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温晓回答。
“那你在这儿注意着,我先回去了。给他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明天烧应该是能退的。但是之后也要口服一些药物。”
兰德博士说着,便递给了温晓一个袋子,说道:“这些是他该用的药,怎么使用都写在上边了。”
“谢谢博士。”温晓笑回。
不过,她当然不会让兰德博士直接离开了。放开慕裕沉,主动招呼着兰德博士去另外一间卧室休息了。
等温晓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时,慕裕沉却仍旧没有躺下,靠在了床头,目光正朝她望了过来。
温晓看了一眼床。床单跟褥子上都有血迹,得换。她今晚上估计还有得忙了。
还有……
温晓此刻瞥到慕裕沉的身上也全是血迹。他衣服是刚被扯下来的,裤子都还没脱掉,肯定是没洗过澡的。
温晓知道慕裕沉平时不是这么个不爱干净的,今晚估计是的确不方便吧。
温晓看了一眼慕裕沉手腕上还插着针,肯定是不方便移动的。她抿抿唇,当然知道一个妻子肯定是不能够直接忽视自己老公这样的情况的。于是,心情诡异的转身直接进了浴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打了一盆水过来。
慕裕沉也只看着她,目光在她此刻拿着一条毛巾挤着水的手上落了几眼。温晓的手,此时只有一只是好的,另一只因为之前受伤,掌心也被包扎了,浸不得水。因此,她这些动作,几乎全是一只手完成的。当然,另外一只手的手指也做了下辅助。
慕裕沉目光转移至她那只受伤的手上,忽而又皱了下眉,神情
很快,女人便朝他走了过来。
温晓同样没说话,只低着头,拿着毛巾给他细擦起了身上的血迹。
血干了,显然并不好擦拭。温晓只能加大了一些力度。她这样的动作,手免不了与男人的胸膛碰触上。每每一碰触,温晓便能感觉到手指上传来的滚烫温度。每每这时,她就有些莫名的担心。因为这人,似乎真的烧得挺严重的。
等温晓擦完他上身时,已经是五分钟过后了。
丢下毛巾,她刚觉得轻松了不少,哪知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忽然出声了:
“下面呢?”
他道。
下面?
温晓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直到顺着男人的眸光落过去,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裤子?下身?
这也要擦?”
温晓这时却也发现,男人的裤子上,其实也是洒了很多血的。而且,看得出,很多血显然还没干。
温晓想的是,慕裕沉肯定不能够穿着湿湿还洒满了血迹的裤子睡觉的。
可男人此时一只手插着针,一只手肩受伤严重,实在是不方便得很。
想罢,温晓抿抿唇,还是伸出了手去,低头解起了男人的裤腰带子。只是将男人裤上的拉链解开时,她就有些郁闷了。
他坐着,这让她怎么脱。
“你稍起来一下,我才能脱。”
温晓道,却没敢抬头去看男人的神情。哪怕是低头去看他的裤子,她都没敢,眸光下意识的瞥向了一侧,脸颊有些微红,神情明显有些尴尬。因为刚刚为他解开拉链的过程中,无意间碰到了某处。而且她这么细微的一个动作便已经撩起了男人的裕感。刚手上无意间触到的感觉,让温晓现在都感觉自己手心滚烫滚烫的。
男人却似乎没听到她的似的,没动作。
温晓这会儿觉得更加尴尬了。尤其是她的手,放在男人的裤子上,撤也不是。
温晓自然知道慕裕沉不可能没听见。
她气了。这男人,今天到底是要闹哪样?
愤愤的抬头,终于像是忍耐不住了似的,张唇,似乎即将就要有一句不好的指责话语吐出。
“晓,难受……”结果,男人忽然道。
三个字,直接就让温晓刚要脱口而出的指责话便这么生生的噎了下去。
钻入眼球的男人的那张俊脸,此刻拧得紧紧的,脸色苍白,神情痛苦。
难受?
温晓这会儿又想起他病得似乎有些严重了。生病受伤嘛,好受才怪了。
“肩疼?”她问。
“嗯。”
温晓只好对着他的肩吹了吹气。
他忽然却又道:“不止。”
“头昏?”温晓又问。
“嗯。”他点头。
温晓伸手去揉他的头,结果男人又道:“不止。”
温晓:……
那还有哪难受?
温晓现在是秉着不跟病人计较的原则,倒也耐心,没多想别的,只疑惑的从上到下盯了慕裕沉一眼,心想着难道他身上还有别的伤或病?
谁想,这时男人的手却动了。
温晓忽然就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被男人的一只手给握了住,然后被他紧抓着放在了某个位置上。温晓心底顿时一个哆嗦,猛地想抽回手去,男人却加大了力度不许她松开。
他握着温晓的那只手,还是那一只此刻正插着针孔打着点滴的手。温晓看得心惊胆战,见他用力,立马不敢动弹了。生怕自己一反抗,他就会加大控制自己的力度,导致血管出血药水回流之类的事件。
“疯了,手别乱动。”温晓指责。
而她自己的手,却也没敢乱动引他用力禁锢。
不过这会儿,她却是完全明白男人的“难受”指的是什么地方了。温晓现在是又羞又恼又无措。羞的是此刻手心传来的灼热触感,恼的是……这男人不知道她今晚上的小情绪大着吗?无措的是……她不敢反抗,怕自己一反抗,他的手便用力抓她。
然而,她的不反抗反而助长了男人的这种放肆。他另外一只手忽然便朝温晓的腰环了过来。温晓起初挣扎了下,但,还是之前那个结果。她一挣扎,他的手便用力。温晓却担心他肩上的伤被他挣扯开来。那么之前的包扎就白费了。于是挣扎着便越来越不敢动了。
因为她安静乖巧下来,他才会平静跟“乖巧”。
于是,就造成了此刻完全被他扣在了他怀里,手还放在了他某部位的情形。
温晓却还只能干生着闷气。
“晓晓……”
男人惹怒了她却还不自知,反而因她这种小心翼翼不敢让他用太大劲儿的举动而有些愉悦了。唇忽而一咧,便俯了下脑袋唇贴上了她的脸颊。
温晓此时被他扣着,当然动不得什么。正想用眼神告诉他她很不爽,男人沙哑而粗、重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晓晓,我哪儿都难受……”
男人的语气,这会儿是委屈的,像个求糖吃的孩子,“晓晓,别生气好不好?”
语气里,还带着丝小心翼翼的恳求。
温晓一愣。
这话?
是指的他现在的放肆,还是今晚血镯子的那事?
正思忱间,温晓却忽觉脸上的触感已经移至了自己的唇瓣上。同时,腰侧的力度也明显的一紧,她胸忽而没有任何间隙的撞上了男人的胸膛。温晓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就完全失去了自由似的,连呼吸都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了,大口大口的正被男人给吞并着。同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深入到了某一侧。等她回过神来时,却仍旧是之前的情形,挣脱又不忍心加心疼,不挣脱又气愤加不服气。
是啊!不服气!哪怕再明白今晚的事是自己没用,怪不了慕先生什么。但女人的小心眼还是让她各种不舒服加小情绪。
但,慕裕沉的心情,此刻已经比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好了一大截了。
他发烧了吗?
是!
但他绝对还是有理智的。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做的一切。清楚的知道此刻怀抱里的真实感。
至于之前,不肯治疗?
慕裕沉不得不承认,那举动确实幼稚得很。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那举动,绝对不是情绪上的任性。
他当时……就突然就有了个傻傻甚至很多人没法理解的想法。
就是不治!
病重了最好!
最好等到明天早上,直接病重得完全出不了门了!这样,某些事情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先不去做了。
再是……在家里养病,某个女人再生气,她也不会不回来看他一眼吧!
是!他当时的确不想病好。期盼着病重被某人照顾的情形。
意外的是,这种期盼,来得真快。
阿杰那混蛋小子,今晚上就将她叫回来了!
对于这点,慕裕沉心底是又兴奋,又心疼。他其实是舍不得她今晚休息不好的。
但眼下,她人就在这儿了。想念的欲、望还是让他就想这么折腾着她。
他难受,并不是说假!除了身体上的,其实更为难受的,是心理上的。她的疏离,已经让他完全接受不了了。哪怕是现在……他虽然因为她不忍心让自己用劲而不敢动弹的动作而有些愉悦,但,吻着吻着,发现这完全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她的唇都有些微微冰凉的时候,慕裕沉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又有些烦躁了!
烦躁得,他忽然就忍不住的狠狠咬了她一下,手更是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挪动着,心情有些迫切的开始等待着——她好歹,能回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