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富不仅没给她安慰的笑,还绷着脸,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更让徐桃担心。
她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暗骂着赵思琪不是人,利用完她就过河拆桥。
“徐桃,是谁往正在烘焙的茶叶里泼水和谁告诉你陈艳红在赵达那里的事再说一遍。”
赵守富的每一句每一个字像无数蚂蚁在徐桃的身子里钻,让她难受,她终于尝到背叛的滋味,而且比他们付出的代价还要大。
费了好大的劲得来的消息,就因为陈艳红一句而把她暴露,现在还让她说出线人,让她成为忘恩负义的人。
这一刻,徐桃才明白不管她怎么努力都不及陈艳红一张嘴,一个手指头。
赵守富的鄙夷,赵思琪的厌恶,陈艳红和赵春香对她的好,统统在徐桃的脑海中不断的变化着,五味杂陈。
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咎由自取。
突然大彻大悟的徐桃不再纠结,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陈艳红。
从赵守富的办公室出来,陈艳红的脸色很不好,她万没想到自已会走到这一切,还有黄宝柱在暗中推波。
曾经那个对她好的男人已经成了把她推入深渊的刽子手。
做了个深呼吸,陈艳经告诉自已这世人没有所谓的好人,都是为了自已的利益。
不管是徐桃,黄宝柱还是洪先生都是一样的,至于郭建设也许……
陈艳红真的不敢往下想,这男人是仅存的一点善良,希望是一片曙光。
“艳红,你真的要走吗?”
回到宿舍,赵春香就一个劲的问个不停,还说了一大堆想让陈艳红留下来的话。
“陈丽珍今天走了,以后就不会有人影响到你,你再坚持一段时间,肯定会让你进制茶班的。”
陈艳红露出温柔的笑,知道赵春香是为了她好,但她已绝望,初心不再,特别是想到达叔,让她根本就不想留下。
“春香,谢谢你!我等会儿就走,先去达叔家,然后回去,你要是回家帮我跟你家人说声抱歉,至于冬天的衣服,有机会再教你嫂子。”
陈艳红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话说完,才跟赵春香和那些曾帮她茶庄里的人道别。
站在别墅的阳台上,可以看到茶庄的大门,见那娇小的身子拖着行李走出去,赵振东终于松了口气。
“爹,一个陈艳红有什么好怕的,瞧你紧张成那样。”
站在旁边的赵思琪则是一脸不悦,她就不信凭陈艳红能掀起什么大浪,更何况是一个没有背景,比她还不如的女人。
“别小瞧了这个女人,她的能力不在你我之下,相信只要她肯努力,一定能成一方霸主。”
赵振东的担心不只这些,最重要的是陈艳红有独特的眼光让他害怕。
还有赵达,万一这老头帮陈艳红,将会是赵家茶庄最大的对手。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要磨掉陈艳红对茶的热爱,可又想不到办法,才会让赵思琪把徐桃出卖,间接出卖黄宝柱,让她心灰意冷。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郭建设也利用,但这男人跟陈艳红一样不是他能利用的,不过他还是给人家加了点料,去了远方。
离开赵家茶庄,陈艳红直奔达叔家,路上她还想了很多可以说服达叔让她留下的话。
可到了之后,陈艳红才发现自已多心了,达叔他们没有嫌弃她,还一个劲的安抚着她。
“艳红,你别难过,以你的天赋一定能制出好茶。”达婶劝说着。
陈艳红露出一个让对方宽心的笑,“谢谢达婶!我一定会努力。”
接着她转问赵达,“达叔,制茶要注意哪些?”
她是很想请对方出山帮忙,但又怕伤害到老人家,只能转了弯问。
“艳红,达叔老了,什么都不记得,你要真想学,我可以帮你问问有谁家想收徒的。”
赵达的话让陈艳红心里有底,但她知道别家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笑道:“达叔,谢谢你!我暂时想回家,先自已在家乡捣鼓,才能知道自已哪里不足。”
农村人都是早睡早起,才晚上八点多,就回房睡觉。
“老头子,她只是回家搞,为什么不帮一把?”房间里,达婶压低声音问正准备要睡的老头。
“行了,你赶紧睡吧,那不关我们的事,别自找麻烦。”
赵达说完,倒在床上立即闭上眼,但他的脑海中都是制茶的画面。
在隔壁的陈艳红怎么也睡不着,她相信赵达对制茶的热爱,只是曾经的背叛,失子之痛让他不想再面对。
若是她追问下去,等于是在老人家的‘伤口’上再撕开一角。
心病需要心药医,在没有找出病根,陈艳红是不会贸然下药,这对她对赵达都不好。
第二天虎子的外公外婆带着他回来,陈艳红不好打扰,但离开去了车站,坐上回家的车。
随着班车的启动,陈艳红透过窗户看着远处一片片绿林,仿佛在对它们说,我还会再回来的!
她知道茶镇是最大的铁娘子茶市场,只有这里才能体现茶的价值。
陈艳红到了车站时是下午两点多太阳正猛时,她却没有叫车而是步行到了宏绮制衣厂。
“艳红,你不是吧,走路过来。”
一个小时后,陈艳红坐在了宏绮制衣厂二楼厂长办公室里,郭秋香惊讶的说,并立即把风扇调到最大。
陈艳红没有回答她,反而说:“你的办公室不错,车间管理得很好。”
“羡慕吧,来啊,我们一起干,厂长之位给你。”郭秋香毫不客气的说。
若是陈艳红真的肯回来,她一定会让出厂长之位。
“不啦,你比我强,这个位置是你的,你要是可怜我,给点活我,让我赚点生活费就行了。”
陈艳红不客气的说出来此的目的。
回到家乡,生活费是个问题,没钱更不行。
郭秋香爽快的说:“行,我会跟老板提的。”
一提到洪先生,陈艳红的心情不怎么好,觉得这男人当初做得有点过分,也懊恼自已当初太注重感情,才会拒绝其他制衣厂老板的美意。
世上没有后悔药,失去的再也补不回来,算是给自已交了智商税。
“好,我等你好消息,走了,得回家。”
陈艳红说完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