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酷的样子,极具震慑。
安宥柠腿真的一软,她不敢动了,那道火热,随时能搞到她浑身发软。
只能用破罐破摔的冷硬口气来维持她的傲气,“是,我拿不了你怎么样,你要做什么我也阻止不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傅绪听她这无所谓的话,升起一股火,沉着脸看了安宥柠一会,突然放下她。
安宥柠有点愣,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木衲的说,“臣妾告退。”
“谁让你走了!”还没动脚,就被傅绪从背后拉回来抱住。
“你要怎样?”安宥柠愤然的问。
傅绪拉了拉袍子,抱着安宥柠看向桌面。
知道安宥柠倔起来什么也听不进去,避免她极端,他强行把要她的念头压下了。
傅绪突然道“你不是想知道案子的事吗?”
“本王给你机会,桌上那叠案宗,只要你能破解其中一桩,本王就同意让你参与这次的案子,你想知道任何事任何线索,本王都会随时让人去侦查,任你差遣,怎么样?”
傅绪流利的拍向桌上一叠案宗,眯着有魔力的眼,开口诱惑。
安宥柠没想他会突然换了话题。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傅绪是有意回避和慕笑柔的关系,还是他依旧无法放下慕笑柔?
这么多年,慕笑柔陪在他身边,给他关怀,傅绪不可能会熟若无睹的吧。
若没有她的出现,他们肯定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安宥柠又钻起了牛角尖,傅绪继续在她耳边撺掇,“怎么不说话了。”
“之前跟本王去迷雾森林破案,不是很能干的吗,现在没信心了?”
“本王可以帮你挑一个简单的。”傅绪用激将法。
安宥柠果然被他激到,不管怎么样,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有什么不敢的,用不着你帮我。”安宥柠吸去泪水,伸手往桌上的案宗摸去,手碰到厚重尘封的宗卷,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这些案宗里面,记录的,都是一桩桩血淋淋的大案。
旁边还有一叠封条打着的,是未破的疑难案。
安宥柠拿起一本,拉开后是长长的册子,上面写满肃穆的文字,案情的发生,人证的供词,线索追踪,到第一现场绘图都有详细的记录。
安宥柠很快被上面的文字吸引,伏在桌上投入的看了起来。
傅绪勾起笑,指尖宠溺的抚过她的额发,“你先看,本王还有政务要批,你看的害怕就靠着本王。”
安宥柠被案子看的入迷,后知后觉才听进去,挪了下屁股坐到一边,依旧负气的说,“假惺惺。”
“最后一页,是案子的总结页,别偷看。”傅绪浅笑,由着安宥柠坐到椅子上,拿起一本奏章,分散欲念。
安宥柠迷糊的应了个哦字,大约半柱香后,安宥柠看完了手头卷宗记录的这个案子。
她合上卷宗,还有些匪夷所思。
“有分析了?”
抬头就望见男人俊如天神的颜值,一时心跳漏拍,看呆住,差点忘记还在吵架。
“你,批完了?”安宥柠迅速一板一眼的看向别处,可她的表情早被男人收入眼底。
“说说。”傅绪放下笔,眼眸温柔。“你看的这个案子,案司花了七个月的时间,才将真凶捉拿归案,案卷的记录中,藏着相关的线索。”
“你看了这么久,可想到了凶手是谁?”
安宥柠坐端正,她仔细看完了全部的文字,已有了结论。
“七个月的时间?看来你的下属,也不过尔尔嘛。”安宥柠嘲讽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怼这个男人。
看女子自信张狂的模样,傅绪心情跟着大好。
“看不出,本王还娶回来一个会侦查的能妻。”傅绪夸道。
安宥柠一时听不出傅绪是褒是贬,马上讽刺他,“可不是嘛,否则怎么能发现,你偷吃呢?”
傅绪听了脸微黑,嘱着俊眉看她,“说你的结论,本王听听看。”
安宥柠重新翻开案宗第一页,开始认真的分析,“这个案子记录的死者,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尸体在妇人家中的井底发现,装在渔网袋子里,先奸后杀,妇人的丈夫干完活回家打水,报的案。”
“看上去像是典型的杀人图色,然,上面写到,妇人的家在偏僻的渔家村,离县上很远,她的丈夫坐牛车去报完案回来,已经是三天以后。”
“等到官府和仵作来到妇人家中时,妇人的尸体竟然被人经过了二次侮辱伤害,切碎成了肉泥,平整的铺在妇人生前居住的房间的被铺上。”
说到这,安宥柠有些恶心,刚才看案卷上对碎尸这一部分的描写,她都震撼到了。
难怪傅绪担心她害怕。
“是不是吓到了?”
傅绪没想安宥柠一手就翻到这么变态的案子,瞬间担心握住她的手。
“叫我看的时候,怎么不怕我害怕,马后炮。”安宥柠红着脸抽出手。
“本王也没有看过这些案宗。”傅绪解释道,他是看安宥柠对破案上心,才命人拿来近百年的案宗,想打发安宥柠的求知欲,让她知难而退。
他真正需要用到的案宗,只有禁卷那一本。
“害怕就不看了。”傅绪说着,就严肃的要关上安宥柠手里的案宗。
“那怎么行,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听着,我继续说。”安宥柠灵巧的躲过,义正言辞的说道。
傅绪只能顺着她,“好,那你怕了,就抱着本王。”
“小看人。”安宥柠没好脸的白了他一眼,继续指着书页上的字说,“由此可见,妇人的死不是典型的杀人奸尸,也不是偶发性的。如果凶手只是好色起事,根本不可能用那么残忍的杀人手法。妇人和她的丈夫,都是普通的农民,根据邻居的描述,夫妇两人,踏实本分,为人和睦,没有欠债,没有仇家,也没有得罪任何人。”
“但,有时候,我不犯人,人不一定不犯我。对方若是善于伪装,表面又怎么能看的出来他心里有没有积怨呢?”
“嗯,有点道理。”傅绪竟然夸了她。
安宥柠有些激动,傅绪突然又打击了一句,“这妇人只是乡野村妇,接触的人和区域必然狭窄,一个手无缚鸡力的妇人,能得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能不动声色的伪装和妇人之见的仇怨?嗯?”
“你就是看不起女人!”
“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安宥柠不悦。
“好,你继续。”傅绪绅士的做了个手势,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搂住她的腰。
这样类似的案子,安宥柠在电视上看到过。
她很想在傅绪面前证明自己一次,迅速翻页往下说,“凶手杀人,奸尸,碎尸,可见心理阴暗变态,凶器是菜刀,和第二次碎尸用的一致,因此,是同一人所为。有强奸行为,凶手必定是男的,现场只有一人的脚印,倒着行走的,确定是一人作案。”
安宥柠读完这一页的字,分析道,“妇人已婚,接触的男性不多,除了丈夫,交往密切的,只有一个渔夫。而这个渔夫经常在妇人丈夫外出赶集时,频繁给妇人送鱼肉。上面写到,有人见过渔夫曾偷偷在夜晚出入过妇人家中,两人是情人关系。这个渔夫单身四十年了,还为妇人卖掉了家里唯一的奶牛想和妇人私奔,可是妇人怕东窗事发累及娘家,拒绝了渔夫。装尸体的是一张渔网,所以刑案司的人当时直接判定了渔夫是凶手。”
“你们女人都一寂寞就喜欢找情夫?”傅绪突然狐疑问一句。
“女人也是人,也有需要,就许你们男人朝三暮四吗?”安宥柠瞪他一眼,继续说“本来我也认为,渔夫嫌疑最大,他有动机报复妇人。妇人的丈夫报案后,渔夫害怕,又返回妇人家里,对尸体和现场进行了毁灭,剁成肉馅。渔夫平时经常切剁私饲料喂鱼,所以碎尸的手法娴熟。把肉铺在被子上,是因为渔夫平时晒鱼干都是这么晒的,渔夫单身四十年,长期的孤独可以使人变态。”
“嗯,听上去是很合理,头脑不错。” 傅绪眼露欣赏之色,但不深。
安宥柠更有信心的说道 “如果不是收购牛的商人,提供了渔夫不在场的证明,渔夫肯定成了替罪羔羊。”
“所以,你认为的凶手是?”傅绪问。
安宥柠停顿了一会,才缓缓说,“是死者的丈夫。”
傅绪没有多少惊讶,笑着问,“理由?”
安宥柠回道,“妇人的丈夫是农民,和渔夫一样,都是干体力活的,杀死妇人完全没问题。在丈夫的口供中记录到,他很爱她的妻子,为了不让妻子身材变形,一直没有逼迫妻子生养。一个很爱妻子的男人,怎么会在他的妻子死后,让她的尸体无人看管,给别人二次碎尸的机会?而且,渔夫如果是凶手,也不会蠢到用渔网去抛尸,自寻死路。”
“比起被情人抛弃的痛苦,更不能忍的,是丈夫撞见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私通。妇人的家境虽然一般,但雇辆马车不在话下,如果用马车去报案,一天时间就够来回,丈夫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省钱,用最慢的牛车呢?可见他没有多么想为妻子沉冤昭雪。又或者,他偷偷潜伏在家里,完成了碎尸后,再雇了马车去的县上。因为,剁成肉馅这个程度,再加上处理的时间,至少要一到两天。真正的变态,是她的丈夫”
“我猜的对吗?”安宥柠分析完,有些期待的问道。
傅绪揽紧她的腰,“确定了,不再想想了?
安宥柠被他看的一阵莫名,“案卷上记录的就只有这些人,邻居和渔夫排除了,最可疑的,只有她的丈夫。”
“你以为刑案司查了七个月,就只是在排除渔夫的嫌疑?”傅绪勾唇。
安宥柠突然就有些不自信了,“总不可能是那头奶牛,或者收购牛的商人吧,他们能有什么动机?”
“别这么快否定自己,翻开最后一页看看真相?”
“看就看,我才不听你唬弄。”安宥柠说完,紧张的翻开了最后一页,傅绪没有跟着看过去,凤眸高深,透着非一般的睿智。
“怎么会..”安宥柠难以置信。“凶手怎么可能是..”
看完后,安宥柠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