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在叶老夫人身边站定后,马车里又走下一人,众人见了那人,不由得脸色大变,尤其是刘氏,一张脸就如泼了墨一般。
那马车里下来的正是一个妇人装扮的女子,只见她将怀中的幼子递给了身边的乳母,自己下了马车后,带着乳母一起站到也叶瑜身边。
紧跟着,后面的碧油小车里也下来了两个妇人,与前头一辆马车里的女子一般装束,刘氏深吸了口气,幸好叶锦绣眼疾手快立即伸手扶了刘氏。
叶老夫人将刘氏的神色尽收眼底,瞥了叶锦绣一眼后,伸手拍了拍叶瑜的手,笑容不减。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你这一去三年,为娘的想见你一面都难啊,咱们快进去吧!”
叶倾城冷眼看着叶老夫人和叶瑜,心中止不住冷哼,这个大伯之所以不成器,其实主要还是祖母宠溺过头了,不然他又岂会当着自己妻子儿女的份上大张旗鼓的带着侍妾进门?
“大哥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母亲不如让大哥先行洗尘之实,咱们再为大哥办洗尘宴?”
叶老夫人糊涂,叶琛可不糊涂,刚刚府外那一溜的侍妾下马车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大嫂变了脸色,若不给时间让他们夫妻将此事解决,只怕日后府里是不能安宁了。
然而,叶瑜并不领情,在他眼里,这个弟弟不过是想着在母亲跟前压他一头,这口气他如何能咽的下?
“二弟还知道叫我一声‘大哥’呢,咱们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军中,也不是在朝堂里,该怎么做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二弟操心!”
前世见过太多次父亲和母亲在府中忍气吞声,眼看着父亲再一次被叶瑜挤兑,叶倾城心中腾起一团怒火,冷声开口质问。
“大伯,我爹念您一路舟车劳顿,体谅您一路辛苦,您这么说是何意?”
叶瑜见说话的是他一直都没注意过的叶倾城,愈发放肆,立马开口呵斥。
“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我叶家何时生出你这种没有教养的东西?长辈说话,哪有你一个晚辈插嘴的份,莫非我离家几年,我叶府的规矩竟已差到这般地步了?”
叶琛向来不轻易发怒,但此刻听到自己的兄长这么骂自己的女儿顿时气血上涌。
“叶瑜你有气朝我撒就是,倾城一个晚辈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样骂她?我和婉言为何不能亲自教养她你难道不清楚吗?”
叶瑜甚少见叶琛发怒,没想到他刚刚回府叶琛就对他发了脾气,但叶瑜向来爱面子,此刻哪里肯低头?
“怎么,仗着自己是正一品的征西大将军就不将我这个大哥放在眼中了?这是家里,我是你大哥,你凭什么跟我吹胡子瞪眼?怪不得生出这种没教养的东西,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闻言,叶倾城不由击掌而笑:“好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伯真是好辩才!真是不巧,前些日子皇上亲封我为福安翁主,大伯这话的意思是说皇上上梁不正,所以教出了我这么个下梁歪的翁主吗?”
叶倾城一席话让叶瑜冷汗涔涔,他才刚刚回府,当时他已动身回京,便嘱咐了家里不用再给他写家书了,因此他压根不知这个侄女就是皇上亲封的福安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