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祝英台!王大人召集众学子去孔祠!”一个学子叫她。
祝英台连忙应下,这时她才感觉眼皮跳得厉害,不会有什么坏事吧?
祝英台磨磨蹭蹭的走入了堂中,才进入堂中,便听见有人呵斥道。
“……世人皆知,四大书院非士族子弟,不可入学。据本官所知,梁山伯!令尊不过一介区区县令,且已亡故多年。你早已不是士族出身了!因此,本官决定……”
王卓然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滴水不漏,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不耍什么阴私手段,只是堂堂正正的用事实说话,把梁山伯赶出去。
“王大人且慢!”祝英台一惊,立马站出来说话,“山伯并非寒门!”
看见祝英台,王卓然缓和了一下面色,毕竟上虞祝家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但他还是很厌倦的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此事本官查得一清二楚!”
“大人容禀!在下与山伯义结金兰,因此山伯也是士族子弟!”祝英台连忙道。
“你这义结金兰是私下所为吧!”王卓然冷冷的反驳道,“未得长辈承认,不得作数!”
祝英台还想辩驳几句,“王大人,你听信小人……”
却见祝英怜疾声厉色,“英台,住嘴!如此放荡无礼,祝家的家训听到哪去了!”
梁山伯面露焦色,匆匆看了王卓然一眼,“英台,先跟王大人道歉……”
“英台!”
“英台!”
祝英台眼含泪珠,一一看过众人的面容,没有一个不是焦虑之色………
王卓然来势匆匆,她如何才能保住山伯?
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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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祠之事已过去了几天,王卓然铁了心要赶梁山伯走。梁山伯即将被赶出尼山书院,众人却无计可施。
天上阴云沉沉,风雨欲来。祝英怜望着天空暗沉之色,抿了抿唇,敲响了马文才宿舍的门。
“嘎啦”一声脆响,马文才打开门。
祝英怜面色沉重的行了个礼,道了一句:“文才兄。”
马文才面色淡然,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外面风大,进来喝杯茶吧!”
“多谢文才兄。”祝英怜跟着马文才进了屋内,马文才随手给她倒了杯茶,她忙低声道了声谢。
马文才见她掩不住忧愁的面容,心不由软了,“你是想请我帮祝英台他们,在王大人面前说一下情吗?”
祝英怜点了点头,用期盼的目光望着马文才,“愚弟年幼无知,望文才兄……”
她的话没说完,马文才就打断了他,“我会帮你说情的,王大人和我爹的交情是不错的,我说上几句,他应当会听从。”
祝英怜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多谢文才兄。”
祝家是有名的商贾,家中富甲一方。可商即使再富有,终究比不上官。虽然她三哥年纪轻轻便做上五品官,前途无量,但终究底子太薄。
马家不同,世代为官,底蕴深厚。马太守再熬几年,便又要升官了。虽然马太守与本家不和,但终究是马家人。
在商,马文才的影响力不如她祝英怜。可在官,祝英怜远不及马文才。
有马文才一句话,祝英怜便放了心。
当日孔祠,祝英台言辞对王卓然多有冒犯,必然会影响到祝家。而且梁山伯若不想被赶出书院,也只有靠王卓然手下留情。
“英怜,你知道吗?” 马文才见她又皱起眉,不由有几分心疼,伸出手去抚平它。
他这一举动吓得祝英怜连忙往后退去,险些摔倒在地。马文才连忙拉了她一把,才幸免于难。
他放低了声音,好似在安抚她一样。刻意压低的声音,却带了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英怜,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
“我一直在等你,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我等了好久好久,你终究是来了……”
“只是我有点生气,为什么一遇到事情,你就为难自己呢?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找我?”
马文才低低的笑了,用手轻轻捏着祝英怜的下巴,让她漂亮的桃花眼对上自己的凤眸。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死死看向她眼眸深处,笑得张扬,“你可以依靠我呀!无论什么事情,你都可以依靠我呀……”
此刻他像极了蛊惑人心的恶魔,叫人迷失心智。
祝英怜心神一怔,淡淡转过脸,“求人不如求己。马文才,我能靠你一时,又如何靠得了你一辈子?”
“文昭……”他在她耳边轻道,像极情人间的私语,“我想护你一辈子。”
“马文才,你天真了!”祝英怜心神一乱,用力推开了他,淡淡道,“你我只是同窗,你又如何顾得了我一辈子?”
闻言,马文才忽的笑了,眼神直直的看着她,看得人心慌意乱。
“公子!!!不好了!!”
“ 轰隆隆”一声雷响,大雨倾盆。青衣冒着大雨冲了进来,“十公子和梁公子起了争执,十公子跑出了书院!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快叫人去找!!!”
—————————————————————————— 大雨倾盆,模糊了人的视线,祝英台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脸上划过的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恍惚中,祝英台又听见梁山伯的声音,“我梁山伯与祝英台恩断义绝!黄天在上,梁山伯在此割袍断义!”
一片深蓝色的衣袂似又落在她面前。
祝英台哽咽着,“恩断义绝……好一个恩断义绝!梁山伯……我当真是看错了你!”
祝英台一把将她与梁山伯中的桃花给毁了,掩面而去。
远远闪了火光,听见有人喊道,“英台,你在哪里呀!是我不对!”
这是梁山伯!祝英台冷哼一声,急忙跑开了。
重重大雨中,书院灯火通明。一个个学子四处奔走,大声呼喊着祝英台的名字,却始终找不到祝英台。
祝英怜脸色苍白,慌乱四处寻找,“英台,英台,你在哪里!”
“公子!”青衣忙为她撑伞。
祝英怜急切道,“倒底出了什么事!”
“梁山伯为了保护十公子,听了王大人的话与十公子恩断义绝了!”青衣才解释完。便听见远处有人喊有祝英台下落了。
正是马文才,他见祝英怜憔悴之色,不由心疼,“你别慌,我已经让人寻见了,不会有事的!”
祝英怜勉强一笑,“多谢文才兄!”
马文才点头才向前几步,却听人喊。
“不好了!祝英台掉下悬崖了!!快来人啊!”
宛如晴天霹雳,马文才心头一紧,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便听见了青衣的惊呼,“公子晕倒了!!!快来人啊!”
马文才回头一看,却见祝英怜双目紧闭摊在青衣怀中。
马文才一急下意识想去扶人,青衣勉强后退了一步,眼中尽是警惕之色。
马文才怒气上头,低吼:“你干嘛呢!你家公子需要去医舍!”
“不劳马公子……”青衣抿了下唇。
马文才气道:“你当真没眼色见,和个娘们似的……”
马文才话到一半,忽的想起,若祝英怜是女子,这下人这般就有了解释。
青衣注意到马文才这一停顿,心一慌,“我家公子有专门的药,不必劳驾兰姑娘!”言罢,青衣叫了旁人撑伞,叫了银心一同帮忙。
马文才抿了下唇,对一些学子道,“我们去悬崖看看!你,去通知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