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谛放下花洒,“早,妈妈。”
“已经中午了。”
“那就中午好。”
“我看你很喜欢这个草?”
“这个不是草,这个是花。”
“叫太阳花吗?”
“妈妈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年轻时候念书的时候,学校里种了很多这些东西的。其实这个东西也不用种,它开花它接种,它的种子掉进土壤里,只要明天天暖了,自己就会生根发芽。”
“对对,太阳花是这样生命里顽强的。”
“所以我就觉得它跟草没有什么区别。”
林皎月皱了皱眉,“难道妈妈觉得花儿一定是娇艳的吗?”
“也不一定吧,但花就是花,草就是草,不一样的。”
林皎月点点头,“好吧,妈妈这样觉得的话,那是妈妈的自由。”
林皎月早也发现了,自己跟厉婉芸常常是话不投机的。
但是她也不相信厉婉芸会把她这盆太阳花丢到外面去。因为不管怎样,厉婉芸还是一个比较讲素质的人。
她转移往别的地方走。
厉婉芸跟在她身后,“皎月,我们谈谈吧。”
“又谈什么?”
“我们去外面谈谈,你看,外面我叫了工人来修葺一下。正好,我们也去监工看看。”
“嗯。”
林皎月没有拒绝。
她们两个人来到了外面。
工人们在叮叮当当的工作,她们一前一后走在庭院里。
“昨晚你回来得很晚。”厉婉芸开门见山。
林皎月也想到了,厉婉芸要跟她谈的恐怕也就是这件事了。
“对,因为我和程老师碰上了,一起吃了饭。程老师您见过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吃饭是没有问题,但是你喝酒了。”
“我并不是天天喝酒。”
“你还喝醉了。”
“我大概也是这三年来第一次喝醉。”
“然后,你是让司机一个男人送你回来的。”厉婉芸停下步伐,那样端庄楚楚的看着林皎月。
林皎月皱起眉头,“所以妈妈对这件事是不是特别不满意?”
“是。”厉婉芸点头,“你知道吗?在我小时候,我们家里是有很多规矩的。女性不许饮酒是一条,门禁又是一条,我们家里不允许女性在天黑之后才回家。”
林皎月快笑了,“上次我没有跟您说过吗?这已经不是过去了,这是新时代了,已经八十年代了。”
“那又怎样呢?规矩都不要了吗?我也不是不能完全理解你们年轻人。我觉得我对你的限制不高,那么就是晚上七点钟之前要回家。”
“那恐怕我做不到。”
“皎月,我不是再跟你商量。”
“难道你是在命令我吗?”
“我不希望你用命令这个词语,我是你的长辈。”
“那我拒绝这个要求。”
林皎月的脸色也冷了一下,“第一,我作为两家公司的负责人我很忙,我不确定你每天什么时候回家。第二,我作为一个人,我也是自由的,不管是你谁,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你!”厉婉芸没有想到林皎月是这样刚,“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讲话?”
“应该很正常吧,妈妈在国外那么多年了。”
“我是你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