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西娅皇宫。
大厅的地面亮得几乎能照人，光线是暧昧的暖黄色，光投射在地上，缓慢流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幽香，环境比黎音想象中还要豪奢。
空间很宽敞，也很安静，正中央两排迎宾垂头而立。
偶尔会有穿着西装的男人，和穿着短裙的女人穿插而过，不绝于耳的交流声和略显低沉的音乐交织在旁。
这一切都同黎音格格不入。
何止是格格不入——她穿着身素雅的短裙，留着乌黑的披肩发，露出张嫩白的小脸，站在前台，简直就像是被菜鸟p图师，利用拙劣抠图技术贴上来的。
所以前台的那个小姐姐，在看了她一眼后，用温柔的嗓音道：“对不起，小妹妹，我们这儿不招童工。”
黎音：“……”
居然被误会是来应聘的。
她当时就有些懊悔了。
她为什么要来夜总会，还选的是全市档次最高的这家？
就是因为传闻这儿的少爷长相英俊器大活好吗？
第一次，她只能随便找人，但又不想过于随便。
就只能来这种场合物色人选，走钱色交易。
上面的口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下面的口不争气地吐了口黏液。
花口一张一合，不用说，是又馋了。
都走到了这一步，怎么能轻易退缩？反正这儿没人认识她，她爽完就走，犯不着不好意思。
她把退堂鼓塞回去，认真道：“我是来消费的。”
黎音还是有点零花钱的，即使爹妈不着调，她的生活费却一点儿也不少。她不怎么爱花钱，常年累月，就积攒了不少。
“一个人？”
黎音点头。
前台姐姐面露诧异，再叁确认之后，点头：“好的，您稍等，一会儿……”
话说一半，她突然消了音。
不只她，前不久逗留在大堂，衣着光鲜靓丽的男男女女，这会儿都安静了下来。
还留在空气中的，唯有音乐声。
黎音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跟着其他人的视线往后看。
她这才发现，一直关着的大堂正门，此刻正朝外大开着，而门外，多了好几辆车。
那车，即使在浓墨的黑夜里，也简单纯粹地散发着亮瞎眼的名贵感。
一群身穿黑西装打领带的人从车上下来，卷携着外面的冷空气鱼贯而入。
领头的那个，吸引了全场，包括黎音的注意力。
男人气质矜贵，五官精致，眉眼间有漠视万物的清冷感。又个高腿长，愣是将一身西服穿出了走T台的感觉。
他也和这儿的氛围格格不入，但却和黎音走向了两个相反的极端——他更像是来参加国家元首会面的。
刚一走进来，便有一群人围了上去。
第一个说话的人，弯下了惯来神气的腰背，声音似乎都有些战战兢兢。
“黎总，您终于来了。”
男人微一点头。
站在他身后的助手便替他将文件递了出去：“这是并购方案，请过目。”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黎音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完全傻了。
那被称作黎总的，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小叔……
他他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到了她了吗？要是他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她怎么解释？
黎音吓得慌乱无措，脑补了一万种被小叔狠骂的画面。不仅如此，他还会打电话告诉她爸妈吧！
聊了两句，他们便往里面走。大堂经理在前带路，又是擦汗又是赔笑。
路过的时候，小叔的视线从黎音脸上扫过。
没有片刻停顿，像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黎音屏住呼吸，看着小叔在那群人的簇拥下，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涌出了股奇异的感觉。
他是没有认出她吗，还是认出了，只是并不想花时间搭理她？
黎音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这种情形，她当然没有胆子继续自己的嫖鸭大业。刚绞紧了手指头准备离开，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是个年轻男人，通过打扮，黎音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是小叔的助理。
此刻，他站在她面前，挠着脑袋，小声道：“黎小姐，黎总让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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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就再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