儿不孝……。”
杨大年眼前一懵,晃了晃差点摔倒。
接下来,他疯了似得扑向张铁生。
啪!啪!先抽两记耳光。
张铁生睡得正香,猛地打个机灵坐起。
“叔!这是哪儿?”
“我家巧玲的房间!”杨大年说。
“我咋会在这儿?”
杨大年没回答,反而问:“告诉我,你昨晚都对巧玲做了啥?”
“不知道啊……我喝醉了!”张铁生打个冷战。
“巧玲走了!是被你逼走的!”老爷子气呼呼道。
“怎么可能?我咋会在她的房间?”
张铁生多聪明?
脑瓜子一转,瞬间明白发生了啥事。
不用问,自己被大年叔灌醉,然后背过来的。
呼啦!
杨大年将那封信甩给他。
张铁生瞅了瞅,脑子里嗡一声。
他赶紧穿好衣服,鞋子顾不得提上就冲出门。
刚刚上去大街,猛地发现徐二愣开车路过。
二话不说,他张开双臂将汽车阻拦。
“停车……!!”
“卧槽!铁生你干啥?”徐二愣吓得不轻。
“少废话!开门!!”张铁生奋力怒吼。
徐二愣打开车门,张铁生一头扎进去。
“快!帮我追巧玲!快呀!”
“巧玲咋了?”徐二愣莫名其妙问。
“她……离家出走了!”
“喔喔喔……。”
徐二愣好像明白了啥。
油门一加,汽车呼啸着冲上山道。
此刻,太阳已经升起。
距离巧玲离开最起码过去三个小时。
姑娘说不定已经上去长途车,离开了皇姑山的范围。
果然,张铁生跟徐二愣一口气开到县城。
将整个火车站踅摸个遍,也没发现巧玲的下落。
“铁生,接下来咋办?”二愣子问。
“h市车站!巧玲的第一站一定是哪儿!”
“好!上车!”
徐二愣不敢怠慢,又把汽车的油门加到底。
来到h市,足足找一天,仍旧没看到巧玲的影子。
傍晚时分,两个人才疲惫不堪回到家。
杨大年已经等不及,望眼欲穿。
发现只有张铁生一个人回来,他勃然大怒。
上去抓住他的脖领子。
“小子!我女儿呢?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
咣!一记耳光,老爷子将他抽出去老远。
不仅仅大年叔,巧玲娘孙桂芝也不依不饶。
抓上张铁生的衣服哭嚎。
“铁生!你还俺闺女,还俺闺女啊!呜呜呜……!”
巧玲走得悄无声息。
手机也关闭了,怎么都打不通。
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姑娘人间蒸发。
张铁生木呐呐地。
完全明白昨晚发生啥事儿。
他跟巧玲再次做了夫妻。
还做了那些夫妻之间必须要做的事。
主要习惯了……。
重生前他俩就是两口子。
一张床上过了三十年,一口锅里抡了三十年勺子。
没觉得哪儿不妥。
醒来才发现是三十年前。
巧玲还是一朵刚刚开放的鲜花。
自己也还是个无知懵懂的少年。
事情搞成这样,咋办?
他的心完全碎裂,一阵一阵地痛。
不知道过多久才站起,沮丧地回到自己家。
扑通!倒在床上。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巧玲走了,整个旮旯村的人议论纷纷。
流言蜚语漫天飞。
“哎呀!咱们村长造孽,欺负巧玲,她离家出走了……。”
“真不知道张铁生喜欢那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董事长呢,狗屁!”
“巧玲一走,喜鹊就有希望了……。”
“胡说!铁生稀罕的可是彩玉,只不过彩玉还没毕业……。”
“小点声!别管咋说,铁生都让咱们挣了钱,不能背后说他的闲话……。”
这些话很快传到喜鹊的耳朵里。
姑娘在家里如坐针毡。
第二天傍晚,喜鹊再次进去张家。
瞧见张铁生躺在炕上,忽闪着两只迷茫的大眼。
她说:“铁生哥,巧玲姐走了,还有俺嘛……。”
“我一定要把巧玲找回来!”张铁生说。
“可你知道她去了哪儿吗?”
“不知道!我要买断所有的报纸头条!在所有电视台刊登寻人启事!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
张铁生有钱,打得起广告。
他立刻拿起电话,拨通电视台跟报社。
巧玲失踪三天后,姑娘的寻人启事就刊登在各大电台跟报纸头条。
上面还贴了巧玲的照片。
重金悬赏。
比他当初寻找引娣的声势浩大十倍。
再接下来的日子,他的精神颓废不少。
每天上班下班,都站在村口的老柳树下等一会儿。
希望忽然看到巧玲的身影。
但一次次失望,一次次落空。
山上的风景区在继续建设。
徐二愣带着一帮工人,忙得如火如荼。
广告也打得满天飞,到处在宣传皇姑山风景区的美丽。
八百亩梯田照样有铁生跟林大发管理。
果子一天天在长大。
山坡上,铺天盖地的猪羊还有家禽继续一点点长大。
蔬菜工厂里,机器在不断轰鸣。
山外那些地产,价格仍旧在飙升。
张铁生睡一觉起来,啥活儿不干,就躺赚几百万。
把四周的商人眼气得不行。
“三宝,咱们也买地吧?最近h市有两块地在拍卖,我想一口吞下!”
引娣跟魏三宝打电话。
此刻的魏三宝正在h市。
他的新办公楼距离彩玉的学校不远。
站在大厦上,拿起望远镜,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校园里的一切。
魏三宝每天工作完毕,都会抄起望远镜看一会儿。
每次看到彩玉活泼的身影,他的嘴角都会扬起一股甜甜的笑意。
“彩玉,你早晚是我的!张铁生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