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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镇魂令 > 第108章入窥心塔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瞬间就斩断了融合巨鬼的手指,而在我跌落下去的同时,一条长鞭卷来,缠住我的身体一抽,将我拉向窥心塔的方向。
  不过我没有落在塔上,而是被鞭子扔到了地面,虽然差点给我摔晕过去,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我已经在那无形墙壁的内侧了。
  我知道是钟依依和楚鸩出手了,虽然心中的恐惧还没有消失,但已经不如刚才那么强烈了,我清楚,就目前来说,小命算是保住了。
  融合巨鬼被斩断的手指头如同几滩被墨水染过的淤泥,“吧唧”一声黏在了地上,好几十只黑色恶鬼从这不过四五平米的粘稠物中争先恐后的爬出来,如同当初在操场的坑洞中一样。
  巨鬼受创,并没有管被救下的我,而是两手一伸,那突然暴涨的指甲对着两个阴阳差就刺了过去,钟依依的鞭子再次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试图将巨鬼的攻击给阻拦下来。
  但可惜的是,法器缺少了鞭头的那段枪尖,威力大打折扣,还不到三秒钟就被鬼爪给攻破,虽然他们两个及时的躲开了,但那黑色的指甲却是猛烈的撞上了窥心塔。
  整个塔身震动的幅度又大了,我身下的地面都跟着抖动起来,个别位置的泥土还开始往上松动,这情况不妙啊。
  两个阴阳差躲掉了这只巨鬼的攻击后,并没有反击,而是枪口一转再次对准了另外一只巨型恶鬼,想要把梁贵也救下来。
  但这只恶鬼明显已经有了防备,楚鸩的法器快速的来回穿刺,就是无法割断恶鬼的手指,而这巨鬼并无反击,只是一味的进行阻挠和防御,好像是在拖延时间。
  窥心塔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了,那伸进塔内的巨鬼手指在来回的甩动着,像是拆迁大队派来的一样不停的撞击塔身,就这短短的十来秒钟,都快赶上之前半个多小时的崩坏程度了。
  没了扎进肉里的指甲,手脚的直觉逐渐回来了,喷出大股血泉后,伤口也没有再流血,我艰难的从包里摸出仅剩的那张地火咒,对着上面一飞,喊道:“用这个!这鬼最怕冥火。”
  钟依依的长鞭一卷,就将地火咒给卷到了手里,我已经没有功力来引动鬼咒了,但他们可以。
  地火咒黏在鞭子上抽在了巨鬼破坏窥心塔的手臂上,突然爆发的冥火让巨鬼吃痛,但它居然在瞬间就选择自断双手,同时非快的后退,拉开了和窥心塔之间的距离。
  夹着梁贵的巨鬼也匆忙后退,楚鸩终于找到机会切断了它的手指,梁贵被鞭子一卷,终于拉了进来,不过为什么他就直接落在了窥心塔里,而我却被丢到了地上?
  巨鬼自断的手臂还留在塔内疯狂肆虐,但冥火的威力不是盖的,它也没蹦跶几下,就被烧成了一团黑乎乎的圆球,然后让钟依依一鞭子给抽飞了出去。
  外面的两只巨鬼如避瘟疫一样的避开那团燃烧着冥火的黑球,根本就不敢靠近。
  而趁着这个功夫,我听到钟依依和楚鸩同时念出了一长串的话语,说的什么语言完全没听过,然后那无形墙壁上裂开的缝隙很快就合拢了,塔外的声音也被完全阻隔在了外面。
  只不过染上了我们的血,那墙壁一直都能看到,并没有消失。
  没有了巨鬼的破坏,我和梁贵也从献祭上都被救了下来,窥心塔的震动比刚才弱了很多,但始终没有停止,而且塔身掉落的渣子也是不见减少,看这个样子,这塔怕是坚持不了几个小时了。
  “阎彬你自己上来吧,我们在这里不能移动。”钟依依的声音从塔上传来。
  我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手脚,站起来两腿有时候都会脱力,只能半爬着往窥心塔上走。
  虽然此刻的窥心塔上已经布满了裂纹,石料的大部分表面已经脱落,但从残存的部位来看,依旧可以想象当初完整的窥心塔有多么的精美。
  这就是在我们镇上不知道耸立了多少年的窥心塔,在我出生几十年前就倒塌了的窥心塔,阳光镇百塔阵最核心的窥心塔,据说在忏悔时能窥见内心的窥心塔......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登上这座传奇之塔的一天,更没有想过还会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
  顺着塔内的旋转楼梯一点一点的往上爬,每爬过一个台阶,我心中就会出现一丝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情绪或者记忆被唤醒了一样。
  当我爬上第一层的时候,整个窥心塔剩余的风铃开始集体晃动,但当那悦耳的铃声传入我耳中的时候,一个阴暗的殿堂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这殿堂非常的宽广,整个都笼罩在阴暗之中,尽头有一个朴实的座椅和云案,上面雕刻着恐怖的鬼脸纹饰,但我总觉对此有说不上的熟悉感,好像我曾经就在那里坐过一样。
  继续慢慢的往上爬,当我终于爬上第二层的时候,又是一副画面闯入了我的脑中,那是一片刀山火海的世界,无数身形诡异似妖似鬼的东西从高耸入云端的刀山上滚下,然后在无边无际的火海中沉浮,永无停歇。
  我被这画面给吓到了,那充斥着每一寸空间的绝望和痛苦,让我心中发堵。
  缓了好几分钟,我才攒够勇气继续往上爬,明明身体已经越爬越轻松了,但内心却是越来也压抑,越来越烦闷。
  当我爬上钟依依等三人所在的第三层的时候,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他们都一动不动的,好像整个空间和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无数画面疯狂的塞满了我的脑海,我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掉了一样。
  被砍成几段,放在石磨中研磨的鬼,勾着琵琶骨在巨锅里反复油炸的鬼,被剥皮后吊起来曝晒的鬼,在尸山血海中不断融化的鬼......
  一副比一副可怕,一副比一副恐怖,一副比一副黑暗,一副比一副绝望......
  无数这样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我脑中播放着,还没有一副是重样的,而且在那一秒几十张的速度下,我竟然依旧能够看清楚每一副画的每一处细节。
  突然,这些画面中同时出现了一个人,他盘坐在那里任由那些痛苦的折磨降临到自己身上,每一次消亡后都会重新出现,依旧保持着那一动不动的姿势。
  那双手压着膝盖的坐姿,不就和当初窥心塔下牢笼里面关着的东西一模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