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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天赐阴缘之鬼夫送上门 > 第211章 逃脱
  我动了动手脚,脱下身上最外头的一层薄纱,轻轻地把自己头上身上那些恶心的液体一点点擦掉。今日之屈辱,改日,我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哪怕是那个孩子,我也不可能再看着他那双眼睛而愣神了。
  清澈透明的眼神不代表什么,有时候天真往往是愤怒的催化剂,是罪恶的源泉。不知践踏他人尊严为何物的天真,根本不配存在,那只是最为恐怖的残忍。他今天可以朝着人吐口水,明天呢?他身后的女人对他很好,然而那女人却内心复杂,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我一向不愿意想太多,也许是上辈子骨子里的东西的影响,然而我不欺人人欺我。
  这才是半步多。
  很多时候,在一个坑里摔倒一辈子,有人也不一定爬得出来,我曾经在看人看物这里栽了大跟头,现在,我可能真的爬出来了。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活下去。
  我看着脚下越来越多的水在流动,面上毫无波动。身后那柱子旁的尸骨被水冲开,水浸透我的鞋面,袜子里一片冰凉。我缩了缩脚趾,确定了这水来自黄泉。
  余江蓠说过,黄泉水的源头之处,就是我的宅子真正所在的地方,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我并没有离开余江蓠太远,离开……家太远,这一处地方,我还能够逃出去。
  水越来越多,已经淹没了我的小腿,过了一会儿,连腰都已经浸在里面。要是过往,和一地骨头一起泡澡,这种事情我想想都会觉得恶心,现在我却一点动静儿都没有,反而还淡定地取了水洗了洗头顶,我总是觉得头上有股臭味。即使已经洗了很多遍。
  头顶被重新钉好的木板,现在又被掀开,有淡淡的光透进来。是蜡烛的光,这蜡烛明显不是半步多出品,一点都不亮。大多数蜡烛都不可能是亮的,可是我就是觉得,半步多的蜡烛才是蜡烛,因为我现在惦念那里。
  一张黑色的脸庞也出现在木板上方,我抬眼看去,瞳孔猛缩,我不是因为看见了那张恐怖的脸,而是因为看见了熟悉的身材和衣袍。这人是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人。
  我微微抬头,露出下巴,抬起的手上的伤痕也叫上头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满意了?”我缓慢地用曾经在清城大学老师那里的学到的朗诵技巧来说话。这种语气,对着亲人朋友或许是一种神经兮兮的玩闹方式,而对着上头那人,却依然有了气势。
  上头的人的眸光也闪了闪,很快就湮灭下去。要不是我时刻都盯着上头的人的表情变化,加上余江蓠平时的表情变化也不大,还真被我抓住了他的波动。
  他冷笑一声,绕着木板走了几步,咚咚咚的声音从地板上震动开来,一丝丝的灰尘落到我的头发上。
  “原来上神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真是叫我好瞧。我真满意,很满意,你满意吗?”尖锐而愤怒的话语扑面而来。男人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甚至因为激烈地讲话还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也不在意。
  我靠,老娘到底哪里惹你了。我淡淡地回了一个微笑给他,水下腿上的伤口刺痛得厉害,要不是我靠着柱子,这抽筋一样的腿,还真的是站不住了。至于上神,我都已经这么狼狈了,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姑奶奶不管了。
  “既然满意,上神不如在这儿多住几日,让上神看看,您当初带给我们一族的赏赐。”欣赏够了我的疲态,又被我不动声色的表情弄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男人披上自己的斗篷,手一挥,那木板就哗啦一声,重新盖了回去。
  所以这阶段是结束了吗?我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腰腹,生怕上头那人猜到我如今的色厉内荏。
  滴答,滴答。有液体顺着上头的木板缝隙滑了下来,滴进水里。上头那人果然没走,他呵呵地笑着,直言道,“上神,这是小的孝敬你的东西,和那日带你来时给你的东西是一样的,希望上神喜欢。”
  我眼神一凛,这几滴的液体就是麻醉药!看着那东西混进了水里,我苦笑。
  “对了,上神,你的神使,那个叫余江蓠的,我找人给打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咽了口唾沫,忽然就腿软了起来。余江蓠走了也好,在不确定面前这人的实力之前,我也不希望他们正面扛上,太过危险。至于我自己,我从水里举起我的手。
  水现在已经漫到了我的胸口,我抬起手来是想再次清理一下,却发现手上的伤虽然有些痒痒的,然而却已经好了一半,刚才的扭伤已经不疼了,破皮腐蚀的地方也已经有了结痂,没有好的地方也已经不像是刚刚受伤的口子。
  那个黑不溜秋的男人在撒谎?就从他看我的眼神,我甚至觉得他下一秒有可能活剐了我,怎么可能给我提供伤药。这水也不是干净的水,可是我偏生就是好了,还真是坐牢也在享受。
  手上好了,我顺着水摸了摸脚踝,整个人都浸到水里去了一遍,果然,那些伤口统统已经开始复合,大的伤口在结痂,小的伤口甚至连疤痕都找不到在哪里了。至于头发,似乎长长了一点。
  我呛了口水,水进了我嘴里之后,我竟然都有了一点力气。当初掉到乡下的河里,还有清城的海里的时候,我都没有这种感觉。今天喝了加料的水还能长力气,我算是开了眼界。不管三七二十一,头顶上我是绝对不想爬出去的,更何况我也爬不出去。那人已经发现我解开了绳子却没有来找我麻烦,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事儿了。
  我摸索到水牢的最边缘,摸索着通道。既然能够把水放进来,这里不可能真的那么坚固。摸了半天,我终于在一处黑墙边缘摸到了一小条似乎有水在流动的地方。我停在这儿,不动了。
  我没打算把整面墙壁都打破,这样的动静太大,我也没力气。我只是想顺着这个出水口,敲出一个小洞来而已。我试着在水里憋了气,憋得面红耳赤,可是当我真的放开心呼吸的时候,却和鱼儿一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