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谁不明白?只是太后好歹还是顾念着皇甫晔和叶倾城的脸面,因此说话的时候到底还是软和了一些。
“哀家如今只盼着连城的册封礼能够顺顺当当的,至于旁的……哀家也到了可以不必事事都握在自己手里的年纪了……”
听了太后的话,皇甫晔和叶倾城顿时明白了太后这话是以后都不会再插手朝政的事情了,因此叶倾城不由得看向了皇甫晔。
“皇祖母为大郢操劳了多年,如今也到了该歇一歇的年纪了。既然皇祖母身子不好,便好生养着身子吧,若是皇祖母嫌宫里闷得慌,还能去孙儿府上小住几日,让孙儿和倾城尽一尽孝道……”
皇甫晔的话让太后不由得湿了眼眶,太后这一辈子得尽先帝恩宠,却苦于没有自己的儿子而不得不扶植昭武帝,虽说因着墨皇后的缘故,昭武帝向来也不曾忤逆太后,可比起皇甫晔的贴心和孝顺,昭武帝到底还是差了一大截。
“有你这番话,哀家便已经知足了,只是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皇祖母大半辈子都在宫里,没理由到老了却要闹着出宫,这样你们父皇的颜面往哪里搁?”
太后显然有太后自己的顾虑和打算,只是她掩饰的太好,皇甫晔和叶倾城谁也没有仔细去西瞧太后此刻脸上的神色,因此便只当太后这话是客套罢了。
这般说着话,太后脸上便露出了几分倦色,叶倾城和皇甫晔起身告辞时,太后疲倦的睁开眼睛。
“你们难得一起进宫一趟,去给你们父皇请个安再回去吧!”
太后交代完后,便重新歪在软榻上,崔钰伸手将一旁的薄被替太后盖好,叶倾城和皇甫晔这才心事重重的从永寿宫告辞离去。
从永寿宫出来后,叶倾城心里愈发不安,她看着皇甫晔,一颗心七上八下。
“阿晔,皇祖母今日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总觉得皇祖母今日有些奇怪……不仅是说话,就连叮嘱咱们的那些话,也处处透着几分古怪……”
叶倾城到底是个女人家,心思总是细腻一些的,她刚刚仔细观察过太后,不仅是太后的气色不如往日,就连太后眼底的疲倦,也比以往更甚几分,叶倾城心中不由得愈发狐疑。
“皇祖母向来要强,我前两日听鲁夏说,她劝解父皇少服些丹药,与父皇发生了争执……今日皇祖母特意叮嘱咱们去给父皇请安,想必也是想要咱们再劝解父皇一二……”
皇甫晔想起鲁夏当时回禀他时的迟疑,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太后并非是昭武帝的生母,即便是劝解他,也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更何况昭武帝疑心最重,恐怕太后只是想要劝解他,他却要忍不住多想一番的。
叶倾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她不想将这样的情绪传递给皇甫晔,当即便轻轻叹了口气。
“父皇的事情恐怕不是你我能劝解的,何况如今父皇是否愿意见咱们都还为未可知呢,此事还是等咱们先见到了父皇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