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宥柠心里骂他变态,嘴上很妥协的道,“是,奴婢一定风雨无阻。”
回到储秀宫,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剪碎的衣服被白芷当众展示,但并没有引发众怒,大部分秀女们反倒对安宥柠崇拜起来,佩服她锲而不舍的勇气。
这就是南刹女子和其他国度女子的不同之处,独立,上进,对于靠自己手段和本领去得到想要之物的人,不会鄙视。
她们比较厌恶的是空口说白话仰仗别人却不努力的那一类人。
安宥柠在她们眼里,不属于那一类。
而这个咄咄逼人的白芷,是个例外。
虽没有遭到秀女们的针锋相对和冷落,但白芷在后宫的势力不小。有白芷在背后唆使太监姑姑,安宥柠在储秀宫的衣食住行遭到了非人的冷待。
她住的屋子里,被褥破的漏棉花,吃的是冷食硬馒头,夜里会被冻醒饿醒。
不过这些,比起傅绪带给她心理上的侮辱,算不得什么了。
第二天,安宥柠拿着傅绪私下派人给她送的宫牌,准时到了昭阳宫。
这个时间是下午,傅绪忙好了朝政,偶尔会面见臣子,大部分时间都在昭阳宫批阅不断新送来的奏章。
安宥柠像昨天一样拉上帘子,走到桌前,自觉的开始解腰带...
外衫从肩膀滑落,快落到地上时,傅绪叩笔的手一停,翻手就将安宥柠压在了桌上..
做了一次适应后,今天更加得心应手,昨天私密处的疼痛还没好,傅绪强势不知饱的贪取,痛的安宥柠冒汗,傅绪孜孜不倦的在她身上耕耘着,次数比昨日还要疯狂。
持久的欢爱战结束的时候,安宥柠浑身都是汗,不着寸缕,滑的如泥鳅。
傅绪只是脱了裤子,衣服穿的完好,就像个自由独行的嫖客,来去自如。
而且,做的时候,他不吻安宥柠的唇,也不会看她的脸。
不过几天,安宥柠已经习惯在他面前受辱,不动声色的掩藏起情绪。
“帮我清理。”傅绪从她身上抽出,嗓音还有点情事中的嘶哑。
安宥柠捡撕破的衣服裹身,然后拿干净的帕子给傅绪清理,清理好后又给他叩好腰带,然后再擦洗自己的。
“下次换个地方做吧。”安宥柠擦的时候突然道了一句。
傅绪看向她,冷笑,“现在胃口这么大,一个地方做两遍就腻了?想爬上本王的床?”
“没有。”安宥柠系好衣服,整理书桌上堆积的公文,“只是这里地方太小,不够你伸展,伤到手不能批奏折会误事。”
刚才被傅绪压在身下承欢,傅绪脱她衣服的时候太急,手腕撞到了桌角,留下淤青,她听到了动静。
不过做的太舒服,傅绪压根没在意这点小伤。
傅绪敛了敛手腕,眯眼看安宥柠收拾桌面的痕迹,才一天,她脸颊似乎又削瘦了,傅绪眼微微加深,换了话题问,“又没吃饭?我南刹皇宫的伙食这么差,比不得你偏僻的雪岛吗,还是你有情饮水饱,饭都不用吃了?”
安宥柠收拾好了桌子,拿起提前备好的药碗,喝了下去吗,一气呵成。
“你多虑了,我瘦点你要起来不是更方便么,男人不都喜欢瘦的女人。”
安宥柠的话令傅绪眉心微皱,他以前和跟安宥柠说过,不喜欢她太瘦,舍不得她节食练舞,为什么安宥柠会这么说?
细细一想,好像自打他们重遇后,安宥柠就有哪些地方说不出的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具体是哪里。
“就你这几两肉,本王一只手都举得动。”傅绪冷哼。
安宥柠放下药碗,不知怎么的,突然习惯性的转身给傅绪拾掇了一下衣领。
手碰到了他的下巴,安宥柠才想到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马上像是碰到刺猬一般收了回来。
亲密的距离,傅绪望着安宥柠的脸,也恍惚住了。
遵义王府里两人住一起的时候,安宥柠每天早上都是这么帮他抚平衣领。
“药我喝过了,不打扰尊上办公,明天我再来,奴婢告退。”安宥柠低着头,转过身突然被傅绪拉了回来。
“安宥柠。”傅绪的脸色突然沉下来,声音低低的很有爆发力,“五年前,为什么要离开我?”
安宥柠迟疑了一下,道,“往事如烟,如今你是你,我是我,过去的事,没有必要回味吧。难道你还对我有感觉,余情未了?”
安宥柠说完,有点后悔,她暴露真性情,会不会又惹怒傅绪?
傅绪没有错过她语调里的苦涩,只当安宥柠是很讨厌提起他们的曾经,生出一股怨气,“从你跟忘无忧去雪岛的那一刻,本王对你的感情就消失殆尽了,滚吧!”
“是。”
安宥柠深吸口气,离开了昭阳宫。
接下来一连几天,安宥柠每天准时到昭阳宫“承宠”,默默受着傅绪“床上”变着法的“摧残。”
傅绪从不留她过夜,每次结束后,她都识相的吃药,两人除了身体,几乎没有别的交流。
“明天本王不在昭阳宫,不用来。”这天,傅绪发泄完,把她头推到一旁,难得开口说道。
安宥柠没有问原因,只是点了点头,算算日子,她的例假也快来了,不方便伺候傅绪。
果然,当天回到储秀宫,就来了葵水。
生了小燃,安宥柠来葵水还是会很痛,没有像别人说的生了孩子经期就不会痛了。
储秀宫的秀女,白天都在练习,晚上等着傅绪召幸一夜恩宠成为正式册封的娘娘。
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位秀女被傅绪召幸过。
安宥柠是唯一一个不用按时参加训练的秀女,她和傅绪这层不清不楚的关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又统一的不去拆穿,只是宫里看她的怪异眼神,越来越多。
安宥柠被葵水折磨死去活来,秀女们都在练习,无人管她,她拖着身子准备自己去烧热水喝,白芷突然又带人前来,不由分说就往安宥柠的床铺上泼了盆冷水。
“贱人,我已经提醒过你,你居然还斗胆包天去昭阳宫。”
“知道为什么尊上明天不接见你这个骚蹄子吗?”白芷站在门口,盛气凌人。
“我这里不欢迎杂碎,出去!再敢造次一句,别怪我禀报内侍监,治你逾越之罪!”
安宥柠冷若的站在白芷对面,身子痛的虚弱,气势却毫不输人。
白芷还是忌惮上头的,撤了宫女走上前,“你告了也没用,谁看见了?我知道你厉害,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套套,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敢动你。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尊上明天,在芳华殿。”
安宥柠对白芷的针对已经相当反感,听到这句话,她怔住。
白芷见安宥柠表情有变化,继续笑道,“尊上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去芳华殿为琉璃炼药,放眼南刹乃至天下,能受尊上如此厚遇的,只有琉璃娘娘一人。你不过就是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要不是琉璃身子欠佳,你以为尊上会用你这个替代品吗?你日日去昭阳宫又如何,尊上可给你一个名分,安宥柠,看清自己吧,就算你像条虫一样爬上尊上的床,尊上也不会将你放在心上。”
白芷字字敲在安宥柠的心口,尤其替代品三个字,像某个禁忌般触怒了安宥柠的底线。
“闭嘴!”
安宥柠眸中燃起火来,不知哪来的大力,伸手就掐住了白芷的脖子。
“你干什么?”白芷不可思议瞪着安宥柠,她可是五阶炼药师,白芷立即想用灵力反击,可是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限制了她的灵力,白芷脸色突然变了下来。
“把我的被子洗干净,否则今天你别想离开这个门,我安宥柠说得出做得到,之前给你颜面,只是敬你是琉璃身边的人。敬,不代表我怕你,在我这里,没有尊卑之分,更别妄想拿点颜色就开染坊。”安宥柠掐紧白芷的脖子。
“你敢命令我?上了几天尊上的床,不知自己的分量了,你是什么东西!”白芷怒极。
“把她给我按住,狠狠的打!”白芷怒吼,外面立即冲进来一帮有身手的宫女。
“卑鄙。”
少不敌众,安宥柠应付宫女的围攻,白芷乘机逃脱。
“还想让我给你洗被子,晚上冻死你这个不自量力的贱人!”白芷骂着,抬手就往安宥柠脸上去。
安宥柠巧妙的躲过了白芷的手,白芷知道她来葵水肚子疼,一掌偷袭她下腹,然后又扬起手,朝安宥柠脸上扇去。
安宥柠忍着痛,在巴掌落下前,迅速抬脚给白芷衣服上留下一个脚印。
“你,你!”白芷脸色难看,“按住她!看我今天不打得她脸开花!”
宫女齐齐上前,按住安宥柠,大动静引来了外面的人。
“住手!”刚训练完的夜静雪冲进了屋子里,保护在安宥柠身前。
“谁敢欺负我朋友!”
白芷看到夜静雪,很不爽的收回了手。“夜小主,我只是教训不懂规矩的新人,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
夜静雪先安慰了下安宥柠,然后就指着白芷,眉飞色舞的道“白芷,又是你这个恶人,你们申屠家,在朝中处处跟我夜家做对,在宫里还欺负我的朋友,有琉璃撑腰了不起吗。我夜表哥打下的战功不比申屠项少,我现在是储秀宫的小主了,你只是申屠府犯错被驱逐的门徒,你还不跪下给我行礼?”
白芷瞧不上夜静雪,但顾忌到她背后的夜家,只能容忍的行了个礼。
“把弄脏的被子也洗了。”夜静雪替安宥柠出头,依依不饶。
“夜静雪,你别太过了,为这个轻浮的女人,你要我洗被子?”白芷怒瞪大了眼睛。
“你洗不洗,不洗我马上就去告诉琉璃,我带这条湿被子去,物证确凿。你乱欺负人,看她会不会徇私不教训你。”夜静雪叉腰道。
“你!好啊,还会找靠山了。”白芷瞪安宥柠,又看夜静雪,“夜静雪,你最好是能被尊上看上封妃,不然我看等到你爷爷寿宴,你没名没分的赴宴,怎么交代!”
白芷咬牙,“给她换条新被子。”白芷说完,用力甩门就走了。
“略略略..小人。”夜静雪朝白芷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扶着安宥柠坐到床边,很义气的道“没事了,别理那个小人,就爱无事生非,以后她来,你就让人来找我,我给你撑腰。宥柠,你脸色好差,她打伤你了吗?”夜静雪看到床边的月事带,马上知晓了,“哎呀,你来那个了啊,来那个最痛了,你躺着休息,别乱动,我去让宫女给你烧红糖水喝!”
“谢谢,每次都让你帮我,辛苦你了,我躺会就好。”安宥柠刚才用了不少力气,脸色苍白,靠在床上。
“不客气,都说了我们是好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等着,我烧水去。”夜静雪热情的飞奔了出去。
安宥柠躺在床上,暗自神伤,不过不是因为白芷的挑衅,而是白芷带来的话。
傅绪让她明日不要来,原来要去芳华殿陪琉璃。
明明知道琉璃是他真心所爱,她为什么还会觉得那么痛心呢?
第二天,安宥柠听从傅绪的,没有去昭阳宫。
但是到了第三天,她也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