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王几个字,傅绪的理智才恢复了几分,留下铁卫监视整个雪岛,暂时先行回南刹。
“无忧少主好本事,瞒天过海的把人藏了五年。你如今连老大一掌都受不住,我劝你还是早点说出她的下落,也免得受皮肉之苦,还拖累你岛上的子民。”
傅绪离开后,夜容幽满是深沉的对轮椅上的忘无忧劝道。对忘无忧,夜容幽又佩服又惊讶,傅绪魂牵梦萦苦思为之发狂的安宥柠。
原来真的没有死,就被忘无忧藏在雪岛上!
这样一来,总算可以跟那个丫头交代了。
不过现在他们的身份已经不是从前,安宥柠如果被傅绪找到带回皇宫,局面恐怕会很棘手。
夜容幽心情半喜半忧,忘无忧对他的问声,始终坚定的一言不答,夜容幽没那个耐心问。
南王醒来,宫里定有不少事等着他们安排。
芳华殿,精致的银盘上,摆着一款款名贵的首饰。
鎏金穿花戏珠金凤摇,玲珑点翠镶珠簪,景泰蓝红珊瑚耳环,玛瑙钻石珊瑚手钏....显眼的摆放在梳妆玉台的中央。
贴身服侍的白芷走进来,一眼看到琉璃在轻抚首饰,立马走了过去,愤懑的抢下琉璃手中的水晶蓝海琉璃手镯。
“琉璃,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把尊上送你的琉璃手镯都拿出来了,你不会要把这么贵重的首饰,送给那些不知好歹挤破头想进宫的秀女吧?这手镯是你最心爱的饰物,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那些觊觎尊上权势的秀女,哪个及你对尊上的真心,选进了宫尊上也不会看她们一眼的,尊上一直反对选秀,你主动提出为尊上选秀,不是自找烦恼吗?”
白芷担心又着急的一口气说完,觉得琉璃为人太好了,不仅给傅绪选秀,还要送礼给她们!
琉璃表现出更加伤感的样子,叹了口气,漂亮的眼睛不舍的望着手镯道“南王殿下是绪的亲弟弟,绪收复龙髓从孟国回来后,一直不肯选妃享乐。我想,除了国事,还有便是惦念南王,南王受欲海邪力侵蚀后沦为毒人,毒发沉睡了五年,如今终于醒来,解了绪心头一桩大事,我想绪他应该不会再推拒选妃之事,正好趁着为南王选妃的风头,一同为绪广纳有才艺的新秀,充实后宫。”
琉璃说的诚挚。
白芷听的恼火,为琉璃打抱不平道“什么为南王殿下,统统是借口,尊上不纳妃,我看,分明是放不下在孟国认识的那个狐狸精。”
琉璃蹙了蹙眉,她主张选秀的目的,可不仅因为安宥柠这个威胁。
在傅绪赶回雪岛前,她就接到安宥柠离开雪岛的消息了,要不然她不会放心让傅绪回去。
今天弄这一出,是因为她知道傅绪回南刹了。
安宥柠的出现让琉璃感到了很浓的危机感,尤其亲眼目睹傅绪对安宥柠的在乎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她不能再空等,必须未雨绸缪,逼傅绪一把了。
“琉璃..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狐狸精早就死了,尊上最爱的人只有你。我早听人说了,尊上忘不掉她,只是因为她为尊上失去过孩子,尊上对她愧疚才久不册封新人的。你别胡思乱想了,长老们提出充实后宫,不过是想让尊上尽快册封你为皇后,为南刹开枝散叶,可不是真的要让新人们进宫和你争宠。申屠长老们都盼你生下小皇子,也只有你配得上为尊上生继承人。
白芷敢用这么肯定的口气,是因为她本身就出自申屠家,在申屠家学习炼药术出门,是琉璃和申屠家一致的亲信。
“江山代代出美人,选秀名单上美女如云,难保尊上不会动心的,送首饰给她们,也算尽我一份绵薄心意,希望被选中的人他日可以好好侍候尊上。”琉璃蹙起黛眉道。
“管他美不美,我们申屠家只支持你琉璃做皇后,别的人,想都别想!这些首饰,我帮你收起来了!最近申屠公子申屠项平乱有功,听说还献给尊上不少需要的碎片图,尊上一定会嘉奖他,到时就让申屠公子跟尊上提出,册封你为后,南王已经醒来,册封的事尊上一定不会再找理由拖了。”白芷义愤填膺的说着,把手镯戴回琉璃手上,然后将银盘里的首饰一件件收回梳妆柜。
琉璃抚摸手腕上的镯子,嘴角勾起一道美丽的弧度。
申屠长老威名赫赫,申屠家在南刹占有不可分割的地位,有申屠世家撑腰又进言,她的心就稳了!
不过...如果能再得到夜家的支持,那就更好了。
安宥柠转了半条街,总算找到一家钱庄,钱庄老板却说,从今天起,禁止兑换雪岛钱币。
安宥柠听傻眼了,她以为只是这一家钱庄不能换,她赶紧又找到了一家钱庄,得到的居然是同样的回答。
“掌柜的,好好的怎么不能兑钱了呢?雪岛币很值钱的,你们怎么说不收就不收了呢?我这是货真价实的钱币,你们仔细验验。”
安宥柠觉得,这地方的人都是在欺负她是外来人吧?
怎么她刚来,就不收雪岛币了呢?
“真金也没用,只要是雪岛出来的,一律不收,今天早上刚下的令,我们底下的人哪有权过问,兑不了,走走走!”
“可是。”安宥柠还想说一说,可是掌柜已经将钱庄的窗口合上。
也就是说,她带的雪岛钱,全成废纸了!
那她,岂不是一无所有,连客栈都住不起了!
安宥柠真不想接受这个无厘头的现实,她有些担心,雪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有无忧在岛上,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南刹国处处物价昂贵,没有钱,别说在这个陌生地方的衣食起居,她连回雪岛的路钱都没有。
安宥柠站在街头发愣,她该怎么赚到钱呢?
总不能一直靠小燃炼药抵钱,就算小燃同意,她也不忍自己的孩子那么辛苦。
安宥柠想了想,决定找家店做临时工,起码先把今天的住宿费和饭钱解决。
安燃在客栈住着,给了三颗大力丸,老板应该不会苛刻他的吃喝。
安宥柠想尽快赶回去陪安燃,所以很快在周边找了家酒楼打杂,又跟安燃传了话,称是在外面买东西,然后就专心在酒楼干起了活。
酒楼小二看她细皮嫩肉,没舍得让她干粗活,只是抹抹桌子,端端菜这样的轻活。
安宥柠虽然没做过,但活儿简单,干的还算得心应手,小二还夸她聪明能干,可以长期来做。
就在活干的差不多快可以休息的时候,安宥柠被喊去楼上的包间上菜,一个色眯眯的男人看安宥柠长得美艳,咸猪手朝她丰满的地方伸过去,“美人,身材不错啊,陪爷玩玩怎么样?”
“滚!”
安宥柠当即一碗热浓汤浇在流氓的手上,疼的男流氓嗷嗷叫。
后果可想而知,男流氓砸桌投诉,安宥柠被小二赶到门外,说好的工钱变成了两个馒头。
安宥柠不满的站在酒楼门口,“是流氓犯浑在先,错不在我,你出尔反尔不结工钱,对得起良心吗?”
“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不是看你一个女人家不容易,谁会收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工,被砸坏的桌子和医药费还没要你赔偿呢。再不走,等我们老板办事回来了,别说馒头给不给,连你一块儿骂!”小二一副自认倒霉的模样。
“公道自在人心,今天不给我应得的钱,我是不会走的!”安宥柠斩钉截铁的道!她也不想纠缠,但她已经干了一天的活了,要是拿不到钱等于白干一场,她和安燃怎么维持接下来的生活。
“一个外来人口气还不小,你不走我拿扫把赶了。”小二拿起扫帚驱赶安宥柠,刺拉拉的扫帚,扎她的裙子。
安宥柠也不是吃素的,握住扫帚柄和小二对抗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让你走还不走。”
“我只是拿回我应该得到的。”安宥柠坚韧的道。
拉扯间,引来不少人看热闹,小二突然放开扫帚,朝人群里走来一位三四十岁衣冠楚楚的男人慌张的道,“孙老板,您这么快回来了?您不是去找替孙小姐进宫的...”
小二话还没说完,就被孙老板剜了一眼,知道说漏了嘴,小二马上合住嘴。
安宥柠看出这个孙老板神态焦虑,而且看向自己的时候,孙老板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这位是?”孙老板被安宥柠被美貌吸引,眼神不住的往她身上看,心情一展,顿时有了解决烦恼的好点子。
“就是一个无赖的女人,惹了客人还想要我们工钱,我马上赶她走。”
安宥柠刚想直接跟酒楼老板解释讨要工钱,只听老板对小二冷喝道“胡闹,人家一介孱弱女流之辈,怎么会无故惹是生非?谁教你的势利功夫,让你去帮地痞流氓,冤枉好人?是不是胡乱收了地痞的钱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是不是不想干了?”
孙老板见多识广,一眼看透,小二腿一软,“老板,我错了。”
教训了小二,孙老板又对安宥柠好言好语的道“姑娘抱歉,下人欠管教,我孙某绝不是拖欠工钱的人,姑娘的工钱保证一分不会少,还会赔偿姑娘的骚扰费。”
听孙老板豁达耿直的口气,安宥柠舒了分心,总算是碰到个明白人。
“不必了,无功不受禄,地痞生事也怪不得你们酒楼。我只收我一天该拿的工钱,麻烦老板尽快结给我。”
安宥柠的不贪不占更赢得孙老板的欣赏,孙老板对她频频点头,亲自领着安宥柠进酒楼结工钱。
结好钱,安宥柠拿着钱袋对孙老板感激道,“多谢老板通情达理,我以后还能来这打工吗?”
结的工钱,最多够一天房租的,想进龙御城,她得多攒点钱。
孙老板笑道,“当然可以。”
“姑娘,是不是很需要钱?”
安宥柠看着老板殷切和蔼的眼神,点了点头。“对。”
孙老板笑的更灿烂,“我这正好有个买卖需要人帮忙,不知道姑娘感不感兴趣。”
“什么买卖?”安宥柠防备的问。
此人面相尚可,不像恶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姑娘会写字画画吗?”孙老板问。
安宥柠摇头。
“可会弹琴跳舞?“
安宥柠又摇头,跳舞是她绝技,但她不想声张惹是非,她一个失忆之人,一切低调为主。
“会玄术或者炼药吗?”
安宥柠再摇头,她要是会,就不用在这个鬼地方这么累了。。
孙老板突然靠近问“那,侍候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