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找穆君瀚,看来你的效率还真是不高呀!”许疏桐说道。
苏莉莉继续嘲讽:“我能跟你比吗!你被穆君瀚伤害得太深,所以有机会另外嫁人,你马上就将计就计。我猜你当时肯定是看上了祁正那张脸,所以才会嫁给他。是不是结婚之后才想起来,祁正就是上辈子各种报纸和电视新闻宣传的英雄,这段时间一直处在后悔中吧?毕竟,做寡妇的感觉可不好受。”
许疏桐的脸色再次暗淡下来。
“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你心里非常不平衡,觉得是我害了你当寡妇,才会用手段把我弄进看守所。”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难道想力挽狂澜,帮祁正改写命运?做什么梦呢!祁正是在阎王爷生死簿上的人,就你,还想对抗老天爷的意思!你就等着这个秋天,当寡妇吧。”
原来,祁正出事的时候是在秋天!
“看来你出轨离婚后,对祁正还是很关注嘛!”许疏桐讽刺道。
苏莉莉再一次怒目圆瞪,“放屁!我才没有关注他!我跟他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干嘛要关注他?还不是因为当时所有报纸和新闻都是他!在边境什么任务中,救了一个营的战友。”
“看来首富夫人很少看报纸,一心想着怎么讨好老公,所以都没有留意外面的情况。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祁正就是上辈子牺牲后轰轰烈烈的人。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呀?活该!”
祁正是在今年的秋天,执行边境任务时,出的事情。
许疏桐记下了。
今天的目的也达成了!
许疏桐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有任何伪装的表情,她冷淡地看苏莉莉说:“苏莉莉,你说,要是你告诉别人你是重生的,会不会被关进精神病院?”
苏莉莉打了个冷颤,“你什么意思?”
许疏桐:“听说关进精神病院后,本来正常的人,也会在服用相关的药物后,变得不正常。”
后来,苏莉莉回到监舍,一直都在琢磨许疏桐的话。越想越毛骨悚然,她觉得许疏桐想把她关进精神病院,就等着她说一些别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话,然后采取措施。
不行!绝对不能让许疏桐得逞!重生的事情必须烂在肚子里!
只要悄悄地指挥许建国帮她在外面发财就行。
在看守所外面等候的祁正,心里其实也很好奇,他家桐桐到底跟苏莉莉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非得要让他避开?
许疏桐出来之后,祁正却没有问任何她们谈话的内容,而是告诉她,刚才和来这里提审犯人的警察聊过,苏莉莉犯罪的事实基本查清,下周就会移送法院审理,按照量刑标准,至少五年刑期。
五年后,苏莉莉想要嫁给前世首富的愿望恐怕不好达成了!
可惜现在没有互联网,如果像后来那么方便,在搜索栏里输入穆君瀚的名字,多多少少应该都能查到一些信息。
许疏桐对穆君瀚唯一的好奇之处在于——前世原主和他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像苏莉莉所说的那样,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刚开车回到饭店,减速开进停车场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在车前栽倒。
许疏桐和祁正刚从车里下来,还没有来得及靠近,袁刚就先冲过来,站在倒地的人旁边,“哥们,讹钱也不是你这么讹的吧!我可看得清清楚楚,车根本就没碰到你,你就倒得这么干脆,这叫碰瓷懂不。”
倒在地上的男人,费劲地撑着手坐起来,白着脸说:“不好意思,我不是碰瓷,我是饿的……真的是巧合。”
许疏桐上前看到这个男人因为摔跤,挎包掉出来不少东西,其中还有一个工作证,证件打开,上面赫然写着“穆君瀚”三个字。
袁刚翻开穆君瀚的工作证看了看,原来他是滨城下属县城百货大楼的采购员,揣着公款来市里办理采购事宜,结果钱被偷了。就在他和同事刚刚分开的几分钟时间里发生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同事有职业竞争的关系,对方在报警之后,根本没替他说话。话里话外都跟警察暗示,钱很有可能是穆君瀚私吞了。
单位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要么把货款还回来,要么用货物来抵押,不然就以私吞公款处理。
这几天,穆君瀚一直都在给自己找出路。
赚钱哪有那么简单!穆君瀚不但没有找到门路,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祁正注意到,他家桐桐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浓厚的兴趣,她看了对方的工作证之后,就一直观察对方。
祁正顺着桐桐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这个已经被袁刚扶起来的男人,长相还算过得去,身材也就那样吧,反正没有他高。
难道桐桐打算帮他一把?
完全不了解的人,怎么烂好心。一不小心就给自己添上一笔黑历史!就像他和苏莉莉的关系一样。
许疏桐终于注意到祁正盯着自己看,她连忙说:“我完全没有想法!”
祁正:……怎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后续的事情,许疏桐让袁刚去处理,至于要不要帮穆君瀚,让袁刚自己拿主意。
刚回到饭店,大堂的服务员立刻走过来,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许疏桐,“许老师,京城那边有人给您打电话,让您回来之后务必马上回电话。”
京城?
许疏桐看了一眼号码,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不是以前和顾老通话的号码。
祁正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对于他来说,也是陌生的。
服务员催促:“许老师,您快点回电话吧。这可是首长的电话!”
许疏桐疑惑地看着对方:“你又看不到电话那边的人是谁,怎么知道对方是首长?”
服务员说:“因为首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能听到电话那边有战士喊口令的声音,而且打到一半,有人站在门口喊‘报告首长’。”
千万不要小看劳动人民的智慧,瞧,一个经常接电话的酒店前台,就能通过一些小细节,推断出电话那边的人的身份。
许疏桐在服务员催促的目光中,来到前台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那边的人拿起电话就问:“是小许老师吗?”
“我是许疏桐,请问您是?”
“前段时间,顾老一直和你沟通的建筑图纸,是我们单位在使用。我想问一下,许老师你下周能不能来一趟京城?”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许疏桐保守地说道。
没想到电话那边的人说:“如果许老师在滨城的事情处理起来很棘手的话,我这边可以安排人过去帮忙。”
言外之意——帮你把滨城的事情处理好,希望你能尽快过来。
许疏桐连忙说:“不用,我能处理好。也能保证下周能去京城。”
“那就太感谢了!许老师,请你记下这个号码,你来京城之前,提前跟我联系,我安排人去接你。”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许疏桐才想起来,自己连对方姓什么都没有问。
大概是因为知道眼前这位许老师被京城的大首长礼遇,前台服务员对她也非常殷勤,甚至还跟领导申请,给她送免费的新鲜水果。
许疏桐拿起洗得干干净净的桃子,咬了一口,又脆又甜。
“祁团长,原来我在京城也是有靠山的人咯!”
看着得意得有些翘尾的桐桐,祁正又忍不住想要动手。
他上前,双手撑在她坐的椅子扶手两侧。
桐桐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想干什么?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言外之意:我饿的时候,坚决不会干体力活。
祁正低下头,咬了一口许疏桐手里拿着的桃子。
咽下去之后,他才说:“桐桐,想什么呢?你觉得我会对你干什么?”
祁正想和桐桐吃一顿清静的晚饭的计划再次落空,中午的时候是毕小媛一盏电灯炮,晚饭又多了两个,分别是袁刚和邱飞跃。
袁刚和邱飞跃是不打不相识,两杯酒下肚,开始称兄道弟。
毕小媛看着袁刚还有些意外:“原来袁老板认识飞跃哥呀!”
不过毕小媛对袁刚和邱飞跃都没有什么兴趣,微微的诧异过后,就跟许疏桐聊得热火朝天。
吃过晚饭,毕小媛就迫不及待地邀请许疏桐去她的房间,美其名曰帮她剪刘海。
但是一进房间,把门关上,毕小媛就不再是刚才的表情,她有些担忧地看着许疏桐说:“桐桐,你是不是还没有听祁正哥说起过他家的事情?”
两顿饭下来,毕小媛对许疏桐的喜爱程度,已经不亚于对祁正的感激之情。
缘分大概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
许疏桐拿起毕小媛已经借回来的剪刀,让毕小媛坐下,然后拿起毕小媛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围在她脖子上,“我嫁的是祁正,又不是嫁给他们全家。别担心,我能应付。”
毕小媛还是很担忧地说:“可是祁正哥的爸爸和爷爷都是非常强势的人……还有那个谁,已经从国外回来了。”
那个谁?青梅竹马?
“哦?谁呀?”
“就是……我也不知道祁正哥到底是怎么跟你说他们家的情况。”
“那你跟我说说,就用你的角度来说。”
犹豫了一下,毕小媛开始娓娓道来。
据说,祁正和毕小媛一样,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大院子弟,传言祁正的母亲这边成分不是很好,只不过祁正的外公对祁家的爷爷有恩。
考虑到祁正的未来,他的母亲从小就把他送到祁家抚养,并且还改姓祁。
祁家正儿八经的孙女,都没姓祁,而是随母姓。
祁家精心培养祁正,除了报恩之外,另外一个想法就培养第三代的孙女婿。
然而祁正却是个天生反骨,他没打算娶祁家正儿八经的孙女。
总结地说来,祁正是被祁家领养,而且让他姓祁。
祁家正儿八经的孙女,却对外宣称,是领养的烈士遗孤。
如果祁正不肯娶对方,怎么看都是不地道。
许疏桐听完之后,提出了最大的疑问:“听起来这应该是祁家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毕小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偷听到的……”
毕小媛解释说,她刚开始住进大院的时候,总是被戴家兄弟俩欺负,她知道戴家兄弟都很害怕祁正,所以她躲那两个人的时候,就偷偷躲进祁家的院子里。
从春天躲到夏天,再从夏天躲到秋天,基本上每次躲到那里,都能够逃过一劫。
但是到了秋天,落叶纷飞,院子里的植被不再茂盛,毕小媛就很容易被发现。
有一次,她听说戴家兄弟俩专门去外面逮了三条蛇回来吓唬她,着实吓得不轻,她放学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躲进祁家的院子里。
可那时候,院子已经秃得几乎无处藏身,毕小媛索性就撞着胆子躲在祁家后院的小房子里。
那天,阴差阳错,听到了祁家的秘密。
似乎是祁正哥不听话,顶撞了祁家的阿姨,然后阿姨把祁正拽到后院,噼哩啪啦控诉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