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新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看向昭武帝,尤其是陈渝楠和皇甫嵩,两人都带着几分胆战心惊,这事不仅事关皇甫嵩,更是事关江南陈氏一族的根基。
昭武帝眸中有着晦暗不明的神色,大郢这几年来战乱连连,又加上江南水灾和黄河水灾,基本上已经将国库的积蓄耗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江南陈家却送了这样大笔的银子给皇甫嵩,昭武帝不得不怀疑陈家背后的目的。
“本王不知冯大人此举是何意,江南陈家给远在京中的家人送银子进京不可以吗?自家的银钱,不过是从江南入京,莫非触犯了咱们大郢的哪一条科律?”
皇甫嵩见陈渝楠神色间颇有些忧色,便抢在陈渝楠开口前率先询问冯唐新。
冯唐新一愣,他没想到到了这地步,皇甫嵩竟然还想着为陈家开脱,此事他原本就是打着拉陈家下水的幌子,实则是想要针对皇甫嵩的,没想到皇甫嵩却自己先站了出来,这正好是他想要看到的结局!
“宁郡王殿下所言极是,江南陈家给家人送银子进京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况且这是家事,微臣自然不敢置喙。可是微臣手下府衙里的捕快所抓的人说他们来自江南,说江南水灾贪墨一事跟陈家脱不了关系,此事若是宁郡王愿意为微臣解释清楚的话,那银子微臣自然不敢多过问一句的。”
冯唐新的话不赦于一枚平地惊雷,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皇甫嵩和陈渝楠的身上,这整个大殿里跟江南陈家有关的只有他们二人,其余的人自然是不在冯唐新所说的范围内的,他们便只等着皇甫嵩回答冯唐新的话。
“放肆!江南陈氏一族乃是我大郢历经数朝的大族,岂容你这般污蔑?莫说陈氏一族在前朝时出过鸿学大儒,也出过太师太公,后庭还出过贤妃,连先帝都对江南陈氏大加赞扬,陈家清名尤其是你能污蔑的?”
皇甫嵩的喧宾夺主让冯唐新心中一喜,他当着昭武帝的面不为陈家辩解倒还好,此刻他既然有胆量为陈家辩解,他自然是有法子令他后悔为陈家开口的!
“宁郡王教训的是,可这些都是前朝时的事情,微臣不问前朝,只看今朝,不说江南水灾时陈氏一族为朝廷出力出人到底做了多少,单只说此次,五皇子和归德中郎将一同前去江南,可二人至今下落不明,个中缘由已十分耐人寻味了,宁郡王还要为陈氏一族辩解吗?”
冯唐新想起昨夜入夜后,皇甫晔亲至京兆尹见他时,叮嘱他做的事情,他今日掐准了时机前来御书房上奏昭武帝,又碰巧遇到了与陈渝楠不对付的秦洛和上官默,皇甫嵩又怎会还有退路?
“皇上,冯大人所言极是,五殿下和归德中郎将至今仍然下落不明,此事实乃蹊跷。至于冯大人所奏,臣附议!”
站在冯唐新斜后方的秦洛默然看了陈渝楠一眼,再看皇甫嵩,只见皇甫嵩一脸的愤然,秦洛便坦然上前与昭武帝说着。
“秦大人,此事原本跟你户部没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想要置宁郡王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