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歌，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放下手里的筷子，顾唯辞突然道。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看着顾唯辞的动作，粟歌跟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不是。”摇了摇头，顾唯辞在桌上一堆食物上扫了一眼，这哪里是不合胃口，这是无从下口了……
“那就吃完再说。”粟歌轻笑。
“我已经吃完了。”拿了纸巾擦了擦嘴巴，顾唯辞好整以暇的坐好，笑得眼睛弯弯。
点了点头，粟歌挑了挑眉头，“那你说。”
“你不吃了？”看到粟歌的动作，顾唯辞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你不用这样，你吃你的，我说你听着就是啊……”
“唯辞。”打断顾唯辞的话，粟歌摇了摇头，“我很开心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感到拘谨，但是……放心，我吃好了。”
“那……好吧。”在粟歌的碗里一扫而过，顾唯辞眸子里闪过几丝怀疑，眼前这个人明明感觉他没有吃什么。
不过听到粟歌刚刚说的那句话，倒是让她也愣了一下，不拘谨……这样的状态，是刚刚在一起的恋人该有的感觉吗？
一时间，顾唯辞就如同一个刚刚上路的新手，瞻前顾后，小心翼翼了起来。
“在想什么？”看着顾唯辞有些飘忽的眼神，粟歌轻笑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有。”摇了摇头，顾唯辞将心里的想法驱散，道，“其实这件事情很早就想和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后来也……”
顾唯辞这么一说，粟歌的眸子里瞬间多了几分深邃，看得顾唯辞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后来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吗？”顾唯辞没有说话，粟歌淡定从容地把话接了下去。
“你……”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顾唯辞皱了皱眉头，又笑了，摇头道，“不是，你猜错了。”
反正不是既定的事实，偶尔的小小撒一个谎，没有关系吧？顾唯辞心里想着。
粟歌定定地看了顾唯辞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微妙了，一副似笑非笑，看破不说破的模样，让顾唯辞心里莫名的发毛。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我调到人事部那边去？”皱了皱眉头，顾唯辞斟酌着开口。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说法肯定会让粟歌提出质疑，只是这个想法在她的心里徘徊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什么？”没有立即回答，也没有马上反对，粟歌换了一个姿势，甚至脸上没有任何的疑惑或是恼火。
看到粟歌这个样子，顾唯辞一瞬间反而有些偃旗息鼓了，但是好不容易下了的决心，还是打算说清楚。
“当时投你的秘书的职位，其实是个意外。”顾唯辞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道。
“什么意外？”点了点头，粟歌问着，不置可否。
“秦喻吓了我一下，鼠标划了一下所以点错了职位。”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顾唯辞现在都觉得事情有点儿无可奈何。
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粟歌勾了勾唇角，“那我要感谢她？”
“本来你没有打算设置助理这个职位吧……”顾唯辞白了粟歌一眼，脸上带了一丝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嗔怪。
对面的人看到了，眸子深处多了几分深邃，“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打算？”
“你听我先说完。”顾唯辞叹了一口气，只差以手掩面，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粟歌会喜欢说这么多话？
但是看到那人脸上一晃而过的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一丝埋汰却都说不出口。
“我记得当时职位申请那里还有人事部吧？你看能不能让我去人事部工作吧？毕竟以前做的也是这个，做起来也能够得心应手一些。”顾唯辞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完，生怕中途再被粟歌给打断。
“如果帮你调了，那我这样算不算以权谋私，你这样算不算是走了关系？”听完顾唯辞的话，粟歌反问道。
话里的语气没有一丝调笑，却也不是那么正经，倒是让顾唯辞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知道让粟歌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会有人说，但是现在她待得这个位置，却也太尴尬……
“我可以给你换。”看到顾唯辞脸上的那一丝窘迫，粟歌脸上的神色瞬间柔和了下来，“但是你刚刚的理由，不够。”
“还有张盛！”原本没有想要说出来，但是看到粟歌的神情，顾唯辞还是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明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开始是打算升张盛当助理的吧？毕竟他跟了你这么久，按照亲疏程度，资历来说，你没有理由突然要一个外来人。”
“还有吗？”粟歌眯了眯眸子。
“而且现在秘书办也整顿好了，就算是没有助理，以张盛的能力也足够应付处理。”当初粟歌整顿秘书办的时候，她就想提出这个请求了，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机会。
点了点头，粟歌目光依旧带着询问，“就这些？”
“还有的话，就是……”轻轻咳嗽了一声，顾唯辞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粟总其实并不想发展办公室恋情的吧？上行下效，以身作则……”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准发展办公室恋情。”顾唯辞这句话刚说完，粟歌眼里便盛满了似笑非笑的光，“所以你这句话说得没有理由。”
“但是这会影响效率吧？”顾唯辞咽了咽口水，皱了皱眉头道。
“为什么会影响效率？”轻笑一声，粟歌起身走到顾唯辞面前，双手一张，落在了顾唯辞椅子的扶手上，垂下头，“还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办公室恋情会影响效率，嗯？”
突然过来的粟歌，让顾唯辞愣了一下，突然俯身的粟歌，更是让顾唯辞有些猝不及防。
反应过来之后，顾唯辞才觉得自己刚刚的那句话似乎的确是有些问题，只是她明明没有多想，到了粟歌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得那么怪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