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夭艺轩紧紧拉着自家妹子热乎乎的小手不放,唯恐自己这是在做美梦。
自从那天被掳走,他就一直在现实与噩梦里徘徊,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妹妹出现在眼前,是他做的最美好的梦。
“你没做梦。”东方无敌盯着两双握在一起的手,阴着脸不爽地道。
顺着东方无敌的声音,看到头顶那张比自家妹子更美艳的脸,夭艺轩终于确定眼前的少女是真实存在的。
张嘴“嗷!”叫了一声,忽地双臂一展,一下把夭锦渔用力抱到怀里,脑袋埋在少女瘦削的肩头,声带哽咽,“妹妹,哥终于等到你来了……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是真的!”一直努力朝这边看的濮阳无双瞬间哭喊出声,从巫马乘风怀里挣扎着扑过来,一个激动,鼻涕泡都鼓出来了,“锦渔妹妹,妹妹,哥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无双……”正煽情的巫马大叔一个没拉住,就被濮阳无双挣脱开,暗道一声女生外向,无语地看着侄子对他视而不见地扑到夭姑娘身边。
一个夭艺轩就已经让东方无敌眼泛冷光,眼见那濮阳无双鼓着鼻涕泡就要扑到夭锦渔身上,东方世子大手一伸,左右开弓,一手推开濮阳无双,一手扒拉开夭艺轩,顺便把夭锦渔揽到自己怀里,义正辞严,喝道:“子时将至,此地不宜久留。”
“不错,”对东方世子的话,夭锦渔表达百分百的支持,“哥哥,无双,当务之急你们要好好想想,除了你们,还有谁被困?”
知道这是要紧事,本伸长手臂要抢会妹妹的夭艺轩,立时严肃地四周看了看,没见到之前那些难兄难妹,疑惑道:“记得包括我们起码有十八人在这鬼地方,都哪去了?那老贱/人哪儿去了?”
“难道这个不是?”巫马乘风拿脚踹了踹依然保持沙雕般的老国师。
无双一边在东方无敌的大手压制下,张牙舞爪坚定艰难地朝夭锦渔靠拢,一边不耽误正事地嚷,“这是个男贱/人,还有个女贱/人……姓东方的,警告你,赶紧给小爷撒手!撒手……”
夭锦渔虽然好奇那个女贱/人会是谁,但眼前需要着急的不是敌人,“哥,这里的人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时间不多了,你赶紧想想还有没有人漏下的,成俊呢?萧冷心、柴君他们呢?”
她没问厉孜,对这个迷住她哥的女孩子,她一开始就没有亲近感,不过是因为夭艺轩在意,她才多了点关注罢了。
而似乎夭艺轩也没想起厉孜来,也或者他并不知道厉孜也和他一起失踪的,只一心认真地回答夭锦渔的问题,“这老贱/人说成俊阳气太盛,要另作他用,被一个秃头贱/人带走了,柴君还有你不败小队的人,端木,还有和另几个我不认识的,是被那少了一条腿的女人带走的。”
“对,那秃头我听他们叫他阴老儿,那老女人你们认识,就是西门落汤鸡那臭娘们的师父,这事她也有份儿,她还把季孙家那蠢女人给骗走了,他娘的,连小爷都敢劫,等小爷出去非宰了她不可!”
濮阳无双连东方无敌一根手指都斗不过,终于气喘吁吁地放弃了靠近夭锦渔的想法,提起这次失足被擒,那怨气真是比外面的海水都深。
此时夭锦渔没空去理他嘴里的西门落汤鸡是哪只,她只想赶紧确定这个该死的城堡里,还有哪处囚人的地方他们给错过去了,她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而金元宝几个传来不时的消息看,它们到现在也再没有别的发现,不但成俊,还又加上个端木岐,此前她一直以为端木不在被掳之列。
“我们先出去再说。”东方无敌听到端木岐不知所踪,眼里划过一道阴霾,拎起死狗般的老国师,果断决定。
既然暂时找不到人,那他们呆在此处干着急也于事无补。
老国师已经生无可恋,完全不需要武力肋迫,东方世子一个眼神过去,就老老实实指点迷津,不过片刻,五人就回到了城堡宴客大厅。
金元宝和小朱几个也齐齐回归,据它们上上下下转悠几圈后,确定整座城堡里再也没有类似于囚牢之处。
而且,不光如此,它们还发现,就连原本厨房那些厨子、仆人、女佣之类的,也一个没看见。
就好像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整座城堡除了他们几人,再也没有会喘气的了。
他们刚刚推开城堡那扇厚重的雕花铁门,迎面而来潮湿的空气中,白茫茫的浓雾,正从岛屿周围的海面上升腾而起,正以风卷残云的姿态,合拢而来。
浓雾稠密厚实,肉眼可见,似乎伸手可及。
“那东西来了!”
五人都没有出声,反而是老国师,一抬萝卜眼看到白雾,破锣般的嗓子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喊了一声。
巫马乘风面色凝重,“还有五息。”
东方无敌和夭锦渔对视一眼,这天地一片苍茫的情况,离不离开都没有差别,话说两人都对这白雾挺好奇的。
夭锦渔拿出解毒丸一人一粒,耸耸肩却道:“不一定管用。”
“无妨。”东方无敌也和她一样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刚刚用灵力探查过,除了正飞速赶来的某个点,整个岛屿再没有实力超过武宗阶强者,而那正赶来的那强大的某点,若他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那偷懒耍滑的花大王。
不提他家媳妇还有个逆天的灵泉空间,他们身边可是有两位玩结界的好不?等他们顶不住
因此,他们需要担忧一片莫名其妙的白雾吗?完全不需要。
“这什么玩意儿?”濮阳无双和夭艺轩是被掳来的,并不清楚子时白雾为何物,看三人严肃的模样,忍不住疑惑。
厚敦敦的白雾,在两句话间就已经由四面八方翻滚而至,五人就身板挺直地,站在城堡的大门口,一动不动,静静等候被包围的瞬间。
若有不明真相的人看见,定会以为这几人被点了穴道,或者是直接被这白雾吓傻了。
花大王就是那个不明真相的人,他正身如苍鹰,几乎是足不沾地,在白雾的最前端朝这边飞跃。
每每白雾要包住他的时候,他总能堪堪快上那么一步,看着就好像是他在引着白雾跑一样。
若近了看,能看到他其实脸色特别白,总是妖媚惑人的眼里,如今竟然带了一丝惧意,横行魔鬼山脉数千年的花大王,大概这是头一次知道后脑勺发凉是什么滋味儿。
仓促的狂奔中,他一抬眼,就看见高高石阶上傻站着不动的夭锦渔几人。
这让他又惊喜又焦急,这几只呆头鹅一样傻乎乎不动是咋回事?
不由再次提升了速度,人若流星,墨绿的长发在身后拉成一道长长的发条,提声高喊,“有奇怪的食人凶兽追来了!快躲起来!快!”
花大王冲过来,夭锦渔他们早已经看见了。
不过这形容词,莫名让夭锦渔觉出了喜感,难道最大的食人凶兽不是他自己吗?
花大王不过一个呼吸间就落到石阶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仿佛有生命般,四方合拢而来的浓厚白雾。
“结!”
随着一声低喝,巫马乘风手印及时结出,在白雾堪堪合拢的刹那,一道透明的屏障,恰好把白雾挡在几人身外半米。
花大王看着近在眼前的白雾,呼了口气,拍了拍巫马乘风的肩头,嘟囔,“幸好本大王腿脚快,不然本大王这张美美的脸就保不住了,特老母的,吓死本大王了。”
“你这一晚上都做什么去了?”东方世子对偷懒耍滑的花大王表示谴责,若之前花大王在,说不定他们早找到人离开这岛屿了,怎会被这白雾困在此处。
“吃人的凶兽,是几个意思?”夭锦渔比较关心这个,难不成这白雾是某种凶兽发出来的?她一直以为是这岛屿上特殊存在的气候。
花大王傲娇地斜了东方无敌一眼,白嫩的爪子搭向夭锦渔肩头,“哼,你这方柿子是不是你又趁我不在的时候说我坏话了?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嫉妒本大王的美貌,担心夭小鱼儿被本大王抢走了,故意把我给支……拍我作甚,好疼~”
“差不多可以了,”夭锦渔拍了他一巴掌,对花大王妩媚撒娇的表情完全免疫,板着脸道:“回答我的问题,你这晚上都做什么了。”
爪子被拍,夭锦渔又不被他美丽的脸蛋所迷,花大王哼唧了一声,“这是他的问题,你问的是凶兽,这迷雾就是那凶兽吐出来的,幸亏本大王……”
夭锦渔不想搭理他,直接用眼睛表示她的不满。
“唉,”花大王叹气,“好啦,你别瞪了,再瞪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本大王忙活大半夜,在那边不知救了多少人类,还有那个十二哦,喔喔,刚刚还抓了个秃头老儿呢,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瞪我。”
这话一出,几人都松了口气,东方无敌脸色也好看了些。
虽然这姓花的食人花兽,总用那张不男不女的脸勾/搭他家夭二,这点让他很不爽,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用起来还是蛮顺手的。
夭锦渔眼睛一亮,立即追问,“你都救谁了?把他们藏哪儿了?有没有端木和成俊他们?”
花大王翻个白眼,比划一个,“救那么一大群,那座水牢里的阵法是你们布的吧?我全给送一条船上去了,这会儿估计都顺风飘出八百里去了。”
这丫的真能干,夭锦渔咬牙,也不问了,捏了捏痒痒的手指,只等他接下来说出让她暴躁的答案,就烀他一巴掌,直接把他烀到白雾里,亲眼看看他是不是会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