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醇率先回过头来,见来人是镇南公,顿时脸上露出冷笑来。
“造反?国公爷,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在这里所有人都能说‘造反’二字,唯独国公爷没有资格提,想必属下即便是不说,国公爷心里也应该有数吧?”
镇南公被自己手下的人当众揭穿此事,脸上一红,随后便分毫不退让的争辩。
“聂醇,你可是忘了当年你来军中时,我是怎么亲自手把手的教你的了?若说这里的人,唯独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聂醇本就是性子耿直的人,听到镇南公这话,眼里的失望不言而喻,再看镇南公的时候,眼中愈发没了半分恭敬神色。
“国公爷,您扪心自问,南襄和大郢的战争到底是为何而战,您心里不清楚吗?还有,您口口声声说您是为了大郢,若您真的是为了大郢,又怎会将南襄献王爷的外甥女带在身边?”
开口质问着镇南公,聂醇步步紧逼,他的家人都在大郢,而且他们一家子人都指着他回去,若是南疆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家的那一大家子人又要怎么办?
“国公爷眼下可以自欺欺人,不过南襄那边的人想必也不是好糊弄的,若是国公爷真的念着南襄那边的人是您的岳丈家……咱们也不会为难国公爷,我们这些人足够去迎战南襄人了!”
李玮看了眼镇南公,他是镇南公身边的亲信不假,可近来镇南公跟南襄人在一起做的事情他心里都清楚对错,尤其是镇南公安排他前去说服阮光雄,让他心里生出了些许反抗的意识。
眼下见跟在镇南公身边多年的聂醇都在反抗,李玮心里的那根弦也戛然而断。
“国公爷,聂将军说的没错,您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赶紧回头吧,趁现在襄王爷和王妃他们还没回来,回头是岸吧!”
李玮和聂醇的一番劝解本是好事,可此刻听在镇南公耳中却分外刺耳。
“反了,果然真的是反了,你们这是跟自己的上峰说话的态度吗?”
聂醇看着镇南公依旧没有悔改之意,当即便站了出来:“反了?不知镇南公这句‘反了’从何而来?又是在说谁?”
镇南公被气的七窍生烟,听到聂醇这话,当下就伸出手来指着聂醇和李玮:“我还能说谁?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
“国公爷不过是镇守南疆的主将,却动辄想要给末将和李侍卫扣上一定造反的帽子,那么下官反倒想要问一问国公爷,难道咱们反对国公爷就是要造反吗?”
在镇南公的心里,南疆的战士们多是心思简单的人,自然他也没有看到聂醇眼中浓浓的失望。
“你们是我麾下的人,此刻你们口口声声反对我,不是要造反是什么?”
狠狠一挥衣袖,镇南公满脸不悦的看着面前的人,对于聂醇的耿直愈发不喜。
“好,好,好!”聂醇眼中隐隐有水雾闪烁,再看镇南公时,目光里就多了几分坚定。
“既然镇南公清楚,此事下官定当如实上奏朝廷,待朝廷给咱们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