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恂收回思绪,食指和大拇指来回捻着手里的耳坠子,他连跟秦绾道个别的机会都没有,却在前往灵州的前一日,意外的在扁舟上发现了这个耳坠子,他见秦绾戴过。
他一个男人,对这些东西没有那么讲究,他喜滋滋的捡回了这枚耳坠子,吩咐他的乳母替他找了根绳子,便一直挂在脖子上。
“原来竟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了……如今连三皇兄都回来了,我们是不是也能回到过去……”
“报——”
就在皇甫恂呆愣的片刻,营帐外便想起了斥候特有的洪亮声音,皇甫恂当即便将坠子贴身放好,朗声对营帐外的人说道:“进来。”
只见一个鼻尖冻得通红的斥候匆匆跑了进来,单膝跪下回禀道:“卑职有要事回禀!”
皇甫恂忙做了个让他起来说话的手势,那斥候一股脑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也不等站好,便急匆匆的回话。
“回殿下,卑职在幽州城北郊的邙山山头探的北越人的踪迹,此番他们人马众多,卑职粗粗一瞧,大约有五千人马,卑职回来时他们他们离邙山最近天堑关应只有六十里左右了,请殿下早作打算!”
皇甫恂当即将目光凝在那张羊皮图纸上,离天堑关还有六十里左右,北越有着最好的马匹,按照北越一惯的行军速度,只怕最晚天黑前便能到达天堑关,入睡前便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好,我知道了,加派人马前去邙山山头盯着,北越人一旦有异动,立即前来回禀!”
那斥候飞快应下后,便跑了出去。
随着斥候出去,许翰很快便走了进来:“殿下,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安排?”
“传我的军令,命四大副将前来议事,另外,让伙夫赶紧做饭!”
皇甫恂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张羊皮地图,头也不抬的吩咐着许翰。许翰得了皇甫恂的吩咐,快速走了出去招了几个士兵下去传令,而后就回到了营帐与皇甫恂商议。
“许翰,秋天的时候我记得你回禀过今年北越遭遇了旱灾,许多人家颗粒无收,是吗?”
皇甫恂想起既然北越此时出兵,自然有出兵的道理,若是北越前来抢些粮食等物,那便要另当别论。
“是,听说已经有几个部落饿死了不少人,此番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部落的人竟敢放肆前来攻打咱们幽州!”
许翰随着皇甫恂在幽州已有好几年,这几年里,丰年便也罢了,若碰到灾年,北越不来抢粮食马匹,他们反倒奇怪。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只是此次咱们务必速战速决,若是他们逼得狠了,我不介意将天堑关扩张赤雍关的。”
皇甫恂终于从羊皮图纸上收回目光,而后将面前的羊皮图纸收了起来。
许翰一震,六殿下这是真的想通了,打算正儿八经的立军功了吗?想到此处,许翰看向皇甫恂的目光立即闪出一丝光亮来。
“是,属下知道一会儿议事该如何答了,殿下放心,咱们动作快些,只怕还能赶上回京守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