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柠柠不哭,龙绪哥哥什么都答应你,不哭了好不好?”见安宥柠眼泪像珠子一样往外冒,傅绪真是束手无策,半抱安宥柠,拍她的背不停的哄。
那架势,跟哄女儿没两样。
“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安宥柠无助的哭求,抓住傅绪的背仿佛他是唯一的依靠。
珍贵的泪,每一滴都是征服男人的软肋。
“好。”听到他字,傅绪第一想到的就是忘无忧,沉默了片刻,他还是闷声答应了。
“真的,不能反悔。”安宥柠泪楚楚的捉住傅绪的手臂。
傅绪被她看的一个字的重话都说不出,心里没有那么担心了,将安宥柠抱起,走向寝床,吻她的耳朵嘶哑道“看你的表现了。”
接下来的事自是不用多说,傅绪将她抱到床上,一手合上了床帘...
一番温存后,傅绪弥足的抱着安宥柠,发现她的眼眶依旧是红的,心揪了起来。
“你还在哭什么?我弄疼你了?”
怕她疼,他今天已经十分温柔了。
傅绪不知还要如何哄,只能用手一点点擦拭去她的泪水。
安宥柠红肿着眼睛,在他怀中低头摇了摇头,请求道“我想见他,求求你放了他,他还小。”
“你说的他不是忘无忧?”傅绪皱起了眉。
“他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傅绪,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放了他。”安宥柠妥协的求着,第一次跟傅绪这样无条件的示弱。
她以为傅绪是没有认出小燃是他的孩子,囚禁了他。
“什么孩子,本王什么时候捉了你的孩子,你听谁胡说的?”傅绪有些吃味的道。
安宥柠错愕的抬起头,难受的问“你不肯放过他?”
傅绪脸色一冷,“安宥柠,你这么不相信我的话?我的确有查你的孩子,但一直没找到,到底谁跟你说是我捉的?”
安宥柠心一沉,傅绪的眼神一点不像是在骗她,那就是白芷骗了她。
她急昏了头,白芷的话不可信。
白芷那个充满恶意的女人,她该怎么办,安宥柠垂手抓着发梢,懊恼担心。
她的小燃。
“哭有什么用,你把事情憋在心里解决不了问题,本王既然答了你,任何事你只要开口本王都为你做到,乖,把眼泪擦干了,本王帮你一起找孩子。你好好跟我说原委,我听听有什么线索。”
本来知道安宥柠是为了孩子才跟他这么亲近,傅绪很不高兴,但看安宥柠这副脆弱无助的样子,他真是心疼的不得了。
安宥柠定定的望着傅绪,看着这张和小燃相像的脸,她就更加想安燃。
傅绪是安燃的父亲,他有能力和义务保护孩子。
“是白芷,孩子我安排住在龙御城的客栈,可我联系不上他了,是白芷偷听了我和孩子的传话,找到客栈绑走了他。”
安宥柠告诉了傅绪是白芷所做,至于孩子的身份,她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白芷是琉璃身边亲近的人,安宥柠说了以后还担心傅绪会徇私,不过傅绪听了之后就道“你穿好衣服,本王亲自审问她。”
说完,傅绪把衣服披到安宥柠雪白的后背,利落的穿上袍子就下了床。
安宥柠看着男人威霆的背影,一时还有些迷,然后匆匆套好衣服就跟着下了床。
在傅绪面前,白芷老实的不敢说一个不敬的字。
开始她还陷害安宥柠,说是安宥柠为了承宠胡编乱造。
但傅绪一句关到暴室施炮烙之刑,(活人绑到通红的铁柱上烙烫皮肉的酷刑),白芷腿软,招了话。
白芷承认去客栈想捉安燃,但没有捉到,还被安燃放的宠物魔蜂蛰了一胳膊的包,安燃逃离了客栈,再后来白芷派人追,找不到安燃了。
安宥柠看了白芷手上被蛰的包,的确是小燃养的魔鬼蜂,酷刑面前,白芷不敢说假话。
那安燃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联系不上呢?
这么大的龙御城,该去哪找。
安宥柠更加愁,安燃再机敏也只是小孩子,万一被险恶的人骗了..
想着小小的孩子在外面颠沛流离,安宥柠的眼眶又止不住的发酸发红。
“知道担心还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外面不管不顾,你这娘怎么当的?没见过当了娘的人还像你这么粗心的,亏心事背着本王做都做了,把孩子藏起来有意义吗?你脑袋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低级浆糊。”傅绪一边揩去她的泪水,一边叨念了两句,心里有气,可对着这样羸弱一面的安宥柠压根发不出来,搂在怀里安慰着。
“哭鼻子能找到孩子的下落吗,再哭下去,本王的袖子可以养鱼了。听话,把眼泪止了,本王现在就命人去找,你再哭我就不管了,谁的孩子谁管,让忘无忧自己去找!”
傅绪拿她没办法,连哄带凶的,安宥柠这才止了下来。
谁的孩子谁管,这句话扎心了。
傅绪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做为旁观者的角度都怪安宥柠粗心,要知道是他的孩子,被安宥柠这么放逐在外边,估计肺都要气炸。
安宥柠想都不敢想傅绪知道的后果,被傅绪这么一安慰,理智恢复了不少。
“我要出宫,我自己找。”
“你一个人厉害,还是本王千军万马的力量大?”
就这么一句话,堵住了安宥柠的嘴。
“可是,我也想去,可以吗?”
她做不到一个人在皇宫里独自的等待。
“不行,现在宫外不安全,各国军事动荡,蔓延至南刹,你去不合适,本王出宫有要事要办,带着你不方便。”傅绪竟然一口拒绝。
“我不怕,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只要把我带出去,或者你同意我出宫,算我求求你了。”
傅绪眼看安宥柠这垂头的小模样,怕她又是要哭鼻子了,快速一口应了下来,很高冷的道,“好,我可以让你和我一起出宫,但是你必须答应,到了外面什么都要听我的,要听话,要唯我是从,做得到吗?”
“好!”
安宥柠乖巧的狂点头,完全没注意到傅绪唇角勾起腹黑的笑。
夜府,一道红色魅影游入大堂,好似被抽去灵魂般,步伐幽幽的走到一棵被红珊瑚丛包住的树木前,挤开手指上的血,滴在红珊瑚上,红珊瑚受激的佯动了两下,血渗入中央的大树之中,闻着树逐渐散出的香味,魅影贪婪的吸了几口,发出魑魅魍魉般的笑声。
夜府走廊。
“哎呦。”
“海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砸坏了器皿事轻,这一盘的芝麻阿胶果泥熬煮需要费上十日的功夫,你若是给撒了,明日爷爷的寿宴,怎么呈给贵宾们享用?”
一个面相和善活泼的年轻女子,亲和的教训着走路不慎的婢女。
“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刚才我路过大堂,好像听到什么怪声了,还闻着一股香味,会不会是大堂里供奉的神树出问题了...”海棠担心的说。
被称作少夫人的女子看了眼大堂的位置,“不会的,大堂有容幽和爷爷布置的结界,还有神兽暗中看护,要是有人混入,神兽会发出警报的。香味,我没闻到什么香味,应该是你闻错了,馋这盘阿胶泥吃了吧?”
一颦一笑,说话的口气像极了某人的风格。
“少夫人,我没有馋啦,可能是这几天府里比赛,各种丹药的味道闻多了。”海棠又闻了下,摸了摸头道。
女子接过了海棠手里的托盘,“好啦,我没有笑话你,我以前也来老被我家小姐说我馋,你太累了,让我来做吧。”
“这哪得了,粉桃,你现在是府里得少夫人了,哪能让你做这些啊,夜长老知道了要责怪我没规矩的。”海棠急忙端了回来。“我知道你对我们下人好,可规矩是不能乱的。”
“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奴婢出身,以前我家小姐经常教育我,待人要一视同仁,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没有人情人世间的所有事都会变得乏味无趣,更别提规不规矩了。”
海棠道“少夫人,这些年你口里从没忘记过这个你叫小姐的人,我们夜府金不缺银不少的,可每隔一段时间,你就要亲手做阿胶类的食品,以那位小姐开创的名义运到商铺去卖,奴婢真想见见,这位小姐到底是何方人物,这么受你的尊敬。”
少夫人,也就是粉桃,五年,稚嫩的女孩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美丽的少夫人,不变的是,她的率真。
粉桃的大眼里露出浓浓的思念,“就算所有人忘记小姐了,我也不会忘记,小姐是我最亲的亲人,是我一辈子的恩人。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小姐,我可怜的小姐,你到底在哪..”
“恩,知恩图报,奴婢懂的,少夫人,你别惆怅了,早点跟少爷生个孩子吧,长老一直盼着抱曾孙呢,这不,这两天比赛上出了个五岁小神童,小小年纪,出手就是六阶魔兽的内丹,压了不知多少炼药师和驯兽师的脸面直接进了决赛,老爷子夸的不行,每天喝茶提到这孩子两眼都发光呢!”
粉桃原本是蛮喜欢孩子的,可现在听到就有些头疼“你快别跟我提了,最近我房里照顾的姑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夜里就抛下她孩子不管,疯疯癫癫的回娘家,我没有带孩子的经验,那孩子老是哭着要娘亲,我都愁了。”
“是不是和她相公,府里的管家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说少爷回来了,他在哪讷?我得找他商量商量,明天尊上也会来府里,我得问问还要准备什么。”粉桃问道。
海棠却突然支支吾吾,“在,在红珠房里呢。少夫人,你别生气。“
“什么!”粉桃立刻就恼了,“这个夜容幽,狗改不了吃屎了!”
叉腰气鼓鼓的朝红珠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