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倍哪里够?”安宥柠跟他较劲,得理不饶人。
“你讲不讲道理,是你要把本王推给别人,现在还成本王的错了?”傅绪突然有些头疼。
只见安宥柠侧过美颜,风情万种的揉揉太阳穴,“跟女人讲道理,遵义王脑子进水了吧?”
“我摁着你的头,让你喝姑娘倒的茶了?”
傅绪拿她无可奈何一个字都说不出。
安宥柠更得瑟的推开傅绪的手“喝你的酒,两不相干。”
傅绪正头疼,孟辰又凑过来,醉的不成样子,“王妃,酒逢知己千杯少,干,干!”
傅绪看他心烦,却并未发火,起身风度翩翩在他孟辰旁边说了句什么,孟辰立即吓的扔下酒壶离开了,跟活见鬼了似的。
安宥柠不禁好奇,“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不喝了?”
“不是说跟我两不相干?”傅绪摆明大爷架子,要安宥柠服软。
“不说拉倒!”安宥柠现在只想听傅绪哄,他还跟她摆架子?她还闹心着呢!
安宥柠更不高兴理睬他了,看向别处,就连宫缩肚子阵疼了也强忍着,不跟傅许说。
傅绪想哄哄她,奈何词穷,只能继续喝酒。
待孟殷和沈沁兰敬完酒,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众臣酒饱饭足,晚宴才算刚刚开始。
侍从撤去食盘,换上新鲜的酒酿,乐师奏起盛乐,众人都往发亮的熹花台观望去。
熹花台上歌舞升平,比起白天在大殿看的表演,晚上的孔雀舞和万里江河壮士鼓更加引人入胜。
更主要是,晚上有傅绪陪着,看什么都比白天有劲。
一曲舞毕,熹花台暗了下去,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今晚的重磅—白虎兽即将出场。
安宥柠下午听祁雅乐说了,按照规矩,新皇登基前,要用白虎兽验证龙髓,这是对新皇身份的验证和认可,也是孟国最重要的仪式!
当罩着红布的十尺宽的烙铁笼子推上熹花台时,安宥柠听到在座所有人屏住呼吸的声音,她的心情也跟着亢奋起来。
这一亢奋不要紧,宫缩又来了,她不自禁抓住桌子,手突然被捂住。
“柠柠,本王只是和孟辰说了闻金秀的名字,他就吓跑了。”
“不跟本王生气了好不好?”
傅绪见不得安宥柠那般隐忍,心疼的覆住她的小手,这会也是有些后悔,他不该和她计较,理会那些无趣的女人来气她。
安宥柠心蓦的一软,没再推开傅绪,一言不发的由他握着手,待阵痛过去,她才开口。
“再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你就跟她们过好了。”安宥柠低低的说。
傅绪包紧她的手,眼神坚定,算是应答。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他再不会干了。
“你也不许再和别的男人有任何出格的接触。”傅绪同样沉声的说。
“听到了没有?再给男人倒酒,本王就把你的手绑起来,看你怎么倒。”傅绪哄了两句,提到敏感的话,立即古板又严肃。
安宥柠气的笑了,不过傅绪好像没看出她刚才是肚子疼。
她把手放到下面,红脸道“这么多人看着,你收敛点..”
“白虎兽!”
有人激动的叫出声,带走了安宥柠的注意力。
笼子上的红布被一举揭开,一只威猛的猛兽跃然眼前,通体雪白、毛色华美。趁着皎色月光望去,宛若精绸良缎一般、其光灼灼、其色灿灿。
“太后,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虎目含威情却步、月影迷蒙现光华。”端庄正座的皇后,贤淑的与主位上的太后说道。
“哀家已经有数年没有见过此牲畜了,还记得,上一次见白虎兽,还是仲儿登基时...”太后忍不住感叹落泪。
“太后,先皇仙去多年,你不要太感伤了,咱们还是要活在当下呢。”光彩夺目的薛贵妃,此刻眉眼中都是大势已得的嚣张,别说是皇后,就连太后她也不再放眼里。
皇后眯了眯眼,继续安抚太后。
“薛贵妃,怎么说,你也曾是先皇的嫔妃,太后和皇后有情有义,怀缅一下先皇,臣妾看没什么不妥吧?”这时,一个坐在皇后身侧的女嫔妃大胆说道。
薛孟莹的大好心情被一个小小的贵人破坏,恨不得马上将人拉出去浇油,亚于场面,只得暂时忍气吞声。
“梅贵人这么有情,怎么不留在宫中陪皇上?皇上最近不是特别喜欢梅贵人陪床伺候,梅贵人不时刻奉君,来本宫儿子的太子府做什么。”薛梦莹嗤笑道。
“皇上病卧在榻,特命臣妾亲自见证太子荣升大喜,薛贵妃连皇上派的人都不欢迎?”梅贵人继续挑衅道。
“梅玉儿,你胆子大了!一个小小的贵人,敢这么跟薛贵妃娘娘说话!”薛贵妃身边的首领太监横目怒瞪。
“公公,梅贵人大约是伺候皇上劳累,一时失言了,众臣都在等待太子的龙髓,兰儿也十分期待呢。”
沈沁兰温柔巧语的说道。
“兰儿言之有理,母妃息怒。”孟殷此刻内心澎湃,顺应了一句。
薛梦莹大怒,但沈沁兰的话提醒了她。
按照礼法,孟殷三天后才能坐上龙椅大位,薛梦莹看了眼皇后和梅贵人,忍下了。
“回宫再和这个贱人算账。”
薛梦莹对太监轻声愤道,太监识相的站到身后。
“太子,你的龙髓可备好了?”薛梦莹又看向孟殷,母子二人野心勃勃的对视。
孟殷点头,随即挥手,一排太子府特训过的武士走向白虎兽笼,最前面的驭兽师,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靠近兽笼一尺左右,驭兽师打开了锦盒。
锦盒打开的那一刻,一缕金光乍现,锦盒里的珠子对上白虎兽,白虎兽黑黝黝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金红色,张开大口,仰天一嗷,发出震慑的虎吼。
“龙髓!是咱们孟国的龙髓。”
“白虎兽认可了龙髓,太子众望所归,未来必定宏图大展!”
大部分臣子都被这一幕感触,纷纷站起身来支持孟殷,献好。
太后和皇后也站了起来观望,薛贵妃得意至极。
期待已久的一天终于来临,孟殷激亢无比,眼神越来越锐利,恨不得笑出声。
孟国,终于,终于在他的囊中了!
沈沁兰同样享受着瞩目和膜拜,可她的虚荣心却没有满足多少,时不时看向亲密的安宥柠傅绪夫妇,妒忌滔天
“怎么可能验证成功?孟殷他不是真的太子,龙髓怎么会在他身上呢..”安宥柠没想到白虎兽居然认可了孟殷的龙髓,一时茫然了。
难道是她弄错了?
傅绪竟听到了她的低声自语,十分镇定的拍拍安宥柠的手“别急。”
“你知道我的意思?”安宥柠惊讶的看向傅绪,他的镇定自若,让她的心定了定。
“看下去。”傅绪只给了她三个字,安宥柠不是很明白。
很快,验证龙髓的环节完毕,众人见到白虎兽和龙髓的情绪渐渐稳定,珍贵的“龙髓”被孟殷收了回去。
本以为白虎兽要退场了,突然有个人起身说道,“今天难得人齐,大家都聚在一起,更有遵义王和太子如此的显贵,这么散席实在可惜,不如请太后贵妃做主,大家做评客,逐鹿一番?”
“薛大司马的意思,是要比赛?”
薛家人权倾朝野,一开口,众乎所应。
“比什么好呢?”
“由谁来比呢?”很快就有人源源不断的提议。
太后也道,“皇上病重不起,很久没有热闹过了,就依大司马之见吧。”
在孟国,比拼助兴,是乐此不疲的乐事。
“老臣年迈,如何比制,还是由年轻人做主。”薛大司马说完便坐下了。
沈沁兰早有预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神转向一处,一个人突然高喊了一句,将人们的兴致翻到了最高。
“自然是要以白虎兽为题材!”
“好,这个好!”得到一致认可。
“不会是要让你和孟殷进笼子里跟白虎兽肉搏吧?”安宥柠心莫名不安,扯了扯傅绪的袖子。
“也许是吟诗作赋?”傅绪将安宥柠眼里的担心尽数收入,魅惑众生的凤眼含满了笑意。
“我没跟你开玩笑,孟殷一定是记恨你没有拿出兵符,弄了这出要整你。”安宥柠不满白了他一眼,心里越发担心。
“你认真点,不然我真不理你了。”
白虎兽凶残嗜骨,不是开玩笑的...她绝不要傅绪冒险。
“他们不敢跟我比。”傅绪果真就正经了,凭孟殷,哪敢跟他耀武扬威。
那群臣子,指不定想看个新鲜。
至于幕后的人,她们要针对的人,恐怕还是安宥柠。
傅绪心疼的看着不知处境还担心着他的小女人,眼神一寒,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的女人,无论以什么方式。
安宥柠正疑惑傅绪为什么这么确定,突然就听几个女眷围着薛贵妃和太后,其中一个女眷夫人精湛的说,“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见惯了男人舞刀弄枪的搏斗场面,早些都看乏了,大臣们平时在家看的表演,也多是请些技团的武人编排的粗犷打戏,今天,不如来点柔的。”
“司马夫人说的是,太子登基大礼,不宜见血呢。”
薛贵妃挑了挑细长的眉毛,“那好,你们说,什么柔的?选谁来好呢?”
“母妃,我愿意自荐。”沈沁兰立即站出来彬彬有礼的道。”
“甚好,今天是太子的登基礼,由太子妃出场最好不过了。”薛贵妃非常满意的看着沈沁兰,沈沁兰多才多艺,肯定能给孟殷长脸,添荣耀的事,当然是怕少不怕多。
“那么谁有这个自信,和太子妃一较高下呢?”薛贵妃又道,一句话,众人又是一阵兴奋。
安宥柠的眼皮跳了跳,果然下一秒,就有人举荐了安宥柠。
理由很简单,安宥柠遵义王妃的身份尊贵,最为匹配沈沁兰如今的地位,两人又是外人眼中的好姐妹,看头十足。
“柠儿,你可愿意和我比?”沈沁兰一脸温婉期待的看向安宥柠,随即又带过众人的目光,一鸣惊人的表现道,“就比女儿家的技艺,给白虎兽画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