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这世间不公平吧？”
“我只是偷了他一个馒头，想要给饿死的妹妹吃，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
“就算要报仇，也应该杀我才对？为什么要杀妹妹？”
“妹妹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我不甘心，我要报仇！只有变成恶鬼，就能找到重生的他们，一个个地杀死！”
少年站起身，脸上的肉一块块地掉下，露出发黑的枯骨。周身被浓厚的黑烟覆盖，发出寒彻人心的咆哮。
站在他对面的云染卿面无表情，瞳孔被黑烟覆盖，身体一动不动，好像变成无知无觉的人偶。
恶鬼发出兴奋的笑声，“你以为我逃走了？其实，我一直躲在外面，就等着你出来，好把你勾入幻境之中。怎么样？我的催眠是不是很厉害？你是不是觉得身体一点都动不了？”
他伸出的手指已经变成枯骨，锋利的指甲在云染卿滑嫩的小脸流连，阴森的嗓音里带着惋惜：“哦，对了，我忘记你已经坠入幻境，看不到，也听不到。”
“这一身正气，若是能吸收你的灵魂，我的实力一定会大涨！”
口水一滴接一滴地滑落，恶鬼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向云染卿咬了过来。
砰。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挥袖间，便把恶鬼扇飞。
呆愣不动的云染卿瞳孔一闪，拔出肆鬼伞，用锋利的尖刃抵住男人的脖子，“你果然一直跟着我。”
男人穿着精致的玄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古朴花纹，此时仿佛活物般，缓缓流转。
他微微偏头，银色的面具挡住容颜，散发着冷芒。一双墨眸深邃不见底，暗含的冰冷流光溢彩，仿佛终年不化的冰川。
男人的出现，令四周的一切都失去了神采，就算云染卿见过最美的景色，与他相比，都变得黯然无光。
云染卿似乎能听到心脏急剧跳动地“砰砰”声，鼻息间充斥的清冽好闻香气，令她神志一阵恍惚。
可下一秒，她便握紧了肆鬼伞，狠狠地抵住他的颈项，“你到底是谁？我已经在这三千世界任务，你为何还要跟着我！”
男人垂下视线，又长又卷的睫毛宛若蝶翼，挡住深邃的眸光，抿着好看的薄唇，挥动衣袖。
云染卿只觉得眼前一空，男人转眼便出现在一步外。
“你没有陷入幻境。”他声音冰冷而又无波，宛若冰块碰撞，却依旧好听得令人向往。
“我若不这么做，你会出现？”云染卿痞痞地勾起唇角，从进入灵异位面开始，她便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试了几次，发现只有她陷入险境时，他的波动才会更明显，她便纵容恶鬼的接近，装作陷入陷阱。
果然，他出现了。
“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男人压低身子，乌黑的发丝垂落，密密麻麻地笼罩在染卿的头顶。
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云染卿眸子里一阵恍惚，这个古怪的男人怎会有如此好闻的味道？
下一秒，她被一根冰冷的手指挑起下巴，男人距离她极尽，呼吸都喷洒到脸上。
“记住，本王名唤沛流。”
沛流？
颠沛流离，四处流浪？
有几个正常人会叫这种凄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