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粮草先行。
此次魔族入侵,援兵是一波一波涌入三大要塞,犹以昱岭关为多。
人多自然需要吃喝,这就给昱岭关造成捉襟见肋的困扰。
夭丰益和沈霜娇带来整整两大粮仓的粮食,再加上夭锦渔接二连三地救他儿子,救他的要塞,怪不得镇西王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镇西王与夭丰益的来往,夭锦渔和东方无敌都不怎么关心,他们关心的东西,镇西王定然不会说。
不过他却管不了老土的嘴。
老土他们是在炎龙帝都里,把镇西王和东方氻给找到的。
至于在哪个地方找到的,老土偷摸瞅着夭锦渔,吭哧着不肯明说。
“莫非在伊春楼?”夭锦渔脱口而出。
伊春楼是炎龙最具盛名的销金窟,看那爷俩眼窝深陷,眼底发青的模样,明明是纵欲过度的表现么~
话刚出口,额头就被一根玉指给戳了一下。
玉指的主人东方世子,正用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睨着她,眼神里带了股子邪气。
呃,夭二小姐立即反省,这世她还没腾出功夫去那地方,“哦,我是听人说的,那是个吃人的地方,哦,是听御飞扬说的。”
莫名躺枪的御姐夫,正和未来媳妇朝昱岭关赶,突地打了个喷嚏,“咦,难道我风寒还没好?”。
夭锦渔把未来姐夫出卖后,转而问到东方无敌脸上,“你这表情,莫非是,进去过?”
正准备喝茶的东方无敌差点呛到,眼里的邪气更重了。
也不管老土正在旁边笑嘻嘻看着,就附到夭锦渔耳边,低语:“你这是不相信爷的清白了?要不等会儿给你查查?”
“!”这厮说的啥?
夭锦渔猛地朝后躲了下,这丫的不但用言语调戏她,耳垂一阵湿漉漉的,不但对着她耳蜗吹热气,还用舌尖舔了她耳垂。
这明摆着在调戏她!饶是夭锦渔脸皮厚,差点又被他闹个面红耳赤。
还有个唯恐看不到好戏的老土在旁边,装模作样掩住贼光闪闪的老眼,呵呵笑道:“小两口感情真好,老土啥都没看见,一点真没看见。”
夭锦渔瞪了老土一眼,正襟危坐,双颊却带着淡红,一本正经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见她脸色泛红,知道她害臊了,东方无敌满意地勾了勾唇。
这丫头就得这么收拾她,否则不知背着他都能干出什么事来。
竟然连伊春楼都知道,说不定根本不是御飞扬告诉她的,而是她自己偷偷去逛过。
作为她命定的相公,他必须尽到相公的责任,把一切危险和邪恶都扼杀于萌芽状态,比如她和她哥过于亲近的事,待会儿也要教训一下。
老土摸着下巴上一撮短髭,嘿嘿一笑,道:“据说是他们父子俩自己进去找乐子的。”
大难当头,东方氻或许能做出这种事,镇西王却绝不可能。
夭锦渔看了东方无敌一眼,见他一脸不以为意,就问道:“真相呢?”
老土用莫名的眼神,也看了东方无敌一眼,才道:“东方战磬在赶往昱岭关的半途,接到匿名消息,东方氻得罪了炎龙鬼国师大人,东方战磬立即改变路线,于三天前进炎龙帝都,见了一个人之后,父子二人就出现在伊春楼。”
听到鬼国师,东方无敌立即断然道:“不可能!”
鬼大人之于他,亦父亦友,比东方战磬更亲近,若说东方氻主动跑去伊春楼他信,但若说是鬼大人设局,绝无可能!
老土是数百年前名噪一时的冥门中人,冥门最擅长的就是打探消息,这种真相,别说东方无敌不信,大概老土自己也不信。
夭锦渔不满地道:“老土叔,别拿表面的东西糊弄我们。”
冥门在数百年前,曾经是大陆最具盛名的暗杀组织,老土是冥门中专事消息的首席探子,在冥门被四大帝国围剿的那天,正好被隐世谷逮住,这一逮就是几百年。
如今出世,虽然早已物是人非,但老土的本事,却并没有退化,刺探消息,仍然是他拿手好戏。
“得,我老土可不敢当小老大的叔叔。”老土赶忙摇手。
他可是发誓要誓死追随她的,想想在幽域那场被狂揍的场面,仍是心有余悸。
莫欺少年啊,这小丫头不出十年,必会凌驾于整个大陆之上。
“有话请尽管说。”东方无敌对幽域这些人,态度一直都不错。
抛开他们承诺跟随夭锦渔的原因,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能力,都能让大陆顶尖势力奉为座上宾。
但他们竟能信守承诺,对夭锦渔的这个十几岁小少女唯命是从,丝毫没有阳奉阴违,单凭这一点,就值得让他尊重。
老土一副贼眉鼠眼的长相,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点头道:“确实是那位鬼国师把东方氻扔到伊春楼的,不过,给东方战磬的消息,嘿嘿,你们猜猜,来自谁?”
夭锦渔对四大帝国皇室的事了解不多,闻言就看向东方无敌。
东方无敌略微一想,就道:“若非东方振飞,定是陈后。”
“聪明,”老土竖起大拇指,又摸了摸短髭,一脸的猥琐表情道:“那陈后多大年纪了?长得细皮嫩肉的,看起来跟那东方振飞的女儿似得,怪不得看不上他,要和国师红杏出墙,不过那鬼国师确实长了副小白脸模样,啧啧。”
也不知是不是在幽域困久了,从幽域出来的都带着点与众不同的变/态爱好。
这老土就是最没正行的,对男女之事犹其津津乐道。
来昱岭关不足一天,就用他擅长的打探能力,把整个昱岭关谁家小媳妇出墙,谁家公子摸寡妇门,谁家小姐和谁家公子未婚偷吃禁果……等等等,凡是这类不足为外人道的事,都被他打探个清清楚楚。
诶,他记忆力还相当好,从不会混淆谁是谁,真是让人相当的无语。
夭锦渔听着他的话,不由黑着脸道:“老土叔,咱能说点正经事不?”
东方无敌早在老土话音未落就阴了脸,双眼隐约露出了杀气,若不是顾忌着老土是夭锦渔的人,他真会一巴掌烀飞这个大放厥词的猥琐老头。
老土对东方无敌的杀气宛若不觉,只笑嘻嘻道:“好了,我只是把我看见的告诉你们,信不信随你们,反正人我是带回来了,行了,我回去睡会儿去,明儿个上阵杀魔去。”
“老土叔你真的看到……”东方无敌欲言又止。
老土摆摆手,道:“那陈后把国师困在一处宫殿里,外面设了符咒大阵,若不是我会点阵法我也看不到,不过放心吧,那小,那鬼国师也是个有点道行的,一时半会儿不会被那女人怎么地,嘿嘿嘿。”
老土边摸着指头上的纳物戒,边猥琐地笑着走了出去。
嗯,给小丫头办事还不错,竟然一出手就给一纳物戒高级丹药,虽然累了点,不过,值了。
老土走了半晌,东方无敌都一直阴着脸沉思,越寻思脸色越难看,怪不得老鬼没拖住攻打京州的船队,敢情被那不要脸的女人给困住了,该死!
夭锦渔端了杯灵泉水给他,道:“别担心,鬼大人可是国师,岂是一个女人能随意妄动的?明天我就问问有没有精通符咒大阵的,还是把他想办法救出来的好。”
话这样说,其实她心里没底,要是有精通阵法的,他们何至于被困幽域数百年,不早跑出来了?
“锦渔。”东方无敌突地双臂一张,把她抱到紧紧怀里,把脸埋到她颈侧,闷闷地唤了一声。
夭锦渔幽然一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东方无敌一直是个可怜的娃,打小,亲娘就狠心抛下他,亲爹把他当靶子放到京州,后娘想法设法苛待他。
等长大了,他坐稳了世子之位,亲爹手段百出锻炼他,后娘无所不用其极暗算他。
可以说,东方无敌能长成现在这样,不残不歪地,委实是他意志坚定。
还有个重要的原因,鬼大人的神出鬼没。
若非鬼大人在炎龙明里暗里照应他,他小小年纪被扔在京州,早不知被炎龙帝君弄死多少次了。
鬼大人把他当儿子一样,教他修炼,教他阵法,教他技能。
如今他出事了,他却不能第一时间救出他。
他的阵法是他教的,若他都无法破开的阵,他去也没用,况且,如今他也不能去,杀尽魔族才是目前重中之重。
昱岭关交给他爹,他真心信不过。
“你觉得符培凌怎么样?”夭锦渔眼睛一亮,把他脑袋给用力抬起来。
“符家隶属坍夺皇室,你觉得呢?”东方无敌蔫蔫的,若他消息没错的话,启星也与符家有联系。
夭锦渔踮起脚,用摸不败狗头的手法,摸了摸他的毛,道:“乖,精神点,事在人为,实在不行,我带着金元宝直接端了炎龙皇宫。”
金元宝连屹立隐世谷千年的幽域都能破开,破个后宫宫殿,那还不跟破个西瓜一样?
东方无敌瞅了胆大包天的夭二一眼,竟敢摸狗头一样摸他,不过,这一眼却带着说不尽的魅意,哑声道:“死丫头,你敢私自行动试试。”
呃,她是打算明早就溜去炎龙帝宫来着。
被看穿了,夭锦渔摸摸鼻子,矢口否认道:“没有的事,我去哪儿能不告诉你么?”
“真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