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让林皎月猝然一愣。
老式的洗衣机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床单被水流带动的一圈一圈的旋转。
林皎月沉默了好一会儿，“陆谛，你是不是以为，我，我，我在上一段婚姻里已经发生了什么。”
“没有吗？”
“没有啊。”林皎月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陆谛，“我和布莱恩之间只有两张结婚证，除了这个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碰过你？”
“没有。”
陆谛滞了一瞬，显然，他没有想到。
他还记得布莱恩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他的意思明明……
可他却没有做。
“陆谛，你以为我已经和布莱恩在一起过了吗？”林皎月看着陆谛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的问。
陆谛没有否认。
“那么，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也接受了吗？”
陆谛点下了头，“是，我接受。”
“就算我已经和别人睡过了，你仍然可以接受吗？”林皎月有点不可置信。
这不是21世纪，这只是八十年代。
这是一个保守的年代，这是一个离婚事件十分少见的年代，这甚至是一个上一辈女性还在裹胸的年代。
“为什么？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完全不介意的吗？”
陆谛吸了口气，“对，我不介意，我在去见布莱恩的那一天之前我就想过了，我决定不去介意。”
林皎月眼眶泛红，她看着洗衣机的床单还在不断旋转，“谢谢你，陆谛。”
“傻瓜，为什么要说谢谢。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我应该谢谢你回到我身边来，这样才能赶走我的痛苦和阴霾。”
“好了，我要洗东西了，你去忙你的。”
“那你……”
“怎样？”
“你还痛不痛？”
“有一点，但是我好多了。”
林皎月洗完床单，晾在了阳台上。
楼下，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放在餐桌上。
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然后一起上班。
公司合并了，换了新的办公楼，连续几层全部属于承凯。这样，连每天的上班下班林皎月都是和陆谛在一起了。
清晨的车辆很多，行驶起来速度有点慢。
陆谛开着车，时不时的朝林皎月看上一眼，然后猝然一笑。
“有什么好笑的？”林皎月白他。
“好笑就是好笑。”
“因为今天早上的事吗？”
陆谛不否认。
林皎月不由得轻哼，“呵，男人。”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
“哼。”
“其实我也有点奇怪，原来你们没有……”
“你为什么会认为有？”
“布莱恩曾经用这件事来刺激我。”
“呵，像是布莱恩能做出来的事情。还有啊，包括当初房友恒包括陈远航其实很多事情，都跟布莱恩有关。”
“我可早跟你说过，他不像是个好人。”
“不过，他真的没有碰我。”林皎月叹了口气。
“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吗？”
“有，冲动过，但是我骂了他，他就停下来了。而且，他也很受伤的样子。”
陆谛看着窗外呼出一口气，“说真的，从某个角度上来看。他爱过你，这句话真的是真的。”
林皎月余光扫过陆谛的眼神，“你会介意他存在过吗？”
“不会，是他提醒了我很多东西。也让我明白，我们必须要珍惜我们的感情，因为一旦失去，真的很痛。”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