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就送到这儿吧，陈老在屋里等着你呢，快去吧。”看着不远处自己秘书已经在等着了，李端转过头笑了笑道。
有些话，自己说了还不如由陈老说的有效果，而且……自己说了过会儿陈老那边也会说。
“那李叔叔忙吧。”顾唯辞点了点头道。
“我六点左右应该就回来了，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吧？”朝秘书打了一个招呼，李端笑着道。
“李叔叔，我今天九点左右的飞机，恐怕吃不上饭了。”摇了摇头，顾唯辞的眸子多了几分无奈。
粟歌说今天晚上的飞机，她这个做助理的不可能不回去吧。
“九点吗？”眉头一皱，李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的确是有些赶时间了，不过……你和陈老好好说一下吧，我倒是没有什么，他那里肯定还等着呢。”
“我知道，李叔叔您忙吧。”顾唯辞嘴角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点头应道。
定定地看了顾唯辞几眼，李端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最终只是拍了拍顾唯辞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小辞，你长大了……”
望着李端转身而去的背影，顾唯辞眸子里带了几分愧疚，有的事情她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于绝情了？
走回门口还没有进屋的时候，顾唯辞便问到了一股子茶香，定眼一瞧，三步并作两步，“陈爷爷，我来沏茶吧。”
“你沏茶和我沏茶，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一样的是我们两个人喝了？”推开顾唯辞的手，陈老爷子将最后一只小盅沏好，乜了她一眼道。
听到老人的话，顾唯辞落在半空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缓缓地收了回来。
“李端他什么时候回来？”自顾自的端了一杯茶，陈老爷子轻轻吹了吹，又放了下来问道。
“六点半，李叔叔办完事情就回来了。”顾唯辞恭敬地道。
“六点半？”眉头挑了挑，陈老爷子点了点头，“那行，等他回来，咱们三个吃顿饭吧。”
那语气，已经是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
顾唯辞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还真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只是她又不能够蒙骗老爷子，当下道，“陈爷爷，我今天还要回b市。”
“吃不了饭？”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去，陈老爷子抬起头，话里已经带了几分不满意。
通透如陈老爷子，哪里不知道顾唯辞这么一句要回去b市是什么意思。
“嗯。”顾唯辞低下头，不敢去看老人此刻的神情，只是点了点头，“已经买好了机票了，和公司的人一起回去。”
“哦，和公司的一起回去啊。”好整以暇的点了点头，陈老爷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一听到陈老爷子的哼声，顾唯辞心里更加无奈了，原本她也只是又打算在这件事情之后过来的，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回去，而且还是李端给她先打了电话让她过来这边。
“陈老爷爷，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瀚海不会有那么顺利的拿下竞标的。”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顾唯辞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愧疚，有的只是感激。
定定地看了顾唯辞几眼，陈老爷子撇了撇嘴，手指点了点头，“你啊你啊，还是这个性子，就知道老头子我拿你没有办法咯。”
陈老爷子哪里不知道顾唯辞这是特意转移话题，当下心里无奈之余更多的是感慨。
“陈爷爷说的哪里话，陈爷爷说的话，我当然还是要听的。”眨了眨眼睛，看着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顾唯辞心里松了一口气。
“算了，别哄我老爷子，你要是真的听我的话，当年就不会一走了之了。”大手一挥，陈老爷子目光里染上了几分意味深长。
他知道这个孩子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在怪他们当初没有拦住顾尚宁结婚，但是那时候宋清陌肚子里都有了孩子都有了，难不成他们还得去阻止吗？
“陈爷爷，听你和李叔叔这么说，是这次竞标出了什么问题吗？”躲开陈老爷子深邃的目光，顾唯辞端了一盅茶喝了一口，轻声问道。
茶入喉，甘冽淳厚，经久留芳。
“哼，几个跳梁小丑！”听到顾唯辞这句话，陈老爷子瞬间皱起了眉头，哼了一声道，“净想着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所以这次竞标的时间突然提前，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些事情吗？”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顾唯辞轻声问道。
“嗯。”陈老爷子倒是没有要瞒着顾唯辞的意思，直接道，“不过只要我还在h事一天，这些事情就由不得他们乱来，梨园多大一块地方，也能够让他们吃进嘴里去？”
哪怕是年约七十，哪怕是已经退了下来，这些话从陈老爷子的嘴里说出来，依旧能够让整个h市的班子里的一些人抖三抖。
“陈爷爷，您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顾唯辞开口道。
她走的那一年，也正好是陈老爷子退下来的那一年，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依旧矍铄如初，气势不减当年。
“行了，我自己的身体，还能够不知道？”挥了挥手，打断顾唯辞的话，陈老爷子摸了摸下巴，“不过说起来，粟歌的竞标案的确不错。”
“此事，还得多谢您和李叔叔能够认可了。”呼了一口气，顾唯辞眸子闪了闪道。
“说了别谢我。”瞪了顾唯辞一眼，老爷子眼里多了几分不耐，“他的案子要是不符合，哪怕就算是你在这儿，那也是没有得说。”
“我明白了。”嘴角勾了勾，顾唯辞笑着点了点头，那模样，活像一只偷吃到了别人家里果子的狐狸。
“明白了什么？”一听到顾唯辞这么说，陈老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那原本就因为皱纹而层层叠叠的额头更加变得如同干枯了的老树皮一般。
“对了，粟歌他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陈老爷子眯了眸子问道。
顾唯辞一愣，继而摇了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
粟歌或许怀疑了什么，但是这一点，应该是不会想到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他昨天进不了我这个门。”哼了一声一声，陈老爷子看着顾唯辞的眼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