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琅使者不知该如何接话时,刘相意外举杯,站起身来恭贺着昭武帝。
“西琅与大郢多年来战火不断,如今天佑大郢,有了襄王殿下这样的治世之才,大郢与西琅的战火才得以停息,臣恭贺皇上!”
昭武帝此刻正在兴头上,见又是自己向来敬重的刘相起来敬酒,便举起酒杯,含笑饮了刘相敬的酒。
“刘卿有心了,大郢自太祖时期便与西琅战火不断,若能在朕的手中停止干戈,往后朕九泉之下也有脸面去太祖跟前告知一声!”
刘相闻言,脸上亦满是笑容,当即便十分识趣的又去给皇甫晔敬酒。
“亏得殿下天纵英才,老臣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大郢和西琅化干戈为玉帛,实乃大郢之幸,亦是西琅之幸!”
“祖父这话说的真是奇怪,大郢跟西琅停止战火,却不知祖父在这里感激涕零做什么?莫非祖父是在感慨大郢和西琅如今终于停了战火,祖父在西琅便失去了作用吗?”
只见一身宫女打扮的刘盈越众而出,脸上满是讽刺的神色,厉声开口质问着刘相。
众人对于刘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十分好奇的,不过他们更感兴趣的乃是刘盈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
“你这个逆女,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你乃是犯下大错的人,不在水仙庵好好思过,却来宫里胡乱说什么?”
刘相没有想到自家一直遍寻不着的刘盈竟然在宫里,只是她身份低微,到底是谁在背后助了她一臂之力带她进宫的?
刘盈清楚知道刘相这时候提她乃是犯了大错才去水仙庵思过正是为了蒙骗众人,当下她只冷冷看向刘相,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来。
“此刻祖父只怕往我身上泼脏水亦不顶用了,多年前,祖父身受西琅王重望被派往大郢,如今我揭开了祖父的真实身份,祖父便要恼羞成怒,也不顾自己相爷的身份竟要当众揭家丑,可见祖父心虚!”
刘盈这一出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之外,毕竟刘相位高权重,只消仔细一想便能知道刘盈的话不大可能。
“祖父如今做了大郢的相爷,心思愈发大了,不说大哥乃是祖父昔年离开西琅时与西琅王约定过的驸马,如今祖父还想着一头踩着西琅的船,一头占着大郢相爷的位置,更甚者还想拉拢西戎,祖父敢说这一件件一桩桩都不是你的手笔吗?”
经刘盈这样一说,当下所有人便恍然大悟,怪不得刘相的嫡长孙已到了婚配年纪,可京中从未传出过相府嫡长孙相看的消息,原来竟是刘相顾着昔日主仆的情分,还妄想着西琅的驸马之位!
刘相见自己这个孙女如今已不顾一切,当下也不再顾忌,冷冷抬头,目光似刀子一般狠狠瞪着刘盈。
“即便是当日祖父迫不得已要送你出府,可你也不该这样对待咱们一家子人,你可知你一旦给祖父按上是西琅人的罪名,咱们刘府一家人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吗?我知道你如今恨咱们一家子人,可咱们毕竟是血脉之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