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郡王府的书房里,皇甫嵩端坐在主位上,书房里皆是他这些年来培养的心腹谋士,这些谋士们早些日子便开始出谋划策,让皇甫嵩再度重获昭武帝的信任,如今事成,他们自然一个个脸上都是得意的神色。
“本王今日请众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此事关乎到本王和众位先生的日后,还请众位鼎力相助!”
皇甫嵩神色恭敬而谦逊,这些谋士又是跟随他多年的人,自然知道这位主子是什么性格脾气,当下便纷纷起身,满口说着会忠心为主的话。
“想必你们都听说了,父皇将朝廷赋税一事交给了本王,眼下正是本王重返朝堂的好时机,若此事办成,本王离恢复亲王的身份的不远了,所以此事还请众位帮忙出谋划策!”
在场之人脸上莫不是一惊,朝廷赋税历来是重中之重,昭武帝肯将此事交给皇甫嵩实在是对他的信任,若他能办好此事,昭武帝的信任自然不在话下。
“不知王爷心中可有谋划了?朝廷的赋税历来都是有定制的,皇上此番将赋税这样的事情交给王爷,王爷既要好生办差,亦要防着这是皇上在给王爷下套。”
率先开口的乃是皇甫嵩身边最早的谋士刑师爷,他原本只是一介衙门师爷,后来因为得罪了当朝大员不得不另谋生路。当时皇甫嵩求贤若渴,刑师爷听说后便只身前来投奔,他与皇甫嵩一拍即合,因此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皇甫嵩手下听命,如今俨然是谋士之首。
“你是说父皇给本王差事不止是想要本王好生办差?”皇甫嵩有些不可置信,大郢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如今国库里的银子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若不是如此,昭武帝也不会在赋税上动心思了。
“父皇此次是真的着急,不然他也不会急着扣下本王外祖送进京来的银子,这会儿他在赋税上想法子,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想着再给国库里捞一笔银子罢了。”
在场的人自然知道国库里没有银子,乃是朝廷头一桩要紧事。莫说开春后羌戎不断进犯幽州,西琅也不时的有小股马贼偷偷骚.扰大郢西陲,单是去岁黄河水灾后的灾区,春耕时便是一项国之大计,昭武帝此刻将赋税一事交给皇甫嵩,其中的深意便让人不得不深思一二。
“王爷此言只是其一,皇上若是真想要捞一笔银子,自然是有大把的法子,只怕皇上此法是想要借着赋税的幌子打压支持王爷的江南陈氏一族,若真是如此,王爷就要决断孰轻孰重了,毕竟皇上这是要逼王爷做选择了。”
坐在刑师爷右手边的人忽然开口,只见那人虽然精瘦,却十分精神,他捋着两撇胡须,沉吟片刻,复又开口。
“王爷若是选江南陈氏,只怕往后就再也翻不了身了;而王爷若站在皇上这一边,您外祖家一定会寒心,往后再要他们银钱支持您,只怕就是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