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燃..小燃!”
敞亮的殿宇,贵气堂皇。
安宥柠躺在金龙含珠的宽阔龙床上,痛出了满额的汗。
刚醒来,就听到男人冷沉的声音。
“别乱动。”
安宥柠抬起头,看到了傅绪冰冷如斯的脸,心狠狠一收。
那些侍卫没有把她那什么吗...
她居然在他的床上?昭阳宫承欢的日子里,傅绪没有一次让她上过床。
每次亲密时刻,总是在书桌,墙壁这样的地方,安宥柠以各种姿势忍受着他的凌辱,膝盖撞的青紫,他都不许她上他的床。
“你干什么?我来葵水了,不能同房。”安宥柠见傅绪瞥了自己一眼,顺手沿下就去脱她的裤子。
她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拉裤子,忘记了身上鞭伤,一使劲,痛的她脸色苍白。
“叫你别乱动,你听不懂吗?”傅绪蹙紧眉头,按住安宥柠的肩膀,一只手麻溜的脱下了她的裤子。
安宥柠不敢反抗了。
她太清楚他们的关系,只要傅绪要,不管什么情况,她都得张开腿去迎合他。
“你憋着这么一张苦气腾腾的脸做什么,本王是要吃了你吗?”傅绪刚褪下安宥柠的裤子,转头看到安宥柠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脸不由得沉下来。
“放轻松。”
安宥柠紧闭眼睛,心中的焦虑早胜过了肉体的痛。
她如何能放轻松,一想到她的安燃的处境是否安全,白芷有没有对他不轨,她就片刻静不下来。
可是偏偏她又不能让傅绪发觉她的忧虑,她同样承担不起安燃被傅绪抢走的风险。
“你快点..今天我挺累的,想早点回去休息。”
安宥柠主动张开了腿。
傅绪脸色黑了黑,没理她。
几秒后,安宥柠感到下腹肚皮上传来一阵摩挲的温热,她睁开眼,看到令她不敢置信的一幕。
傅绪将她的裤子褪到膝盖处,并未碰她最私密的亵裤,而是拉上被子盖到肚子的位置,然后用手掌摩擦生热的方法,捂热手心,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腹部,带来温度。
安宥柠冰凉的肚皮,很快变的暖和起来,没那么痛了。
“你..”安宥柠诧异的看着对自己厌恶至极的男人,明明还是那张冷酷的脸,怎么会做那么温柔的举动?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果然,他下一句话就让安宥柠慌了。
“你嘴里叫的那个名字,是你孩子?”
“不,不认识,只是梦话。”安宥柠心脏加快跳动,别过脸去。
她在梦里叫了那么多遍,并且叫的那么有感情,叫的让他嫉妒。
说只是陌生人,当他三岁小孩?
傅绪冷冷哼了一声,道,“这么怕被我知道?难道你安宥柠还有什么瞒着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
安宥柠眼神越看越远。
“没有你会这么慌?你真当你现在演技了得,很早以前我就提醒过你,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你真要跟我玩下去?”傅绪寒声冷笑。
安宥柠呼吸都是乱的,此时此刻,她不敢正视傅绪,低眉道,“没什么可骗的,我怎么敢骗你,这场游戏一直都是你说了算,败家从来都是我不是吗?什么时候结束更是由你决定,不想玩了你可以随时停下。”
“你想说什么?”傅绪摩挲的手掌微微用力。
她吸了口气,继续道,“我和侍卫暗通款曲,犯了重罪,紫榆须..我不要了,你放我出宫吧。”
傅绪眸子一深,“不救你的忘无忧了?”
“你若有意不给,我让你践踏上再多遍,你也不会给,人各有命,我认了。”安宥柠抿紧唇道,她帮不了无忧已经万分心寒,不能再把安燃丢了。
傅绪手上取暖的动作直接停了下来,“不可能。”
“有句话你说对了,我和你之间,不论开始还是结束,做主的人都不是你安宥柠,你不用想再逃离我身边,天涯海角,你安宥柠这辈子都得跟我绑在一起,死也不能独行!”
傅绪突然恶声贴近她,言辞冷漠那么的霸道认真。
“你到底为什么?”安宥柠惶恐的望着他。
“我都和忘无忧成婚了,还不耐寂寞的和侍卫私会,你不嫌我恶心吗?你留着我继续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不怕膈应吗?”
“够了!”傅绪抽出了手。
“知道恶心以后就不要再做让我恶心的事,安宥柠,你就本本分分的待在我身边。只要你以后对本王一心一意,过去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安宥柠惊奇的张大了眼,“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复合?”
傅绪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冷若的眼神突然凝固,盯着安宥柠,严肃的回道“是。”
安宥柠足足愣了几十秒,“不,我不同意,你已经将我许给南王了,我知道你是在玩我,你想把我困在身边当你的泄,欲工具发泄一辈子,我不会上你当的,我和你没有关系了,我要离开这..
安宥柠翻开被子就要下床,牵扯到伤口,被泼过冷水的身子冷的发抖,忍不住难受的咳嗽了两声。
“给我躺好!”傅绪擒住她的手,一板一眼的将她塞回被子里,动作言语之强势非一般人有,让安宥柠无法拒绝。
“你做人做事一定要这么霸道吗?你爱的女人又不是我,你想要暖床工具,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任你挑选,你为什么非要折磨我?”
安宥柠心酸的凝着眉看他,不知道算是傅绪喜怒无常,还是她善变,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两个做着天下间最亲密的事转眼冷若冰霜的关系,折磨的她身心俱疲。
她不知道何时,傅绪会不会又翻脸,将她残暴的按在身下,狠狠的凌辱发泄。
傅绪的眼里突然多了分柔和,替她拢了拢被子,“紫榆须本王会给你,但不是现在。你清楚我的脾气,好好留在昭阳宫养伤,本王不会乱来,雪岛那些人,你也不必去担心。”
安宥柠听着傅绪不是威胁胜似威胁的话语,动了动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好了,你睡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安宥柠被傅绪“安抚”着躺回床上,像个被囚禁的机器人,而且这个囚禁她的人,似乎要囚禁她一辈子。
她猜不到傅绪突然态度的温和是为什么,明明恨得要将她剥皮喝血,甚至让那些侍卫来轮辱她。
现在想复合是什么意思?
在安宥柠昏睡的时间里,傅绪守在床边,听着她嘴里不断喊的名字,一坐就是数个时辰。
她喊痛,他为她上药。
她喊冷,他就为她添了被子。
被子盖的一丝不透,她却还是冷的瑟瑟发抖。
望着那样无助抱紧自己的安宥柠,傅绪一直拧巴着的心,还是没能藏住,忍不住的心疼若狂。
所以褪下她的裤子,徒手给她取暖。
他突然就想到安宥柠体寒的原因,是那次替他生过孩子后,坐月子的时候在冷宫伤了元气,每逢天冷,她的手脚都冰的吓人,穿再多也捂不暖和。
来月事的时候,更是宫寒痛的打滚,咬着牙齿忍受着。
而这一切的缘由,是他对不起她。
安宥柠在昭阳宫躺了五天,她的伤基本大好,到了第六天,她担心安燃,焦虑的不行。
鼓起勇气,去了正殿,站在傅绪批奏折的桌前。
“身体无碍了?”傅绪没有去御书房,几日来都在昭阳宫批阅公务。
他坐在桌前,睥睨天下的神容,抬眼看了看一脸心事的安宥柠,先问道。
“好多了。”安宥柠还没怎么说,傅绪突然开口道。
“正好,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安宥柠困惑的问。
“见几个人,旧人,你认识的。”
安宥柠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她记忆丢了,碰见旧人也根本认不出,但这是她出逃的好机会。
即使逃不出皇宫,她也要见到白芷那个恶女人,确保小燃的安全。
夜晚,鹿台之巅,歌舞升华。
安宥柠跟着傅绪上了鹿台不久后,就有一位器宇不凡的男人,带着一位娇柔孱弱的美人上前见拜,还有若干使臣。
安宥柠看到这个女子的第一眼,心里就莫名不舒服,因为她,长得和琉璃有八九分相似。
那模样,几乎是如出一辙。
“尊上,久违了。”男人卑躬屈膝的行过礼后,就温柔的搂着身侧的女子坐到了下面的席位,而那个女子,始终战战兢兢不太敢看安宥柠,看傅绪的眼神也总是怪怪的。
男人间一番复杂的国事洽谈后,安宥柠听出了,来访的男人,似乎是孟国的新任君王,孟铭修。
他带来的女子,是他的后妃,慕贵妃。
“怎么了,见到旧相识不高兴?”
安宥柠绞尽脑汁在想,她过去和这些人是否有什么牵扯。
傅绪突然揽过她的腰,亲密的举止,让安宥柠一下慌了神。
“没有呢,我挺高兴的,他们都很友好。”安宥柠撑起笑容,敷衍的答。
“听说慕贵妃带了孟国的厚礼送给你,想和你叙叙旧,过去打个招呼?”傅绪目光深邃的抿了口酒。
“哦,好。”
安宥柠配合的起身,慕笑柔不敢坐着,也连忙站了起来。
“那个,你好。”安宥柠看着打扮一改从前的朴实,衣衫华丽,手戴贵妃翠镯身材也成熟不少的慕笑柔,率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笑容里没有一点的杂质。
慕笑柔愣住,好一会儿才心虚的福下身,矜持的示好“安,安姐姐,好久不见。”
安姐姐,听的安宥柠本能的就出现了抵抗,甚至是恶心的情绪。
“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