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执拗让其余的几个人险些忍不住,但皇甫晔却十分有耐心,从刚刚跟老人家接触来看,这个老人家倒是十分细心,若是再找其他人,未必能发现一些细微的事情。
“老人家,你们这里救起来的人都安置到哪里去了?我们这一路走来,甚少看到官府的人,敢问官府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吗?”
皇甫晔问这些只是想要了解详情,但是他没想到正是这一副打官腔的样子开口,老人家便打开了话匣子。
“当时洪水来临前,大家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今年夏天兰河一直干旱,那时候咱们准备在大郢和南襄交界处筑坝的时候,是知州大人说胡闹的,谁知道一入冬,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老人家的这番话一说出口,众人不由得一惊,若老人家说的是事实的话,大郢就错过了最佳的战机,眼下想要再挽回,恐怕不容易了……
“唉,咱们知州大人到底还年轻,许多事情上经验不足原是有的,只是经验不足,就应该多听取一下其他人的意见,若是如他这般一意孤行,这次害的是越秀村的人,下一次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呢!”
老人家这么说着,满脸痛惜的开口,言语之间对知州大人的失望溢于言表。
“若是没记错,知州上面还有刺史吧?刺史难道刺史大人就不关心,坐视不理吗?”
对于朝廷的建制,皇甫晔比谁都清楚,若说偌大个南疆,刺史不作为,他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刺史?刺史大人在大半年前就身体不适,只能一边调养身体,一边处理公务,听说刺史大人的庶女嫁给了知州大人做妾,一家子人,谁做主不是做主?”
老人家这番话信息量简直是让人惊讶,若说有这层关系在的话,那么知州大人做的决定极有可能是跟刺史商议过的。
想到这里,皇甫晔的脸色便黑的能滴出水来:“南疆到底是我大郢的南疆,还是刺史和知州的南疆?”
皇甫晔气极,就因为知州和刺史的不恰当决定,导致南疆的百姓遭了灾难,这样的官员,怎么有脸披着朝廷发给官员的那一身官袍?
老人家不了解皇甫晔,便继续自顾自的说话。
“此事谁也不能怪,人家知州大人和刺史大人都说了,当初不筑坝是为了大郢和南襄和睦相处……”
这话说的嘲讽之意十足,饶是皇甫晔想要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也不能。
若说没有这话,皇甫晔还相信知州和刺史不是故意的,可偏偏他们犯了蠢,将把柄留在了别人的手上,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太蠢!
“若是我记得不错,春天的时候,南襄就不断的挑衅我大郢边关了吧?可怜南疆知州和刺史竟还天真的想着跟南襄和睦相处?”
皇甫晔眼底的怒气喷薄而出,若不是那两个蠢到家的人,大郢何至于死那么多人?
想到这里,皇甫晔冷声道:“派人先去查封刺史府和知州府,将他们翁婿二人羁押,等本王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