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江山恶心坏了。
江山忍着恶心不吐,微微一笑,举起手腕,说:“知道吗?我这一块表,你这一辈子都赚不到。还有我现在穿的皮鞋西装,你们全家两年的收入都未必能买到。特别后悔对不对?还想把你儿子过继给我,是不是觉得以后我的钱就是你儿子的钱,相当于是你们夫妻俩的钱?真当我这么傻啊?”
“好好坐牢反省吧!等你们出来,你们的儿子也已经长大成年,就是不知道肯不肯给坐牢大半辈子的父母养老送终。我想应该是不肯的!作为你曾经的熟人,我给你个建议,等到你的刑期快要满的时候,你要继续做坏事,这样就可以再多判几年,争取在监狱里养老。”
江山和熊添才家里的事情就算是完全解决了,两人去港城之前,还专门到一团长家里蹭了顿饭。
两人看到团长和嫂子愈发默契的样子,心里都很欢喜。
江山忍不住说:“团长嫂子,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呀?我已经给咱们大侄子准备了很多的玩具。”
祁正反过来问他:“江山啊,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江山立刻闭嘴了。
最近这段时间,许疏桐闲下来的时候,其实也在关注容貌修复的医学问题。
许疏桐和京城的顾老一直保持着联系,他认识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全国最好的医院的医生。许疏桐通过顾老的牵线搭桥,认识了一位在国外留学过的整形外科专家,每过段时间就和对方联系,问问他现在国外的整形技术发展如何。
许疏桐相信过不了多久,江山的容貌肯定能够修复好。
太阳照常升起,沸沸扬扬之后,身处其中的人,纷纷回到各自的轨迹上。
这天,祁正刚上班,许疏桐就接到祁景之从京城打来的电话。
东拉西扯了许久,祁景之也没有开始说正题。
许疏桐最终忍不住,直截了当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祁景之这才扭扭捏捏地说:“小许,是这样的,我再过几年也要退休了,你和祁正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也不太方便打扰你们。所以思来想去,我决定重新组建自己的家庭。”
许疏桐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懒得回应祁景之。
祁景之继续说:“我和周春月的婚事,主要是你们的爷爷撮合的。其实我根本就看不上周春月!所以,我和周春月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了解她。正因为是这样,我才没有及时发现,周春月对祁正说的那些过分的话,做过的过分的事。”
许疏桐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也不想跟祁景之浪费时间,她说:“你现在找到真爱了?挺快的嘛!”
不知道是脸皮厚,还是根本没听出来许疏桐的讽刺,祁景之说:“感情这种事情,确实有些奇妙,有的时候认识十年,未必能有感情。有的时候,只需要……”
许疏桐再次听不下去,打断他说:“你打这个电话应该不是通知我们,去喝喜酒吧?”
祁景之连忙说:“不是不是……我知道祁正年终的时候刚刚休的探亲假,肯定安排不过来。而且我们也不打算铺张浪费,先把结婚证领了。以后再看情况,请亲朋好友一起来吃顿饭。”
“所以呢?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通知我们一声,你已经再婚了?”许疏桐心里很清楚,祁景之明明知道祁正这个时间点肯定不在家,却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躲开祁正。
聊到这里,许疏桐已经基本猜出祁景之打电话来的目的。
“是,确实是想通知你们一下。”
许疏桐讽刺道:“如果是这样,你应该晚上再打电话过来,为什么偏偏选祁正不在家的时候?”
祁景之一噎,继续厚脸皮说:“先打电话跟你说一声也一样,我看得出来,祁正最听你的话。”
“现在通知到了,是不是可以挂电话了?”许疏桐淡淡地说道。
祁景之赶忙说:“不!我还有一件事……”
扭捏了几秒钟,祁景之终于说出他打电话来最重要的目的。
原来,祁景之的再婚对象,有一儿一女,年龄和祁正相仿。虽然都没有结婚,但是都已经工作,他们如果一起住进大院有些不太合适。
怎么办?
祁景之做为继父,也不能不管他们,要不然他的贤名就保不住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大院附近给他们兄妹俩买套房子,让他们生活也有保障。
没结婚之前,他们一家三口,住在旮旯儿院里,厕所和厨房都是公共的。
可是祁景之现在没钱了,因为之前对祁正太过愧疚,再加上听说老父亲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了孙子和孙媳妇,祁景之也不甘落后。
他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都给了许疏桐。
只是,钱给出去之后,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儿子儿媳妇对他感恩戴德,甚至都没有说任何原谅他的话。
现在,他稍微对妻子的儿女做一点事情,他们就感恩戴德,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亲生父亲一样来尊重。
就像前几天,祁景之帮他们把工作都调动了,去了好的单位好的部门,他们兄妹看他的眼神,满是孺慕。
既然和祁正已经没有父子缘分,他也不想错过太多。
想给他们兄妹安顿得更好一些,就得需要钱。
钱从哪里来?祁景之当然不可能去借钱,让别人知道也不好听。
祁景之打电话过来就是让许疏桐让出一套房。
祁景之很清楚,许疏桐之前在京城买了不少房子,好几套四合院呢。
其中有一套四合院,刚刚装修好,就在他们大院不远。
祁景之打电话之前刚刚带着那对兄妹去看过,装修得特别讲究,甚至连抽水马桶都有。
他们兄妹特别喜欢,祁景之觉得也很不错。
听到祁景之理直气壮的话,许疏桐差点气笑了。
许疏桐说:“房子不可能给你!”
祁景之一改刚才的好言好语,他怒气冲冲地说:“许疏桐!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种贪得无厌的人!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吧,这房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祁部长,你的钱,一个小时之后,会给你还回去!我们的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许疏桐说完就挂断电话。
电话那边的祁景之,拿着“嘟嘟”响的话筒,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许疏桐说是还钱?
她不是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房子了吗?怎么还会有钱?
许疏桐很快就给田嫂打电话,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地交代一番。
田嫂听完,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感慨地说:“老先生他们得知祁正有你,应该可以安心地去投胎了。”
之前听沈阿姨提到祁景之有很大的可能性再婚,许疏桐立刻和沈阿姨打听祁景之第三婚的结婚对象的情况。
接着就作出部署。
回柳城之前,许疏桐给田嫂留下一笔钱用做房子的装修。现在田嫂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盯着装修,她都没注意到祁景之已经再婚。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田嫂根本没想到,祁景之居然会这么神速开始第三段婚姻。
毕竟祁景之之前把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给桐桐的时候,田嫂也觉得祁景之是真心悔过。
但是桐桐说,原谅祁景之,是祁正和郑家的事情。他们不原谅,也很正常。
没想到,祁景之居然神速再婚!
而且还把对方的一对儿女安排得妥妥当当,比祁正这个亲生儿子可强多了!
前段时间,祁正执行任务失踪,祁景之听到消息后,情绪确实低落了几天。不过那对兄妹特别会劝慰他,让他心情很快就好起来,然后一心给自己找事情做,让自己不用胡思乱想。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祁景之做了很多事情,他火速和那女人结婚,又帮那对兄妹把工作给解决好。
忙完这些,祁景之才想起来打听祁正的情况,得知祁正安然无恙,祁景之松了一口气。
既然大家都好,就应该更加好才对。
许疏桐说还钱?她真的有钱吗?该不会是忽悠他吧?
想要拖延时间?等祁正回来再说?
祁景之正琢磨这些的时候,他的三婚妻子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先是问他中午要不要回家一起吃饭,然后又拐弯抹角问房子的事情。
“你放心!那套四合院就是他们兄妹的!谁也抢不走!”
妻子顿时喜笑颜开:“我们母子母女三人,能够遇到你,肯定是上辈子积福的结果。”
祁景之被拍得通体舒畅,脑子里突然又有了另外一个念头——许疏桐买了这么多房子,反正也住不下,可以给他们兄妹一人一套。
就在祁正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书记身边的秘书过来,让他去书记的办公室。
办公室就在同一层楼,祁景之想着赶紧见完书记,把房子的事情落实好。
推门进去,发现许久没见的田嫂竟然在书记的办公室,同时还有正部长。
许疏桐之前称呼祁景之为部长,其实他是副的。
祁景之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许疏桐不肯给房子,让田嫂来闹?
“田嫂!是不是许疏桐让你来的?我给她那么多钱,她买了那几套房子,我只跟她要一套!她还不肯!有这么贪婪的儿媳妇吗?书记,你说我这要求过分吗?我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给许疏桐,现在想从她手里要一套房子,她却把事情闹到你这里!简直太不像话了!”祁景之愤愤不已。
书记和部长听到这话表情都有些古怪,田嫂满脸讥讽的笑容。
书记指着他办公桌上的一个袋子说:“景之,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第80章 外公留下的巨额财富
祁景之犹豫了一下, 然后才上去把袋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捆好的钱。
不用数,祁景之也大概知道这些钱应该几乎相当于他当初给许疏桐的钱。
为什么说几乎相当于?因为当初他把钱给许疏桐的时候, 连身上的零钱也一起塞进去。
这时, 田嫂先是说了袋子里一共有多少钱,然后继续说:“桐桐说, 凑零为整,这笔钱也算是在我们手上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存在银行有利息, 我们也不会占你便宜, 多出的钱, 就相当于还你的利息。噢,对了, 我算过银行的利息,多还你的钱,比银行利息高得多。”
祁景之心里咯噔一下, 他本来以为许疏桐连一套房子都不肯吐出来,令他非常不爽。
现在, 许疏桐把所有的钱, 甚至连利息都给他算好, 心里更加不舒服。
接着祁景之又注意到, 旁边的两位领导, 眼神里藏不住的鄙视, 祁景之瞬间恼羞成怒地对田嫂说:“许疏桐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羞辱我吗?一个儿媳妇, 难道还要管公公再婚的事情?”
田嫂淡定地说:“祁副部长你误会了,桐桐对于你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任何兴趣。当初你把这笔钱交给她的时候, 她就说过,这钱在她手上停留不了多长时间。”
祁景之情绪有些失控,嗓门一下子大起来,“许疏桐她什么意思?”
田嫂冷冷地说:“祁副部长你可真有意思,如果桐桐不是因为嫁给祁正,她认识你是谁呀?你和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三个小时,你对她又喊又叫,凭什么呀?她没花你的钱,没吃你家大米,也不是你养大的,只不过是你的姻亲,凭什么要受你的指责?”
旁边的领导也听不下去了,说:“景之,你刚才指控祁正的爱人,说的是因为她拿了你那么多钱,去买房子,却不肯还给你一套房子。现在,人家不仅把钱全部还给你,连利息都给你,你还要这样说别人,有点不太合适。”
另外一个跟着附和说:“就是!你的诉求到底是什么呀?”
祁景之脸色又青又白又红,好不精彩,他垂眸,很想说,这些钱送出去,他就没想过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