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伊洛带着龚遒转了下人少的地方。
每次从哪里走过,龚遒的回头率都非常的高。
只是他似是稍微习惯了些,没有再一直往她身边凑。
只是,即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小紧张。
一个孩子该有的,单纯,紧张。
——
时间不算太晚,光线还是清晰的,即使太阳似是已不在天上。
落着余晖的操场,微风轻轻拂过,带动一阵树叶窸窣。
一些孩子坐在操场的绿化带上,任风带着发丝飞舞。
男男女女手里拿着书。
一看,又是别样的故事。
慕伊洛将人带上露台,操场某个方位,有着很的演示台。
从那里先远处看,可以看到不少的风景。
男孩被朦朦胧胧牵上去。
到了较高处的铁栏杆前。
慕伊洛放开了他的手。
“这就是学校。”
她看向他。
虽然说,他的全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神情。
男孩点头。
墨色的世界里看不见色彩,但也感受到了阳光的味道。
突然,慕伊洛继续道,“如果有条件的话,你想到学校里上课吗?”
轻轻的声音在旁边回响。
“......”
想,当然想。
墨镜下的眼眸垂下。
但是,他哪里能有这种条件。
非常麻烦。
到时候可不是一件衣服,一个口罩,一副墨镜就能解决的事。
他明白得很。
所以没有说话。
没有希望的事,他不想去想,因为,到最后也只是无用功。
看出男孩的情绪有些低落了。
慕伊洛一手搭上男孩的肩。
“你只管想不想,能不能做到,不是你该考虑的。”
那是她该考虑的。
谁让他是她家小东西,她不宠着谁宠着。
尤其是看到他这种沉重,自敛的性子,她更是心疼了。
搭在男孩肩上的手也紧了紧。
一双眸子更是放在他身上没有离开过。
男孩突然扭头,“我要是到学校上学......
你还会教我吗?”
慕伊洛楞了一下。
这个......
不知道吧。
看出了慕伊洛的片刻迟疑,他低下头。
“我不想去。”
慕伊洛:“???”
刚刚看着分明还是很想去的啊?
怎么能这么口是心非呢?
“......
你不会是因为我可能会不教你了所以不愿意去学校吧?”
她倾身附到男孩的身侧,语气里带着几分跳脱和戏谑。
只见男孩将头低得更低,害羞了般。
没有说话,不让人看他的神情。
慕伊洛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真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放心,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怎么说也得留下来教你啊。”
她收起脸上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以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看着他。
那种气场就让他不自觉地抬起头,应和她的话。
之后,两个人在校园逛了逛便回去了。
只是,在龚遒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给他拍了不少照片。
偷拍的,虽然是看不见脸。
但是留着,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她就能拿出来纪念(嘲笑)一下这种懵懵懂懂、可可爱爱的他呢。
——
等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他(她)们是走的正门。
天已经将晕沉沉的了。
从路灯就可以看出来。
它们全部都开了。
在昏暗下散发出闪亮的光芒,指引着人们前进的道路。
进了别墅,龚父龚母正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
前边的桌子上摆着水果小零食,竟然是在看狗血爱情剧。
看到慕伊洛那边的动静,两人纷纷看过去。
发现了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龚遒。
“??
你们出去了?”
龚母立马站了起来。
快步走向龚遒。
龚父也紧随其后。
龚遒:“......”
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成了一只猴子,给人家拽着转来转去。
“你没事?”
龚母仔细看了一圈,发现他好像是真的没受伤。
然后便将目光放到了慕伊洛的身上。
“慕老师?你们出去了?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呐......”
倒是也没啥指责的意思。
相反,她和龚父都很奇怪,她是如何说动龚遒,并且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如此安全地出去并且回来的。
慕伊洛笑了笑,“这次出去算是奖励他这次考得不错吧。
这不还是回来跟你们报备一下了吗?”
她的眼睛弯弯的,带着笑意。
龚母也笑了,说实话,她是觉着这个老师跟她挺合得来。
看着龚遒在她的帮助下都愿意走出房间了。
真的是心里很开心。
“噢,对了,龚遒,今天你哥哥也回来了,现在已经在房里,待会一起吃个饭?
噢噢,我们现在就让人把窗帘拉起来,灯泡的瓦数也换了。”
龚母有些紧张地问着龚遒。
这么多年,他(她)们可从来没有一家在一起吃个饭。
这次的机会简直太难得了,她不想放过。
龚遒的脑袋抬了一下。
看了看慕伊洛。
“慕老师也跟我们一起吧?”
龚母的语气带着几分请求。
看那样子,龚遒还是更宁愿听她的。
龚母知道,所以视线望着慕伊洛,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过她的心里也发慌。
因为她不喜欢跟她(他)们一起吃东西。
这点非常明显。
慕伊洛:“......”
这一群人开个家宴看着她干什么......
她真的是一只真*品种的毛绒熊啊!
吃多了肯定会脱毛啊!!
她似乎已经想到了一只毛绒熊没有了毛的样子......
就像一个人失去了灵魂。
看着她(他)们的视线,尤其是龚遒的,她艰难地点点头。
算了,这种事情......
舍她其谁?
看到慕伊洛点头,龚遒立马就也同意了。
这是,真的,“乖”孩子,啊!
没有多久,就有人开始端菜到饭桌了。
龚衍还没有下来。
龚父派了个人去叫。
等他(她)们几个人都坐在了座位后龚衍才姗姗来迟。
可以看出他刚刚从瓦数很高的地方出来,一到楼下看到了这么暗还揉了揉眼。
到了饭桌旁才发现龚遒竟然也坐在了这里。
他的眼睛闪过一抹疑惑。
怪不得刚刚没有找到他,原来是出去了。
出去了?
他不是从来不出去的吗?
而且是那种打死也不出去的那种。
怎么都劝不动。
没有继续深想。
他立马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管他是不是出去了,方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