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进,让人直打哆嗦,郭建设心里更担心陈艳红。
他们在屋里都这么冷,更何况她是在外面,心想,不如给她送个热水。
想到做到,郭建设立即走到放茶具的桌前拿起其中一个热水壶迅速离开。
一出门,风更大,更冷,让他把外套拉紧,大步向前走,甚至小跑起来,两分钟不到就看到人。
远处的女子正忙着做事,冷风吹得她脸通红,手时不时的放在唇边哈气。
郭建设看着心疼可之前人家老躲着他,让他心里不快,开口时声音冲了点,“陈艳红,外面风大,你怎么不到里面?”
陈艳红根本没理他,继续做她的活,这让郭建设更生气。
这时,一个大娘走过来,笑着说:“郭师傅,来看望艳红啊,快过年,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再闹别扭。”
陈艳红和郭建设两人都愣呆了,接着她说:“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走!”
郭建设是在上班时间偷跑出来,不能呆太久,把水壶放在缝纫机台边的小桌子上,转身往回跑。
陈艳红正跟大娘解释,根本不知道刚刚离开的郭建设在供销社门口跟人撞上,还差点打起来,好在有人赶紧报警。
直到她听到大家的议论并看到王裁缝他们,一问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匆匆的赶往派出所。
“郭建设同志,你怎么可以打人?”一个老民警正教育着。
郭建设想解释,可看到对方的人正和派出所人员有说有笑的,自然明白他解释再多,再有理也是无用的。
“郭建设,你怎么搞的?”陈艳红一进派出所大厅,看到郭建设气呼呼的说。
她的声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刚才还在哭闹着说自己很疼的王富贵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摇摇摆摆朝陈艳红过来。
“艳红,你说过不喜欢他,为什么关心他都不关心我?”王富贵像小孩子似的委屈的说。
陈艳红转过头,目光迅速扫了眼王富贵及他身后的人,面无表情的说:“王富贵,我爱关心谁就关心,你根本管不着。”
王富贵错愕的看着陈艳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想到黄宝柱跟他说过陈艳红不关心他,就是不喜欢他,顿时伤心得哭了起来。
“爹,陈艳红不喜欢我,她不要我了。”
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他接着又说:“不行,她是我媳妇,不可以不喜欢我,我要像个男人对她凶,让她知道厉害!”
王富贵停止哭,并上前靠近陈艳红,昂首挺胸气呼呼的说:“陈艳红,我是你男人,走,你马上跟我走。”
王富贵说完,伸手想要去抓陈艳红的手,却被对方闪开,顿时恼羞成怒,挥起手要打人。
他的迅速很快,陈艳红根本躲闪不及,大多数人吓了一大跳,看着那犹如大象腿的手,打下去肯定不得了,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只有一个人在高兴,他就是王富贵的爹王裁缝。
王富贵是个傻子,智商只有五岁,就算打了人连警察也不会管的。
王裁缝自从陈艳红自立门户就对她恨得咬牙切齿,而且她做的衣服比他们的都好看,大家都在说他这个师傅还不如徒弟做得好,把他都气出病来。
听到儿子被抓到派出所才拖着病从床上起来,此刻看到陈艳红,恨不得好好教训一番。
下一秒,一阵阵如猪叫声在大厅里响起,“啊……疼……”
声音不是陈艳红的而是王富贵,他的手被刚才站在陈艳红身后的郭建设抓住,并用力捏压下去,疼得他脸色发青,冷汗直流,哭得死去活来直接喊娘。
王裁缝心疼儿子,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拉开。”
就算他不说,郭建设也会放人,公安同志也不会不管,但王富贵一直哭着喊疼,王裁缝心疼得都昏了头忘了这是什么场合,让徒弟们教训人。
结果被公安同志狠批评,还说郭建设和陈艳红是要出了什么事,他们是首要的怀疑对象,这才清醒过来,却已经晚了,连想日后报复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想离开,但陈艳红却不让,拦着问:“王富贵,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成你媳妇?”
王富贵虽傻,智商低,但他所说的话肯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所以陈艳红才想让公安及其他人给他做个见证,让王裁缝解释清楚,免得日后又找麻烦。
王富贵哭着说:“我爹说……”
话还没说完,王裁缝怒斥道:“富贵,别说话!”
王富贵从未见他爹这么大声对他说话,吓得都不敢再往下说。
正常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陈艳红怒目盯着王裁缝,生气的问:“王师傅,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你那里两年,你们什么都没教我,只当我是个免费的杂工,原来是想要骗婚,你这跟诈骗有什么区别!”
陈艳红把“诈骗”两个字咬得重,就是在提醒着大家,也在警示王裁缝。
王裁缝吓了一大吓,眼睛偷偷的瞄了下坐在办公椅上的警员,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当然,他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镇定下来,又摆出师傅的样子,“艳红,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要是没教你,你的裁缝手艺从来里来的?”
王裁缝嘚瑟极了。
陈艳红要是敢说自学那可以说她是到他店里偷师,不然就得承认是他们教的。
他能想到,陈艳红自然也能想到。
“给你家打了两年工,不仅一分钱没付还倒贴了十几块的生活费,连剪刀缝纫机都不让我碰,这些在场所有的师兄弟姐妹都可以做证,我就不多说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那是我的悟性高,别说在你店里看到,就算你现在拿一件特别的衣服让我模仿,我都能做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像。”
陈艳红的话刚落下,没给王裁缝质疑的机会,围观的人立即给她作证,还骂王裁缝没那个能耐还好意思收徒。
王裁缝不仅没能教训陈艳红,反而被羞,气得回家后病情加重,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陈艳红从王富贵的口中得知这段时间之所以去找她,还跟郭建设发生矛盾都是黄宝柱在搞鬼。
“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从今往后我们再没有任何瓜葛,请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
陈艳红抉择的话让黄宝柱把一切过错都归结是郭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