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一直在套近乎,付建国说的这些事连余幸都不清楚,他也才发现自己并不真正了解宫冉,竟不知他自始至终都对自己隐瞒了姓氏,或者,是对整个学校的学生都隐瞒了。
到这,宫冉终于抬头,淡淡扫了付建国一眼,“付总,正因为您那三十年的交情,三年前,才能从我这拿走两块地皮,那价钱,跟白送没两样。”
“可是……”
“确实是三十年‘点头之交’,说实话,三年前那次,我跟我父亲也是尊重付家老爷子,对您,我们仁至义尽了。”
宫冉的意思够明显,可付建国有求于人且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但有些话,说出来丢脸,屋里除了他跟宫冉,还坐着一个悠闲看书的“花瓶”,余幸。
双眉深锁,付建国终于坐上了余幸身边的沙发,在办公室里有了一席之地,他开始不断向余幸挤眼色,想让他马上离开,他才能跟宫冉继续“商量”、以获得明家的帮助,而余幸在他的不断骚扰下,终于识趣的起了身。
“明总。”
“…明总。”
前者付建国,见“碍事者”离开,打算继续自己话题,后者是余幸,想在离开前跟他的“花瓶观赏者”打声招呼、或者说是征询他意见。
异口同声,出乎意料的整齐。
为此,余幸立刻收获了付建国的白眼。
余花瓶轻咳一声,站在那里,手里的书尴尬的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惜字如金的总裁先生这才姗姗来迟的抬头,冷沉视线穿过同时喊了他的两人,“叫我宫冉就好。”
“宫冉啊。”付叔叔笑了,在“外人”对照下,总算找回了面子,语气也不再低三下四,反高昂起来,他冲余幸摆摆手,催他赶紧离开,“之前那两块地皮的位置确实很好,可是你知道的,我……”
“叫我宫冉。”
不留情打断付建国的话,后者这才迟钝发现宫冉的目光从未落到他身上,而是直接看向了“外人”。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
至于余幸,被宫冉命令般的语调扯的心跳一滞,他抿唇,在对方注视下缓缓开口,艰难道:“宫冉……”
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当着清醒的他的面,喊这个名字。
“宫冉,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了。”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字眼,也让宫冉怀念,他看着他,一如既往的热烈视线将余幸看透,延了三秒才舍得放他离开。
……
办公室里只剩下总裁先生跟前来借钱的付总。
“那个,宫冉啊,咱们……”
“非亲非故,付总还是叫我明总吧。”
付建国:……
作者有话要说:
付建国:nmmp:)
第43章
离开宫冉办公室, 杜助理就在外面,没别的事情可做, 余幸去了楼下休息室。
那位付总说的话,余幸一句不落的全听见了, 再加上他侧面跟杜助理打听过,零散的信息拼接起来、变得完整。
他家小学弟, 姓明, 全名明宫冉,是明家唯一继承人, 高中时跟父亲不合, 自行改了名字,任性的丢掉了姓氏,直到在国外完成学业、回国接管公司才重新接纳它。
作为明总裁的高中学长, 虽然高中一直陪在身旁,但余幸对此完全不知情,否则,当初他就能确认自己的想法、发现这是宫冉的公司了。
这样的话,他肯定会换工作,反正绝不会让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就是了。
……
付建国和宫冉谈了很久, 或者说, 是付建国在他办公室里赖了很久。期间, 余幸一直在休息室等着,公司有不少员工过来冲咖啡、接热水,每天上班, 四周都是老面孔,余幸这张生脸不意外收获了众多目光,可大家看的都很隐晦。
而且YX只是明家企业下的一间小公司,完全由宫冉创立,而他们老总每年只过来待两个月,带来些生面孔也是理所当然。
中午十二点半,正是午睡休息的最佳时间,安静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余幸一个。
为了在总裁学弟有要求时随叫随到,他一直没离开。
早上吃的饱,等了这么久余幸也不觉得饿,反倒有些睡意,而他刚趴上桌子打盹,宫冉就来了。
宫总裁脚步声很轻,并没有打搅到顾自休息中的余幸。
困意这东西没有规律,说来就来,而休息室室温适宜、凳子又软,余幸很快就睡着了。
趴在桌上、枕着胳膊的人只露出半张脸在外面,睫毛被喷在手背又折回的气体引得微微颤动。
余幸睡的很香,毫无防备的睡脸引人遐想,也让宫冉停了靠近的步伐。
午间阳光正亮,莹白色的光让一切分明,唯独模糊了时间的界限,那人安分休息的模样很快跟宫冉记忆中洋溢着青春的脸重合了。
实在是美好到不忍打破的画面。
他与他保持了距离,不敢靠近便远远驻足,即便明知眼前的余幸不是他思念的那人也不舍得吵醒他。
思索片刻,宫冉取了条薄毛毯盖在他身上才离开。
托总裁的福,余幸这一觉睡的极好,好到手被压麻、脖子落枕都没醒。在此期间,整个休息室都禁止员工进入,直到他被活生生饿醒。
午觉睡过头也会难受,余幸睁开眼睛就听见肚子发出震天声响。
尴尬捂住肚子,所幸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从手指到手肘都是麻的,脖子又不敢晃动,没看到时间,但从身后窗户蔓延的、变成金色的阳光来看,时间不早了。