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坐在主位上,这时再也没有半点有气无力的样子,而是眼中神采奕奕,对着江一然说道。
“强弱不是看产业的规模就能评定的,我许家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实在没有人能够支撑的起来了!”
“江先生要是不愿意接受许家的投靠,那要不了多久,就能接到消息,许家烟消云散的消息!”
江一然怔怔的沉默一会儿,看着这个为了许家燃烧自己最后生命力的老人,感慨的说道。
“许老何必如此?等到晨晨长大了,自然就能接收许家的事业,何必让我一个外人来操心?”
“你们许家面临的困难,我还是知道一二的,说真的,我还真不一定就能压住人家!”
许老这才笑了起来,不一定可不是不能够!
看来江一然还真是看出来了许家的困境所在,这般困境,要是不能一直坐镇星洲,那还真的不好说能压下来。
可是许老爷子既然敢说出投靠的话,又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江先生不必坐镇星洲,只要让他们知道我许家投靠了东江山庄,就可以在江先生离开之前,和他们好好谈谈了!”
“只要江先生威名不坠,量他们也不敢反了天的!”
几句话尽显枭雄本色,许老也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一有了办法,立刻就是坚定决心,绝不更改!
江一然确实心动了!
万亿家财!虽说不是给自己,但是这股力量也可以归自己调动了!
更何况许家在南洋经营数十年的人脉和产业,岂是多少资产可以衡量的?
江一然接受这般势力的投靠,东江山庄瞬间就能一跃而成横跨东方世界的大型势力。
而不是如现在一般,只能窝在东江一地,几次冲突,也不过是将外地势力的触角斩断罢了,并不敢扩张出去。
那时候江一然实力未到,也不敢盲目的扩大势力范围,只好龟缩一地!
可是如今,江一然的实力不敢说世间绝顶,也可以说是横压七品之下,绝无困难了。
这个时候,像星洲这种地方,只要江一然没有陨落,就不会有人敢找他麾下势力的麻烦!
这也是江一然认真思考的原因。
可是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好处,而是连带着很多麻烦的。
那些察觉到许家颓势,心心念念想着吞噬许家尸体的势力,岂会就此罢手?
真要接手了许家的投靠,说不得就要和星洲的各大势力交交手了!
虽说江一然刚刚对着他们的军方杀戮一通,还能有些震慑作用,可是巨大的利益之下,难保不会有人铤而走险。
“许老这是要将我逼入险境啊?您这么对待晚辈,真的好吗?”
江一然理顺了思路,笑着对许老说着。
许老却是浑不在意,哈哈笑道。
“确实在逼你进入险境,可是富贵险中求,你愿不愿意要这般富贵呢?”
两人的谈话,让陈氏姐妹很是茫然,只有瘫在地上的许四爷还能听明白一些。
江一然就像是被许老使了激将法一般,抬头看着许老,说道。
“有何不敢?星洲各家,正想试一试他们的深浅呢!”
“许家的投靠,我接下来了,你也不必像是交代后事一般,吃了这个丹药,还能再活几年!”
江一然一口应下,又是将一颗丹药交予许老,许老看都没看一口吞下,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许老真枭雄也!晚辈佩服!”
江一然由衷的赞叹,真想不到这人年轻的时候,有着怎样的风采!
而许老吞服丹药之后,瞬间就是感到四肢百骸涌出一股热流,滋养着自己衰朽的身体。
不过就是转眼间,精神不济的许老,就是年轻了十岁一般,目光灼灼的看着江一然。
以前也是知道丹药的事情,而且许老也服用过,可是那些丹药,怎么能够和今日这一颗相提并论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以前要是有这种丹药,许老又怎么会看不住自家的几个儿子,让他们闹出这般的内斗?
“多谢江先生赐药之恩!这般神药,就是倾家荡产,也是不一定买得来,今日真是受之有愧!”
江一然摆摆手,表示这没什么,确实也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他闲暇时自己照着古方炼出来的,草药都是程家提供的。
“我许家既然投靠了江先生,那就不会再有反复!”
“这个孽畜,胆敢祸乱许家,又去对付江先生,今日就以他的这条命,来证明我许家的忠心!”
老爷子一言既定,就命令几个身边的老家人,将许四爷拖进祠堂,并再次请江一然观礼。
江一然这次没有拒绝,他也想看一看许家的家法。
转过正堂,后面就是巍峨壮丽的许家祠堂,这也是许家真正的核心之地。
以前是不许除了许家男丁之外的人进来的,这个时候却是破了例,不仅江一然进来了,陈氏姐妹也是跟了进来。
许老爷子先是给祖宗上了一炷香,然后对着那些牌位说着。
“列祖列宗在上!今有不孝逆子,祸乱门庭,致使许家险些灭亡,幸有贵人相助,才得以维持祖宗香火!”
“今日,许家家主,将对不孝逆子,施以家法,还请祖宗明鉴!”
说完之后,回头对着浑身颤抖的许四爷,说道。
“请家法!”
“行家法!”
一个跟在许老身边几十年的家人,连忙取来了一支藤条,外面裹着倒刺。
一看到这个东西,许四爷瞬间就是崩溃了,哇哇大叫起来。
“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啊!”
这个时候,许四爷终于确定自己活不成了。
这个藤杖是家法中最狠的一种,以他如今的身体状态,用之必死!
可惜不管是求饶还是怒骂,亦或是威胁,都不能让许老爷子改变主意,挥手落下,亲自抽了许四爷一杖。
没有几下,许四爷就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只能在地上哼哼起来。
许老爷子也是心硬如铁,并不停留,又是几下,鲜血染红了祠堂地面,所有许家族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