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抿了抿，目光复杂的看了粟歌一眼，顾唯辞点了点头道，“粟总稍等。”
说完，转身朝助理办公室走去，推开门，顾唯辞目光微微一闪，里面已经被收拾干净，桌上的文件也被整齐的摆放好了。
打开电脑，将保存好的文件打印好后，顾唯辞不由呼了一口气，目光里带了些许无奈。
粟歌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她越发的困惑和琢磨不透。
“都在这里了吗？”接过资料，粟歌看了两眼。
“粟总，很抱歉给公司带来的麻烦，我今天下午去人事部那里辞职。”没有回答粟歌的话，顾唯辞呼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从咖啡厅里出来，想到现在，她没有想到比这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说，你刚刚准备的资料是不是都在这里了。”缓缓抬起头来，粟歌看向顾唯辞的眼睛，同样的话说出来，已经是两种气势。
气压略低，气势逼人。
顾唯辞嘴角抿了抿，点了点头，“我所能够整理出来的已经在里面了，粟总可以慢慢看。”
“好。”轻笑一声，粟歌眯了眯眸子，“效率不错。”
压迫感瞬间消失，顾唯辞低头整理了一下头发，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出来，重新对上粟歌的眼神的时候，却有一种被看透了内心的感觉。
“顾助理想要辞职？理由是什么？”刚刚还一直问着文件资料的男人手指一勾，将文件放在了一旁，不疾不徐地道。
“粟总，刚刚给您带来的麻烦……”顾唯辞说了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或许不能够说是实质性的麻烦，但是却会变成一根刺。
“你是因为是萧平川的未婚妻才离开的平川？”粟歌道。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唯辞有些猝不及防，与粟歌对视几秒钟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点头的那一瞬间，粟歌心里突然有种庆幸的欢喜。嘴角处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一晃而过。
“你没有损害到公司的利益，不需要辞职。”眸子一闪，粟歌平静的声音仿若高山上清冷的流水。
“粟总……”苦笑一声，顾唯辞摇了摇头，“我想要辞职不是因为……”
“当我知道你是从平川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面对各种情况的准备。”打断顾唯辞的话，粟歌看着她的眼睛道。
哪怕是商业间谍也要看看她到底能够做什么，这是粟歌从来没有说出来的想法。
可是在经过面试之后，除了这个想法，他还衍生了更多的心思。
不可为人所知。
“萧平川的未婚妻又怎么样？如果是因为萧平川的未婚妻这个理由就辞职，我……”看着那双足够魅惑人心的眸子一点一点的闪烁着让人心动的神色，粟歌手指在桌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缓缓道。
“粟总。”打断粟歌的话，看着那张冷静从容仿若不会有更多情绪的脸，顾唯辞轻声一笑，“我明白了，多谢粟总。”
顿了一下，又道：“未婚妻什么的，不过是一家之言，在我离开平川的那一刻起，在工作上就不会再和平川有什么关系。”
“你先去工作吧，我有事再叫你。”下巴一点，粟歌垂下了眸子，“楚安安的事情，我替她和你道个歉。”
“粟总客气了。”摇了摇头，顾唯辞轻笑一声，挑了挑眉头，“似乎楚小姐有什么误会，如果影响到了你们的关系，那得粟总自己解释了。”
楚安安……
望着顾唯辞转身而去的身影，粟歌眼里晃过一抹深邃。
原来是平川，怪不得上次在h市见到的的时候，会是那样一个场景。
而既然能够和平川扯上这样的关系，顾唯辞的身份……
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电脑桌面突然亮了起来。
“粟总，工资收到！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欢迎再找我哦~”这句话的后面还附加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显然发送消息的人此时的心情很好。
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三个字，望着这个名字，粟歌沉默了一秒，最终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有的事情，还是自己去查找要来得有趣。
“不客气，什么时候打算过来，可以随时告诉我。”按下发送键后，对方的回复也在很快就回应了过来。
“多谢粟总的欣赏，但是啊……还是不了，我们这种人散漫惯了。”嘴角一勾，坐在电脑前面的男人摇了摇头，将头上的卫衣帽子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头软糯的金色微卷头发。
眉头一挑，想起自己走之前的事情，方然嘴角勾了一丝灿烂的弧度，继续敲出一行字，“不过粟总今天突然离开，似乎是有什么大事？”
这个自己虽然接触不多的男人，不管是多么棘手的事情，都是一副淡定自若，胜券在握的样子。
唯独今天……
“没有什么大事，你忙吧，记住我说的，随时欢迎。”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粟歌关了聊天界面，嘴角勾了一丝弧度。
如果真的让方然去查的话，一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天翻地覆，但是如果真的查了，那很多的事情就没有了他本身存在的意义了……
想到这一点，粟歌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看着聊天界面上那突然变成灰色的小标，方然嘴角一勾，点了个叉后，开始了下一单生意。
瀚海集团的橄榄枝抛过来了，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这是个绝对不容错过的机会，但是对于方然而言，却是有了太多的束缚。
比如他现在的不算是职业的职业——黑客。
又比如……
眸子一闪，方然弯腰从桌子的抽屉里抽出另一台笔记本……
办公室里，粟歌一边看着顾唯辞整理出来的资料，接过响起来的电话。
“粟总，抱歉……我把人跟丢了。”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张盛懊恼的捶了一拳方向盘，目光里带了几分无奈。
目光在某处凝了一下，粟歌放下了手里的资料，“既然这样，那就回来吧，楚安安那边没事了。”
“是，粟总。”叹了一口气，张盛再度看了一眼那还有十几秒才转变的红绿灯，最终放弃了跟下去的念头。
楚安安开的是超跑，张盛能够哪里能够追得上？
这一点，张盛自己心知肚明，而别的人……却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